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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昱钦就这样走了一圈两圈三圈，没在街上看见人影。他倒是发现了某处百货公司前的广场，正在实况转播b赛，但那里人cHa0太多，不像是程千载会主动靠近的地方，段昱钦便自觉忽略过去。

直到第四圈，他才抱持着试试看的心态，凑到人群外围，没想到还真找到了站在角落、一身黑得不显眼的程千载。

他没多想便走过去，拍了拍对方，「伊恩？」

手下刚拍完的那人肩膀一颤，惊得连忙拉低连衣帽转过身来，就要矢口否认，却发现是熟人的脸，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队长。」

段昱钦环视了眼在场人数，道：「你怎麽在这里？我走了好几圈都没看见。」

程千载答非所问：「要回去了吗？」

「差不多了，你没看时间吗？」

「没有。」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十点十七分，是未成年小孩该回去的时间了。

段昱钦没说话，掉头迳自离开，示意程千载自己跟上。但走不到路口，程千载就意识到方向不对劲，段昱钦貌似不打算往酒店走。

他在考虑着究竟该不该开口，却不晓得该如何提问，一句简单的话经过排列组合後愈发复杂，绕得头都晕了也没得出结论。

他们走在夜幕渐深的街道上，街上人车不b白天寂静多少，人造的城市灯光连天上的厚重云彩也能照出渐层，唯独没有星光和月亮。

会不会是周遭太吵了，才让段昱钦不知该如何开口？程千载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X，换作是他也不喜欢在吵杂的地方谈天，段昱钦这时却突然侧过身来。

「伊恩，我问你个问题。」段昱钦道，特意让程千载并肩走上来，才接下步伐，「虽然b赛前夕问这个不太好，但早点问我b较放心－－你想不想当当看队伍核心？」

语毕，他就见程千载低头思索了几秒，而後抬起头来，百思不得其解地问：「我现在不就是了吗？」

段昱钦顿了下，知道程千载这是会错意了，解释道：「不是那个核心，我说的是……整个队伍的灵魂人物，主心g、定心丸，懂吗？b赛上若是队员心态出问题了，负责去导正并且引领大家的那个人，是这种核心。」

程千载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却还是不理解，「那不是队长你吗？」

「所以我才要问你想不想当啊。」段昱钦轻笑一声，故作若无其事，眼神半点不飘移，「怎麽样？一旦成为队伍核心，大家对你印象会更深刻，也可以去拍宣传片什麽的。」

思来想去，程千载总觉得哪里不对，说不上点来。纵使段昱钦一番话说得漫不经心，他却有GU难以言喻的感受，本能地拒绝：「我不想当。」

段昱钦一怔，没料到程千载竟然拒绝得这麽快，连深思熟虑都没有，「你认真的？不再想想吗？」

「不想。」程千载重复道，语气依旧坚定不带变化。他瞥了眼段昱钦，察觉到段昱钦话中有话，心里不自觉感到一丝旁徨不安，大着胆子试探了句：「队长，我是你的队员吧？」

他才刚问出口，路上一辆货车带着刺耳喇叭声飞驰而过，半点不留情地将语句和攒起的勇气一同撕碎成片。

但程千载确定段昱钦听见了。

因为话一说完的当下，他就见到对方抬高嘴角，状似哼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