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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势也，运也</p>
商队只用了十七天便是来到了长安城。</p>
在城外找了一块空地安营扎寨了后，每个分队根据这一路上的损耗进行物资补给。而黄小石则是带着杨大人写的手函到长安城里去了。</p>
这个时代出远门真的很麻烦，必须拿着从哪里出发，为何要别处的手函，然后沿途让官府盖章确认。</p>
一旦没有这种手续，就会被视为流民。</p>
别看现在流民满地都是，实际上他们是不受官府保护的。别说人身财物，就算是被人打伤打死，那也就是白死了。</p>
这也是流民为什么大多数都是乞丐的原因之一，算是你出逃的时候不是乞丐，逃到半路上后自动就会成为乞丐。</p>
所以，有点关系的、能想办法的人，想方设法都要搜肠刮肚拐着弯，找出一个亲戚来投靠。</p>
别管这到底能不能投靠上，起码保住自己“良民”的身份。</p>
只不过，有几类人是可以不用这种手续的。</p>
第一类人是读书人。</p>
只要是有功名在身，哪怕是秀才，也是可以以“游学”为理由，四处闲逛，并不受约束。</p>
所以很多人喜欢穿个书生衣服到处逛，有没有功名另说，只要看起来像模像样那就行，这一路上就可以少许多破事。</p>
第二类人就是僧道。只要有度牒，那也是可以游遍天下。但是弄一个度牒，这难度可比弄一个路条大多了。</p>
最后一类人就是武林江湖人。</p>
别误会，武林江湖人是没有任何特权的。只是武林江湖人个个有功夫在身，属于是朝廷不太想管，想管也管不住的那种。</p>
再说了，武林江湖人也不需要朝廷保护自己。大家都是出来行侠仗义的，连自保能力都没有，还出个啥门？</p>
以上三类，神农百草门都算不上，黄小石再大的本事也只得乖乖入城办手续。</p>
发手函或是路条并不专指某个衙门，只要是能说清楚来龙去脉便是可以了。所以，黄小石需要去找武库司。</p>
每次进出蜀中都要经过长安城，黄小石对长安已是分外熟悉。</p>
然而这一进城，把黄小石给吓了一跳。</p>
“这么怎么这么乱？”</p>
真不怪黄小石大惊小怪，若是说洛阳的满街都是乞丐，那么长安就是一个乞丐窝。</p>
只见长安大街之上，但凡是向阳避风之处，都瘫坐着几层乞丐。看来洛阳只是受到了长安的溢出效应的影响，长安这才是重灾区。</p>
武库司门口。</p>
和洛阳门可罗雀相比，洛阳武库司门口真的是人来人往，进进出出，守门的兵丁对进出来往的人都不盘查了。</p>
这也倒是省了黄小石的事了，他随着旁人，直径走进了武库司。</p>
进了武库司后，黄小石也不认识路，他只管跟着前人走，也不知道过了几道门，直到黄小石被拦了下来。</p>
这是黄小石总结出来的经验（伪）。</p>
“嘿，你是什么人，竟然混到这里来了。”一个看样子像是书办的人，一见到黄小石后，张口就呵斥道，“还不快速速退去，不然我治你一个擅闯禁地之罪。”</p>
“这位大哥，我是从洛阳过来的，这是洛阳杨大人的手函。”黄小石对着书办点头哈腰的说道。</p>
书办半信半疑结果黄小石手里的信，打开之后几眼就看到了底，在看到那个洛阳武库司的官印后，书办对着黄小石叫了一声“跟我来”，随后带着黄小石又穿过了几门几院，来到了一个大厅外。</p>
“伱就在这里等吧。”书办对着黄小石说完后，转身拿着信转到厅里去了。</p>
唉，真的是“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p>
这还是黄小石钻空子，直接跳过了最外面的几层。要是从门丁开始唠嗑，这点事情，一整天都弄不完。</p>
就当黄小石站在大厅外，翻来覆去地把两棵大树上刚刚冒出绿芽的研究了许久后，终于书办出来了。</p>
书办把手信交到黄小石手里，黄小石一看，在信的尾部除了多了一个长安的大印之外，还多了“速去”两字。</p>
这事算就是妥了。</p>
只是，黄小石不知道手函最后面的这个“速去”是啥意思，于是他带着一脸讨好的笑容，对着书办问道：“这位大哥，麻烦再问一下。这个‘速去’何解啊？”</p>
书办一听，对着黄小石匆忙的说了两句话后，转身就走了。</p>
“大哥，大哥，再问一下，从哪里出去啊！”黄小石回过神来时，书办如同练过轻功一样，已经走得好远了。</p>
哎呀，这个坏习惯。</p>
黄小石追人不到，只好的又是找人问了几次路之后，才走出了这个迷宫一样的武库司。</p>
站在武库司门口，黄小石回味着书办讲的两句话。</p>
“速去就是叫你们快些走。你不知道最新军令吗，朝廷大军刚刚收服武威，正在朝着甘州行军。</p>
武大人对你们从洛阳过来的速度很满意，这可是他亲手写的‘速去’二字。”</p>
哦，还有这等好事。</p>
有了长安武大人亲笔所题的“速去”二字，黄小石这一路上就可以不耽搁了，直接奔向甘州。</p>
只是，现在还有必要去甘州么。</p>
按照这个时代的信息传递速度，这边收到的关于前线的战报消息至少是半个月之前了。</p>
算上这个时间差，再加上商队走到甘州所用的时间，不用讲了，朝廷的兵线绝对已经推过甘州，说不定已经占领嘉峪了。</p>
有道是兵败如山倒。</p>
在对持阶段，往往会持续很久，但是一旦分出胜负，那就是一瞬间的摧枯拉朽。</p>
游牧部，或者叫天龙教，败局已定。</p>
哦豁，送个锤子的药，你们那边已经用不上了的哇。</p>
黄小石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怎么给姬无双讲。</p>
唉，龙王毕竟还是棋慢一着，这仗都打到了最吃劲的时候才发现物资不够，怎么紧赶慢赶都送不赢了。</p>
当然了，这趟货还是要走，毕竟还有朝廷那一千件货要送过去，这是赖不掉的，还有自己带的那么多私货，兄弟们都等着分钱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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