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人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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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楼的热闹已经持续了两个多时辰,围观的闲汉们过了最初的兴奋劲儿,渐渐地开始打起了哈欠。
就是治病嘛,你开一张方子我开一张方子、你配一副药我配一副药,你说你对我说我对,吹胡子瞪眼面红耳赤好看是好看,看久了其实也枯燥。
尤其到了后来,几个疑难杂症都已经看完了,开了方子下去一时又看不出结果,更让人觉得无聊且可笑。
午饭时分很多人散去了,门口许久不再有病人走进来,渐渐地就连被请来居中裁判的几位乡绅也都生出了几分倦怠。
赌局到这里大约就该告一段落了。毕竟除了走投无路的疑难杂症,寻常病人也不愿意在这样的时机、这样的场合出现在望月楼,让全城的人看着一群大夫对自己的病评头论足。
“不会有人来了。”坐在堂上的县丞威严地开口总结道,“既是治病,自然非一朝一夕之功。两边若无异议,就以半月为期吧——半个月之后,仍在望月楼评定胜负!”
苏五老爷第一个站起来说了“无异议”。身边几个大夫互相交换个眼色,都笑了。
他们先前可亲眼见着了,那小女娃娃的医术也不过尔尔,脾气倒是挺急,被人三言两语一激就说“赔命”。殊不知世事难料,谁又能保证那病人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不出意外?
就算她的药是好的,那病人偏被房梁上掉下来的筐子砸死了、或者喝水的时候被一口呛死了,她又能有什么法子?
可怜这条小命喽!
那边一群人的得意掩饰不住,丁了了这一侧苏六老爷的脸已经木得连一个着急的表情都作不出来,只得哑着嗓子低声问“了了小姐,依您之见胜负之数如何?我看那边仿佛人人都很得意,莫非——”
“这怎么能怪我姐!”佳佳跳着脚哭,“他们嘴上说着不挑人,可是见了麻烦的病人就凶巴巴的,吓得人都往咱们这边走;遇到好治的病人又换了一副嘴脸……阿姐治的都是他们挑剩下的!”
“佳佳,”丁了了拍拍他的手安抚,笑道“也不能这么说。其实咱们治的病人都是我自己挑的,不过不是挑咱们能治,而是挑咱们有药的。”
毕竟好些药材凑不齐,有几个明明看着能治,却只能故意视而不见把人让到对面去,也实实无奈。
佳佳闻言就更委屈了药材不齐,那也是对方搞的鬼嘛!
怎么办,难道真的把命丢在这儿?
丁了了摇头,笑得很轻松“死不了。我心里有数,凡是经咱们的手救治过的,有一个算一个必定都有起色。就算对面也是无一失手,最差也是个平局。”
“当真?!”苏六老爷大喜。
丁了了不爱看他,只随意地点点头算是确认了,就看见那老家伙已拍着巴掌,毫无形象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未曾散去的好事者在窗外看着,见两边都挺高兴,顿时又添了几分兴致,在外头瞎起哄说是再比一场。
“不比了!”苏五老爷摆手道,“胜负已经注定,几位大夫都累了,还比什么?不比了!诸位若有兴致,半月之后再来望月楼见证胜负……”
“不好了!刘大人,不好了!”外头忽然有一个汉子飞扑进来,望前便吼“西城墙那边工事上塌了!砸了好几十个人,有几个都不行了!”
刘县丞腾地跳了起来。
这些日子城墙正在加固,当然是因为北疆战事吃紧,各地官民心中不安……若是出了事,百姓可就更加不安了。
县令大人不太爱亲力亲为,所以这些事一向都是县丞负责的,做好了不一定有功,做不好却必定是大过。如今忽然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让他怎么能不心焦!
“苏兄,”刘县丞定了定神,看向苏五老爷,“这件事,能否请苏家伸一伸援手,我想借几位大夫……”
“大人呐,”苏五老爷皱了眉一脸为难,“不是我苏家不想帮,实是做不了主啊!您看,大家忙了一上午,都已经很累……”
这会儿刘县丞哪有心情听他打官腔?耳朵里才只飘进了这几句,人就已经心焦得快要掉下泪来了。
旁边有个乡绅反应快,忙提醒他向苏六老爷求救,一回头却见那边桌子后面已经空空如也,连人带药材都没影了。
人呢?!
没等他们问,窗外看热闹的已经叫了起来“还磨蹭呐?再磨蹭人都死完了!县丞大人,人家苏六老爷和丁小神医早已经去了!”
“啊?!”县丞一愣,随即大喜“去了?去了!这怎么……这怎么行?三林,快备马,备马啊!”
大街上一片兵荒马乱,却也有那能办事的人从中周旋调度,不多时果然送了几匹马来。丁了了抱着佳佳一马当先,后面是县丞紧随而至,苏六老爷被小厮护持着努力往前赶,急火火直奔城墙。
救人,救人啊!
望月楼上看热闹的人回过神,呼啦啦一群也都要跟着去。偏有那好事的趴在窗户上向几个乡绅问道“今日的赌局胜负还没分吗?李老爷、文老爷,你们赌局比不比医德啊?”
比不比医德,几位乡绅可做不得主。但此刻场中对比鲜明,他们心中却也各自有一杆秤。
苏五老爷看着对面光光的桌面,脸色渐渐转青,犹豫了一阵才冷哼道“一个小娃娃,她懂得什么治病救人!待会儿到城墙上见了血,不吓哭她才怪!孙大夫、娄大夫,这桩大事还是要辛苦各位,事后我苏家自有加倍谢礼奉上,可否劳大家再往城墙那边走一趟?”
话已说到此处,众大夫当然齐声答应。
于是那几位乡绅干脆也一起走了出去,高声宣布“赌局还未结束,请众父老随我等一同上城墙见证!”
用不着他们说,那些跑得快的早就已经在路上了。苏五老爷带着十几个大夫、二三十个小童在后面乱乱的跟不上,想要的马车一时调不来,各人来时租用的车子更是早已不知到何处去了,顿时又是怒骂声、抱怨声响成一片。
围观的百姓中有来得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着找人询问,便有人一五一十地将此处的事说了,少不得又赚来一声赞一声叹,众人互相带携着结伴同行,浩浩荡荡都奔那西城墙去了。
西城墙下,乱成一锅粥。
断裂的木架子、塌下来的石块砖块、倒在地上的人互相堆叠着,哭声惨叫声惊呼声响成一片,看得人头皮发麻。
有人忙着上前相救,却不想那些砖石木块牵一发而动全身,你以为踩的是一块无关紧要的砖头,却不知下一刻十丈之外的一个伤者会忽然凄厉地惨叫起来;你以为搬开石头是救了某个人的腿,却不料一松手,乱石堆下又传来微弱的惨呼……
这哪里是人间,这分明是传说中的、噩梦中的阿鼻地狱吧?
工匠和士兵们一时一筹莫展,众百姓又惊又怒无可奈何。人越聚越多,事情却迟迟未能解决。
忙乱中丁了了已携着佳佳下马,二话不说上前便抱起一块砖石,丢向一片空地。
“搬砖、救人!”她尖声叫道,“快,都动手!搬石头先从小的开始,大的砖石和长的木料确认安全再动!小心脚下不要踩到人!搬走的砖石丢到远处空地,不许混在原处!伤者尽量不要搬动,遇到需要搬的先喊我来看!”
一片人声嚷嚷之中,少女尖细的声音入耳清晰,许多人下意识地就照办了。
最初的忙乱之后众人渐渐地摸出了门道也有了秩序,这时才有人回过神来,诧异工事上做主的人还在,衙门里县丞大人也来了,论年纪论地位论见识多少人尖子在这儿,大家怎就听了这个小女娃娃的话呢?
是因为她喊得早,还是因为她的声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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