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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愣地抬起头,目光在维纳尔和加图斯身上摇摆,失魂落魄又难以置信。

依兰攥住妮可的袖子,摇晃着她,憋下了哭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老林恩出事了?”

妮可呆了一会儿,忽然蹦了起来。

“噢!天哪!两位,你们一定是我家依兰的朋友,对吧对吧?”

“是的,尊敬的林恩太太。”维纳尔微笑,“家父也一直记得林恩先生舍身相护之情,有什么事请告诉我,只要我能办到,一定义不容辞。”

他故意撇着手肘,行了个很占地方的贵族礼,把加图斯拱到一边。

妮可捂住嘴巴,放任情绪涌上来,眼睛马上就红了。

“请,进屋里说话吧。”

依兰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泼辣的妮可摆出这么虚弱谦卑的神情,她的心像是针扎一样痛。

她站到妮可身后,轻轻捏着母亲紧绷的肩膀,帮助她放松下来。

两位贵族一丁点都不嫌弃地坐到了林恩家待客的木沙发里。

“事情是这样的,林恩偷偷创作了话剧,卖给了巴里沙男爵。他想给我们惊喜,就一直瞒着我们,直到话剧开始演出。”妮可用手背压着鼻子,回忆着说,“事先其实也没想到,他的剧本会那么受欢迎,场场都爆满。按照契约,他可以得到剧院收入的百分之十作为酬劳。”

她抽泣了两下,拿起水来喝。

维纳尔因为要继承家业,从小就精通为商之道,他沉吟着说:“天鹅绒剧院可以容纳三百人,门票十五银币,场场爆满的话,每天收入近四千五百枚银币。零头足以支付演员酬劳和杂项,贵族税率是百分之二十,也就是说,扣除成本之后,每天净收入约三千银币左右。按照契约,林恩先生每天可以得到三百银币。”

“不错,”妮可哽咽着捂住嘴巴,“我们都说发财了呢!那天,我高兴得把家里积蓄全拿出来买了羊肉炖汤……”

她泣不成声。

依兰担忧又焦心,却不敢催促母亲。

维纳尔温和地递上一块丝帕:“林恩太太,不要着急,慢慢说,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我和林恩去取报酬。”妮可声音颤抖,“可是巴里沙男爵却说,租赁天鹅绒剧院,每天的费用是五千银币,扣除成本之后,话剧演出是亏钱的。我们非但一个铜币都拿不到,反而倒欠了他们很多很多的钱!他们把林恩抓走了,说要让他再替巴里沙男爵写出十个剧本,才能赔偿损失!而且,话剧继续上演,我们每天都在欠更多的钱……”

“老林恩身体不好,他们把他抓走整整两天了,不让我见他……我……我……”妮可双手捧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维纳尔,能不能请你帮帮我们……”

泼辣骄傲的老辣椒妮可,上次见到维纳尔时,还拎着鸡毛掸子不许依兰和他走太近,此刻为了丈夫,也抛掉了尊严,哀哀地凝视着维纳尔小公爵,像一只无助的羔羊。

依兰愤怒地攥紧拳头:“什么租赁剧场费用!天鹅绒剧院不就是巴里沙男爵自己的吗!”

“是啊,”妮可抽泣着说,“那有什么办法呢?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

“这件事有点麻烦。”维纳尔沉声说,“契约是受律法保护的,林恩先生签订契约的时候不知道里面的陷阱,上当受骗了。我可以向巴里沙施压,但是师出无名,那个奸滑的商人打打太极就过去了。不如这样吧,依兰,我出钱了结这件事情,以后你挣钱了再还我――当然不还也没问题。”

“呵!”加图斯一巴掌拍在桌面上,“维纳尔,你就这么纵容奸商吗?或者你只是想让依兰欠你的情,不得不委身于你?”

维纳尔挑起眉毛:“加图斯殿下,你若有更好的主意,我愿洗耳恭听。还是你要抢着付这笔钱?”

“你!”加图斯一口气憋了回去。

他的处境其实是很尴尬的,虽然是身份尊贵的王族,但上面压着个王储阿尔萨斯,下面无数双眼睛盯着王室的开销,虽然这笔钱数目不大,但忽然这么调用,一定会被发现,被弹劾。

维纳尔可以轻描淡写地拿出这样一笔钱,加图斯却不行。

“我会用我的剑,教巴里沙做一个有良心的商人。”加图斯沉声说。

“呵!”维纳尔无情地嘲笑,“所以二王子殿下这是要公然违法?行了加图斯,你的处境如何,我很明白,不要勉强。”

加图斯:“……”

依兰轻轻抿住唇:“你们别争了,我要去见一见巴里沙男爵,同他谈一谈,你们愿意与我同行做见证人吗?”

“依兰……”妮可紧张地攥住她的手,“别去,你千万别去!绝对不能让巴里沙男爵看见你!”

想起那个油腻肥胖的男爵眯着眼挑剔地扫视自己的样子,妮可猛然打了一串冷战。不用想也知道,依兰出现在那个家伙面前,会遭遇什么样的羞辱。

他一定会提议,让依兰做他的情妇,来替父亲还债。

与其委身那个奸滑的胖子,还不如……

妮可下意识地看了看玉树临风的维纳尔和加图斯,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贫民就是这样,有太多的身不由己。生活总会猝然出手,打断他们的脊梁。

依兰反手握住母亲那双布满了茧子和纺锤扎痕的手:“契约给我,你快去睡觉!我会把老林恩带回来。别担心,我不是一个人!”

维纳尔和加图斯对视一眼,像两只准备上场的斗鸡一样,兴奋起来。

依兰松开妮可,大步走出了门。

她望向天空,晨雾还没有散,天空灰蒙蒙一片,她轻轻动了动嘴唇。

‘你在,对吗?’

巴里沙男爵拥有庞大无比财产和腹部。

他的庄园建成了光明教堂的风格,会客的殿厅镶满了及地的拱形七彩玻璃,主位故意设得很像光明神使布道的讲坛,无形中带给客人沉重的压力――在这间会客厅谈生意时,奸商巴里沙男爵总是比较容易就能签下那些不平等的契约。

今天,因为有维纳尔和加图斯两位大贵族陪伴依兰一起造访,巴里沙男爵不得不亲自接见这个平民女孩。

油滑的巴里沙故意让依兰三人等了半个多小时,这才姗姗而来。

“噢,很抱歉,太久没有这样的贵客驾临寒舍了,那些该死的蠢猪仆从,居然半天找不到适合的礼服……我一定要扣他们的薪水!一定!”他夹着肚子行贵族礼,“尊敬的王子殿下,尊敬的霍华德家继承人,两位难道是要帮助林恩小姐偿还债务吗?噢,这可真是非常非常之浪漫!”

就如维纳尔所说,虽然他们的身份远远高于巴里沙,但只要这个奸商的行为没有违法,那谁也拿他没有办法。

就算是上位者也不敢公然践踏律法,更别说两个手中还没握住铁徽章的毛头小子。他们要是做些什么出格的事,回头一定会被狠狠打屁股的。

巴里沙男爵有恃无恐:“所以,替林恩小姐还钱的,是加图斯殿下,还是霍华德小公爵呢?”

“不,”依兰冷冷地注视着他,“巴里沙男爵,我并不认为我的父亲欠了您什么钱。您应该支付报酬,并且补偿我那可怜的被你囚禁了两天的父亲。”

巴里沙咧开厚唇,笑了:“林恩小姐,大人的世界,可不是胡搅蛮缠就能讨到糖吃。按照你父亲和我签订的契约,他现在已经欠我一千三百八十二枚银币了。我只要求他写十部剧来偿还这笔债务,这是体谅他身负残疾。很仁慈,不是吗?”

依兰摊开手中的羊皮契约:“这里面根本就没有写明,天鹅绒剧场每天的租赁费用是五千银币――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事实上这根本不可能!旁边的马球场足有十个剧院这么大,每天的租赁费用也不过两百银币而已!”

巴里沙摊手:“可惜事实就是这样。”

“它根本不该是这样的天价租金!”依兰愤怒地握起小拳头,砸在契约上,“天鹅绒剧院是你的,其实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租金!”

巴里沙耸肩:“林恩小姐,如果你有能力买下它,让它变成你的产业,那么租金当然是由着你自己的心意来定。我的剧院就是值这么多租金,有什么问题?”

维纳尔偏过头,轻声对依兰说:“算了依兰,一千多银币而已,我替你付。你不用有任何负担,我不会强迫你为我做什么。”

依兰抬手示意他别说话。

她恨恨地盯住巴里沙那张胖脸:“我不信,除非你拿出合法的证据,证明天价租金确有其事!”

维纳尔低声嘀咕:“噢,可怜的天真的依兰,剧院是他的,他当然可以随便拿出证据。”

巴里沙双手抱在腹部,十根手指上戴满了金灿灿的戒指,他无所谓地交叠着手,把戒指拍出叮叮叮的财富脆响。

正要开口说话,忽然好像有一个巨大的阴影从庄园上方漫了过去。

叮。

什么东西拨动了心弦。

巴里沙盯住戒指上的金光,发了个浅浅的呆,然后笑了起来:“只要我拿出证据,证明天鹅绒剧场每天租赁费是五千银币,你就无话可说了。林恩小姐,无论你用什么办法,都得把这笔钱还给我。”

依兰冷静地注视着他:“你得证明它一直就这么贵,而不是专门坑我父亲!否则我绝不承认!”

巴里沙满脑子都是即将落进口袋的银币,眼前好像冒着金光,他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我这就去拿租赁契约来给你看!”

他晃动着肥胖的身躯,向庭院后的书房走去。

“依兰,没用的,”维纳尔皱着眉头,“他完全可以现在制造一份契约。剧院是他名下的产业,不管定价多么离谱,只要他盖上印章,律法就会承认的。”

依兰轻轻摇了摇头。

她刚才感应到了,那股强大冰冷的力量,短暂地降临,然后迅速离开。

她甚至看到悬挂在巨型壁油画正中的那枚光明徽章晃了晃。

他来过。他动手了。他挑起了巴里沙的贪欲,让这位奸商变得盲目,一心只有金钱。

她抿住唇,莫名有一点激动,也有一点想哭。

加图斯郁闷地站在一旁。

这位王子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从小,他就对许多事情感到无能为力。比不过阿尔萨斯也就算了,就连维纳尔,在关键时刻都比自己更管用。他很想拔出剑来,架在那个奸商油腻的脖颈上逼他收回那份黑心契约,或者直接一剑捅了他,失去主人的契约自然就无效了。

只是如果这么做的话,阴险无比的阿尔萨斯一定会趁机让父王把自己打发到遥远的封地去。

嗯?!

加图斯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一股异样的冲动让他头脑彻底发热,他觉得自己彻底陷入了狂热的爱恋之中。

“依兰,”加图斯低而急切地说,“如果去了封地,他们就无法约束我了。虽然环境比帝都差一些,但那里也有大的城市,也有忠实的军队和侍从,我可以娶你,谁也管不着!”

维纳尔惊愕地望着这个突然甩出王牌的对手:“加图斯你疯了?”

“是啊,爱情令人发疯。”加图斯微笑着,握住了剑柄,“站远一点,待会儿别让油脂溅到身上。”

维纳尔:“……”

依兰捂住额头:“加图斯,别这样,我自己能解决。”

很显然,在暗夜之神挑动奸商巴里沙的贪欲时,倒霉的加图斯也被流弹击中了……

“你能怎么解决?依兰,我不允许你因为几个臭钱而委身于虚伪的维纳尔!”热血上头的加图斯就像一只炸毛的狮子。

依兰语气平淡:“加图斯,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我不会向你们提出任何逾越的请求。放下你的剑,不要做傻事。”

加图斯顿时萎靡下来,松开剑柄,委屈地坐到一边。

依兰觉得自己就像在对付奶娃娃,她叹息一声:“一会儿我还需要你们帮我一点小忙。”

“万死不辞!”亲王殿下瞬间振作。

依兰望向通往后院的廊道。

她担忧老林恩的身体,但也只能暂时忍耐。

很快,做好了合法假证据有巴里沙男爵抖着他那一身金饰和肥肉,匆匆赶来。

他扬着一张羊皮卷,墨渍都没干透――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剧院的主人是他,租借者也是他,不管租金定多少,只要签了字,契约就是合法的。

他兴冲冲地进来,把契约往依兰面前一拍。

依兰低下头仔细地看了一遍。这份合法伪证造得无可挑剔,向来游走在律法夹缝中赚钱的巴里沙男爵,干这种事情可谓是炉火纯青。

“是的,”她缓缓点头,“天鹅绒剧院,地段好,布置华贵,设施一流,每天的租赁费用确实值五千枚银币,自它开始营业的第一天起。”

巴里沙弯起的眼睛里冒出绿光:“所以,美丽的小姐你是打算自己付款,还是让我们白银郁金香小公爵代付?”

依兰望向维纳尔:“这份契约完全合法吗?”

维纳尔叹息着看了一遍:“是的,完全合法。”

依兰笑了。

先前的愤怒、郁气一扫而空,她把契约一卷,递给身后的加图斯:“亲王殿下好好保管这份证据,这可是我们尊敬的巴里沙男爵,在这十多年里面严重偷税漏税的证据!合法证据哦!它非常非常值钱呢!”

“什、什、什么?!”巴里沙差点一个倒仰。

别说巴里沙,就连维纳尔和加图斯都呆了好一会儿。

“每天的租金收入是五千银币,”依兰装模作样地皱起了眉头,“贵族税率百分之二十,天哪,天鹅绒剧院每天都在开演吧?一天的赋税是一千银币,天哪,十几年下来……您这是偷了国王多少税款啊男爵大人?”

巴里沙一阵眩晕,他昏昏沉沉地扑向加图斯,试图夺回那纸契约。

加图斯飞起一脚,把他踹得打了两个圆润的滚。

“袭击亲王?巴里沙你好大胆子!”

巴里沙男爵终于从财迷梦中醒了过来,他的嘴角不断抽搐,越是深想,越是冷汗直流。额头和脖颈上很快就糊了油汪汪一层水光,忍不住抬起手来,狠狠抽了自己两个嘴巴。

加图斯摩挲着下颌:“依照律法,这个可恶的偷税者早该进监牢了,一个负罪之人是没有资格签订契约的,所以林恩先生与他签订的契约理所应当作废。”

“那么,巴里沙男爵就是私自使用了我父亲的剧本,还非法禁锢了我的父亲。”依兰微笑,“我可以请求两位主持正义吗?”

“为了正义,我的女士。”维纳尔和加图斯一齐行礼。

巴里沙男爵抖着一身肥肉,喃喃求饶:“放过我吧,放过我吧……你们都知道不是真的啊!一个剧场的租金,怎么可能是五千银币,那只是个玩笑!就连隔壁的马场,面积有它十个那么大,租金也不过二百而已……”

依兰耸肩,模仿他刚才的语气:“噢,巴里沙男爵,如果你有能力买下它,让它变成你的产业,那么租金当然是由着你自己的心意来定。”

“呜嗷嗷……不,不要,求求你们放过我……放我一马,我会释放林恩先生,也会把酬金如数奉上……不能这么残忍对我,我会破产的!我拿不出那么多钱!”巴里沙嚎啕大哭。

依兰沉下脸:“难道你认为平民的家庭可以拿出一千多枚银币吗?你对我们仁慈了吗?男爵先生,你这是自作自受。”

“噢!不――不――”

“不用理会他,”加图斯起身,“我的人守在外面,这就传令拿下这个法外狂徒,然后护送林恩先生回家。”

话音刚落,一群皇家骑士忽然涌了进来。

他们分列两旁,垂下头。正中的过道上,一位气质卓越的男性信步走来。

他拥有一头阳光般灿烂的金发,一双奇异的金色瞳眸。他的面容英俊精致,和加图斯有几分相像,但每一处细节都比加图斯更加完美。

他头上戴着细冠,一粒象征王权的宝石圈在额心,他的唇角勾着笑容,看上一眼,就让人想到阳光和微风。

“我听说,巴里沙男爵非法约束了一位老战士的自由。这样是不对的,我来匡正这个错误。”

他的声音像金属乐器,清脆干净。他温和地说话,但那一股天然的威势,却丝毫不容置疑。

“阿尔萨斯殿下……”

维纳尔和加图斯一齐躬身行礼。

未来的国王、金色的阿尔萨斯径直走到了依兰的面前。

依兰行完礼,抬起头来。

距离这么近,对方的容颜依旧没有瑕疵,他看起来就像是男版的光明女神雕像。

“美丽又智慧的林恩小姐,”他微笑,“难怪一下子迷倒了我们的郁金香小公爵,以及我那不争气的弟弟。就连我,也快要坠入情网了。”

依兰:“……殿下言重。”

他极温柔地笑了笑:“你为王室捉出这么一条大蛀虫,必须论功行赏。这样吧,周末我会准备一场庆功晚宴,恭候你的到来,你可以挑选一位男伴……”

他凑近了些,温柔又神秘地说:“我也在候选之列。”

依兰:“……”

晚宴。

那不是她的晚宴,那是魔神的晚宴。

“阿尔萨斯!”伴着一声百灵鸟般的清悦呼唤,一位穿着幻纱公主裙的金发少女匆匆走进来。

七彩玻璃投射的斑斓光芒下,她看起来就像一位阳光天使。

“噢,加图斯,维纳尔,你们都在这里。”她简单地行礼。

“妹妹。”“西芙殿下。”

依兰行过礼,抬起头来,望向这位有意与霍华德家联姻的公主。

和阿尔萨斯一样,西芙也拥有一头阳光色泽的金发,以及梦幻迷人的金眸。她的发色和眸色稍微偏淡一些,不像阿尔萨斯那样灼人,看起来温和内敛,让人感觉舒服。

真是个特别的日子,王储阿尔萨斯和王室最美丽的珍珠小公主都到齐了。

依兰知道,这两位其实都是冲着自己而来――暮日森林中发生的一切,肯定早已被人秘密传回了首都。谁都会好奇,迷住维纳尔和加图斯的平民女孩究竟长什么模样。

此刻,西芙公主的脸色并不好看。

“我的光明之心感应到了强烈黑暗气息,于是匆匆赶来。”西芙声音急切,“这里一定有某个人与恶魔为伍!”

金眸环视一圈,定在了依兰的身上。

“噢,原谅我,这位黑发的平民小姐,嫌疑实在太大了!”

维纳尔下意识地把依兰挡在了身后。

“西芙殿下,这是误会。”维纳尔温和地解释,“在暮日森林对付魔鬼的爪牙时,林恩小姐比任何一位骑士都要更加勇敢出色。”

西芙面色沉静,毫不退让:“我是神眷者,我的光明之心感应绝对不会出错,光明圣殿那边会同时收到反馈,我绝无撒谎的可能。阿尔萨斯、加图斯、维纳尔,你们知道的。这里,一定有谁,和恶魔有染。我认为这位小姐的发色就是证据。”

“那也绝不是依兰。”维纳尔更加坚定。

“我是神眷者,我对黑暗的指控,无人能够质疑!”

这对从小相识的贵族男女针锋相对。

依兰重重掐住掌心,摁下心头翻涌的巨大不安。

她的心脏跳得飞快,幸好此刻维纳尔站在她的身前,挡住了别人的视线,谁也没发现她有瞬间慌乱失神了。

西芙竟然是神眷者!

神眷者的身体里充满光明之力,可以敏锐地察觉到黑暗力量的存在。

自己的身上……有黑暗力量吗?

“阿尔萨斯!”西芙的声音清凌凌的,十分悦耳,但说出的话却非常残忍,“你的圣剑能够荡涤黑暗,用你的圣剑刺穿她,就能看到真相!宁杀错,不放过,对付黑暗生物,我们要让自己的心肠比宝剑更加冷硬,这是光明女神的教诲――与黑暗的战争,是生死存亡之争,一切怜悯仁慈实则都是罪恶!”

“用圣剑吗?是个好主意。”阿尔萨斯带着笑回复道。

维纳尔的身躯顿时紧绷。

依兰听到长剑出鞘的声音。圣剑的声音与普通的剑不一样,卓越不凡。

一听就知道,它既有最厚重的质感,又轻盈得像一片羽毛。

它冰冷又炽热,在任何人手里都能发挥出奇迹般的威力。

依兰止不住颤抖。

如果黑暗神不出手,自己会死在这里;如果他出手,从此就要公然与光明为敌……

依兰浑身冰冷,心跳如鼓。

她拨开了维纳尔,紧紧地盯住那把剑。

阿尔萨斯握着圣剑,一步一步,坚定缓慢地走来。

他就像传说中的圣骑士。

依兰控制好自己的呼吸,张口为自己辩解:“殿下,我击杀了无数黑暗生物,整个骑士团都可以为我作证!”

阿尔萨斯温柔地微笑着,安慰地冲她眨了眨眼,然后身形一错,圣剑快如闪电,一剑刺进了瘫在一旁的巴里沙男爵的胸膛!

“……”

奸商男爵死灰一片的胖脸上猛然泛起一阵潮红,鲜血涌出来,渗透了地面大红的毯子。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双眼,很快,眼睛里面失去了神采。

“噢,圣剑的确感应到了黑暗力量。”阿尔萨斯缓缓抽回了圣剑,动作温柔,不像杀死了一个人,而像是替舞伴摘了一朵花,“西芙,光明之心的感应确实不会出错,就是这个卑鄙的商人被黑暗欲望蒙蔽了心脏。好了,圣剑告诉我,这里已经没有黑暗力量了。”

“阿尔萨斯……”西芙面露震惊。

维纳尔和加图斯对视一眼,双双垂下头,目光闪烁。

依兰忘了呼吸,呆呆地望着地面上逐渐扩散的血。

“殿下,人找到了!”后方传来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骑士们在后院的密闭小房间里找到了受困的老林恩,推着轮椅将他送出来。

老林恩胡子拉碴,但精神还算不错。

依兰扑向父亲,扶在他的腿上,藏起自己的脸,将一切震惊失措激动迷茫的情绪全都藏进了一场大哭中。

“呜呜,没事了爸爸!没事了!”

“都怪我,都怪我,是我不好,害你们担心了。”老林恩叹息着,轻轻用手掌摩挲女儿的头发。

“我们回家。”依兰抿紧了嘴唇。

“噢,十分抱歉误会了你,林恩小姐。”西芙公主的笑容甜美如天使,“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可能着急了一些,但那是为了光明。”

“西芙殿下,不必如此,我都明白。”依兰正色行礼。

“那就好。”金发少女微笑着望向维纳尔,仰起下颌,神色骄傲迷人,“维纳尔,我要求你与我共乘,你会拒绝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果拒绝了她,那真是伸手打王室的脸了。

维纳尔眸光闪了闪,扶住锁骨躬身行礼:“我的荣幸,殿下。”

他歉疚地望向依兰,遗憾的是,依兰忙着和老林恩说话,看起来根本一点儿也没有在意这件事情。

依兰和老林恩被浩浩荡荡的队伍送回了西区。

临别之前,加图斯找了个机会,悄悄蹭到依兰面前叮嘱她,千万当心阿尔萨斯,因为他是一条微笑的毒蛇。真正的毒蛇。

依兰深以为然。

这个阿尔萨斯,让她感觉到了冰冷的恐惧。

回到家里,妮可抱着老林恩哭了个惊天动地,又抱着依兰欣慰地大哭了一顿。

这一整天,林恩家的木楼里一会儿传出哭声,一会儿传出笑声,把可怜的邻居们都折腾得神经衰弱了。

用过晚餐之后,妮可来到依兰的小阁楼,与女儿促膝谈心。

“西芙公主和维纳尔小公爵可真是天生一对啊!”妮可叹息着扯了扯依兰身上的小白裙,“唉,我可怜的小依兰,你拿什么和人家竞争呢?”

天快黑了,依兰只想尽快打发了妮可:“妈咪,都说了我和维纳尔只是普通的同学,什么都没有――你快去休息!”

“不服气?”妮可伸出一根细长的手指,笃一下戳在依兰脑门上,“看看人家西芙公主,那么尊贵美丽温柔,像个发光的小太阳,谁都会爱上她的!噢,哪怕你是我亲生的女儿,我也得摸着良心说一句,把你和西芙摆在一起,任何一个男人都只会选择她!”

依兰头痛:“……妈妈!”

视线一转,她发现魔神大人已经悄然驾临她的阁楼,他坐在她的索伦斯鳄鱼皮革箱上,苍白修长的手指点在额侧,微眯着那双幽暗狭长的眼神,意味不明地打量着母女二人。

嘶――

依兰惊恐地站起来,用身体挡住妮可的视线。

“好了好了妈咪,我发誓,我绝对绝对不会喜欢维纳尔,好不好嘛!你快下去,老林恩叫了你三遍啦!”

依兰连推带拱,把妮可赶出了小阁楼。

打发了妮可,她拍着胸膛,有气无力地望向魔神:“噢,别这样,我差点吓出心脏病了。”

他勾起唇角:“你以为随便一个凡人都能窥见神明?”

依兰松了一口气,然后想起了那件要紧的事情。

她匆匆走到了他的身边,紧张地叮嘱他:“你一定不要靠近西芙公主!千万!”

他愣了一下,黑眸暗沉,一晃不晃地盯着她的眼睛,精致无比的唇角翘起一点,然后瞬间被他压平。又翘起,又压平。

依兰正要告诉他西芙是神眷者的事情,忽然发现他的表情有些奇怪。

“诶?”

眸光暗了一些,他倾身上前,靠她非常近,声音微哑:“哦?理由。”

斗篷滑到了身后,露出黑缎一样的头发,以及微微泛红的耳尖。

依兰皱起眉头,担忧地注视着他:“你的脸怎么红了?”

难道是受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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