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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说胡王这些儿女,该聪明的时候憨,该憨的时候又聪明得很。
就说庆格尔泰,他早想到有乌力吉和宝音的前车之鉴父王必定不会准他同去,谈没有用,只能偷溜。要偷溜也不是个简单的事,他提前很久就计划上了,故意不跟人提这个事,以达到麻痹效果,方便开溜。
乌力吉一早就清楚他有这个计划,别人真不知道,哪怕听特木尔跟恩和说人不见了,胡王一时间也没想到那方面去,还道是不是骑马出去了?
“你们找些人问问,兴许有知道的。”
这一问,才知道庆格尔泰昨个儿留了封信,但他不准下面人擅自拆开来看,让三天后再送去王帐。
王帐问起来了,替他保管信件的就提前交出去,特木尔跟恩和也没去拆,原封不动送到胡王手里,胡王将封口处撕开,取出里面略有些泛黄的纸张一看――
“这混账!”
胡王气得拍桌,恩和问道:“信上怎么说的?把父王气成这样。”
“庆格尔泰说他想念宝音,一起去给她送嫁,让我们别担心他。”
恩和:!!!
“又不是只他想念妹妹!”
“这混账太不义气了竟然偷跑,偷跑也不带上咱们!实在可恨!”
胡王:???
“你在说什么东西?”
“咳,儿子是说没您的准许他竟然私上梁国,真不像话!要不我这就骑马追去把人带回来。送嫁妆的车队走得又不快,才一天多应该赶得及。”
胡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算了,跑都跑了就随他,人回来再收拾。
“就这么轻易的放他去了?”
“不然呢?派你去追,你追上去还回得来吗?听乌力吉跟庆格尔泰一忽悠你就跟着一起走了,那不得又搭上一个。”胡王瞅瞅恩和再看看特木尔,让他们都老实待着,去梁国的事想都别想。
这两个也听过熹贵妃美名,也想过啥时候能亲眼看看。自己还没等到机会,那边竟然有兄弟偷跑了,想想都觉得气人。
他俩从王帐出去就臭骂了庆格尔泰一顿。
早半天已经同乌力吉汇合,骑着马慢吞吞往梁国走的庆格尔泰忽然鼻子一痒,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他伸手揉了一把:“怎么老打喷嚏?是有人在骂我啊?”
乌力吉瞥他一眼:“一定是你偷跑被发现,他们在骂你吧。”
“是他们自己笨,还骂我呢,美人儿哪是那么容易见的?不想点办法能行?”
从王帐出发,骑快马到梁国都城可能七八天就到,可这次是给宝音送嫁妆去,走快了怕磕坏宝贝,他们一路都是慢吞吞的。尤其在进入梁国之后,边境那头又加派了一队人去护送,等车队晃晃悠悠进京城都是二月底。
正是一年好时节,京里已春暖花开,被乌力吉惦记着的熹贵妃怀孕四个多月,穿着宽松的衣裙还不是非常明显,掀起来就能清楚看到她小肚子凸起了。
刚进京城的乌力吉距离见熹贵妃还远,他让前来接待的梁国官员找地方把嫁妆放好,自己领着庆格尔泰熟门熟路去了国宾驿馆。
兄妹三个在驿馆见了面,宝音扑上来说:“哥我真想你们。”
“哥也想你,对了,你说去年有个画师给你和熹贵妃画了像,那画儿呢?拿来我看看!”
一听这话,庆格尔泰头皮都炸了。
来这一路乌力吉天天都在说熹贵妃多好,老实说庆格尔泰早听烦了。好不容易到了梁国京城,才刚见着妹妹还没寒暄两句,他张嘴又是熹贵妃。
一年不见的亲妹妹啊,不问问人在梁国怎么样?吃得习不习惯,有没有受人欺负,他张嘴就是这个!多令人寒心?
庆格尔泰准备说说乌力吉,还打算安慰一下伤了心的妹子。
宝音却已经拿画去了。
那幅画是装裱好的,收在长长的锦盒里面。宝音擦干净手才打开盒子将卷轴取出,她解了绳,让侍女拿着另一头徐徐展开。
虽然听过许多夸赞,直到看见这幅画,庆格尔泰脑子里才有个清晰的轮廓。
“这是真实的吗?”
乌力吉瞧着远不如庆格尔泰痴迷,他哼一声说:“真实个屁。”
“确实,画上的妹妹有些过分好看了……画师总会这样,可以理解,熹贵妃有这七八成也是大美人啊。”
“你在说什么胡话?熹贵妃比这好看一千倍,这人根本没画出魂来。”
庆格尔泰感觉自己在听天书,他想象不到比这好看一千倍是什么样子:“你是因为喜欢她才会这么觉得,人家画师哪会这么过分?丑化贵妃美化咱妹?”
乌力吉想了想,说:“可能是怕画得太真实了会挑起两国间的矛盾,宝音怎么说还是我们草原第一美人,被熹贵妃秒成个侍女的话传出去怪不像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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