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很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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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因为年纪大了，早早就去休息，留徐子扬跟蓝谦禾两个人独处。

蓝谦禾道：「爷爷年纪大喜欢老Ai说些有的没的，你不用太在意。」

徐子扬不这麽认为地说：「我倒是很羡慕你，爷爷是真的关心你。」

「因为我们是亲人。」蓝谦禾理所当然地道。

自从小时候父母离世，是爷爷一路扶养他长大，爷爷是他在这世界上最亲近的人，而亲人之间自然要彼此互相关心。

徐子扬却不认同，他冷嗤地说：「有些亲人即便存在，也会漠不关心。」他语气里透着一点不屑，却不知是否别有意涵。

这让蓝谦禾立刻想到了之前听见的谈话。

他会这样说，是因为自己的家庭关系吗？

这让蓝谦禾想起老师们曾经的谈话：「他妈才不管他……」

「你和家人相处不好吗？」犹豫了一下，蓝谦禾才开口。

他不是一个这麽会关心别人的人，也知道徐子扬总是隐藏自己这一面，或许也是不想和别人提起。

然而他们是朋友，在蓝谦禾的认知里，他认为自己应该要关心他，更该说是他不想看见他露出这种表情，会想让人知道这个人究竟发生什麽事。

听见他询问，看着他露出担忧的表情，徐子扬自嘲一笑，本来不想和别人说的话，却可以在蓝谦禾面前轻易提起，「我妈很讨厌我，她觉得是我耽误了她的人生，因为我爸在我出生前就跑了。」

想起过往的一切，徐子扬说得轻松，但眼神却是黯淡的。

「以前我打架打得特别凶，反正也没人管，那时我也不在乎，三天两头就满身是伤，不是揍人就是被揍。」

年少时期的荒唐，在徐子扬回顾起来只剩下可笑。

「以前时常闹事，上了警局好几次，本来以为是我太丢人了，才没人管我，後来有次遇上疯子，被弄到送医，命差点没了。」

国中时期，徐子扬曾因打架而住院，然而在住院的期间里，母亲却从来没有来看过他，那时的他才知道，或许在自己的母亲眼里，他是Si是活一点也不重要。

从徐子扬的口中叙事过往，他说得很平淡，却让蓝谦禾难以理解。

他知道徐子扬只有母亲这个亲人，跟他只有爷爷是一样的。

小时候因为失去家人，曾经让他感觉孤单，但因为有爷爷的陪伴，让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孤独的，反而因为爷爷用心的照料，让他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但他无法想像没有家人的人生是什麽，自己一个人要独自承受这一切，也许徐子扬表现得不在意，但难以想像多年前还年幼的他是什麽心境。

徐子扬看着他沉下的脸庞，勉强扯起一抹苦笑，「跟你说这些很沉重吧。」

别人总是看着他快活的一面，这样相处b较轻松，他也可以感到自在，有些事情一旦坦白，就会给人多了几分不自在，他不想让别人因为这种事情困扰，更不想让对方露出这种表情。

他本来以为蓝谦禾和自己是同一种人，他们的背景都在某些方面有所缺陷，但看见他和爷爷和睦的相处，他才发现他们是不同的。

蓝谦禾远b自己幸福得多，至少他是有人陪伴着、Ai着的人。

爷爷私下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正是显示着老者的关心。

而他呢？

蓝谦禾并不觉得徐子扬告诉自己这些会让人感到沉重，反而看见他的坦然，让他感到放心。

徐子扬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这些事，会告诉他，也代表着他对自己的信任。

「虽然说这些可能没有帮助，但是你是道馆的学生，爷爷说过道馆的学生就跟自己的家人一样，我跟爷爷随时都在。」蓝谦禾的声音跟过往一样平淡，但此刻说出来的话却在徐子扬的心理注入一GU暖流。

他这个人从来不像外表给人疏远的形象，他是个温暖的人。

即使他说的只是好听话，但在徐子扬听来却更像在诉说着他会陪他，他并不是孤单的。

「你这样说，我可能会天天都来，还赖着不走，我是很缠人的，你确定？」他嘻笑着，那样子显得特别赖皮。

确实很缠人……

蓝谦禾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仅说道：「想练柔道也可以、想待着也可以。」

只差没说想做什麽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