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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的皇子多了,事情也跟着多了。
绍叔左右看了眼,见四下的下人都守在自己的位置上,上前一步低声道:“这件事太子妃可要告知太子殿下那边?”
陆璇一愣,下意识的脱口道:“为什么要告诉他?”
“这件事牵扯到了皇室,而且这次对方也是用了太子的名义将九少爷接走的,”绍叔顿了顿劝道:“再怎么说,太子妃已经是太子妃了,同太子荣辱与共……”
陆璇再次愣住了。
自己似乎并没有真正的将李淮放在心里边,或许前面有几次是为了达目的,替李淮做了点事,自己想的却是让以后行动更方便些,并没有真正的细想过她和他之间已经是夫妻的事实。
正如绍叔所言,她和他之间早就是荣辱与共了。
想到李淮那无赖的模样,陆璇的脸沉了沉。
“绍叔的意思是说,我该为太子分担?”
绍叔有些奇怪地道:“太子妃已经推不开了不是吗?”
陆璇眉心一紧。
绍叔这话说得没错,自己没有想过要将李淮和自己绑在一起,却不知,自己早就在皇帝下旨赐给他时就已经荣辱与共了。
他有事她也逃不过。
她的身手确实是可以,但面对整支势力,她再大的本事也徒劳。
她和太子府本身就脱不了干系,别人也会将她和陆疆放在太子府这个角度考虑。
连陆疆都被牵连在这里边,那陈家呢?
霍地,陆璇起身。
“太子妃?”绍叔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忙退开一步,垂首。
“陈家有多久没有上陆府了?”
绍叔愣道:“太子妃没进陆府小住之前……”说到此,绍叔的脸色也微微变了变,“太子妃是怀疑昨夜之事和陈家那边的有关?”
“陈家在河洲府的生意我不知道,但在帝都城内做得挺大,而且,官商结合才更便于发展,我记得四皇子找过霍家和陈家几次。而舅舅他们透露,不会和四皇子这边沾上关系,那极有可能选择了别人……”陆璇深叹,“他们虽然没有和我走近,更没有表明的支持太子,但血浓于水,外人又怎么会相信他们没有和太子来往?”
这下,连陈家都扯进来了。
导致昨夜的那个人就更难找了,她无法猜测这个人是不是和陈家有过冲突的仇家。或者说是因为陈家的原因才对他们姐弟下手,再者就是太子的死对头……有很多种可能性。
想要找出对方,犹如大海捞针般困难。
这让陆璇有点郁闷。
找出对方揪出来也就算了,现在还得猜来猜去,还不一定是准确的。
陆璇回想自己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更没有想过陆疆得罪过别人……陆疆……
不知怎么的,陆璇就想起了陆疆和殷墨走近的事。
殷丞相这颗大树,没有谁想抱的。
然而,陆疆却抱上了丞相的嫡孙。
揉了揉额头,陆璇只觉得自己脑子一片混乱。
“太子妃?您可是身体不舒服?”见陆璇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自嘲又一会儿绷紧了脸,脸色变来变去的,绍叔不禁担忧。
奶娘拿了布巾给陆疆拭汗,随着陆疆一起走过来,听到绍叔最后一句,急道:“太子妃生病了?”
“姐姐……你怎么了?”
陆璇有点哭笑不得地扫了绍叔一眼,绍叔摸摸鼻子,退开一步。
“没事,走吧,”陆璇自椅子起身,“我送你去国子监。”
“姐姐……不用了吧。让人瞧见了多不好啊,而且,有绍叔在,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昨天是我大意了,以后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陆疆一听,忙摆手。
陆璇斜了他一眼,“也好,你自己小心点。”
陆疆赶忙点头,催促着绍叔快点。
看着陆疆逃似的背影,陆璇默默地想,难道被自己的姐姐送去学堂很丢脸?
“九少爷长大了,”奶娘笑眯眯地站在身边叹息道。
“呃?”陆璇疑惑地看着门口的方向。
奶娘神秘地笑道:“太子妃还不知道吧,有位官家小公子天天让自己的母亲接送,不少同窗公子哥都嘲笑几句,说他离不开娘羞羞之类的话……”
陆璇:“……”
挺幼稚的。
……
远在千里之外,李淮手里正拿着帝都城发生的大小事,特别是陆府这里的。
修长而枯皱的手指轻轻一弹纸张,碎裂成屑,自凌空飘扬。
寂离垂首站在太子的身后,低声说:“此人藏得极深,我们放在帝都城的人并没有查出蛛丝马迹,也幸好太子妃和九少爷无碍。”
“在孤的地方动孤的人,胆子挺大,”阴凉而难听的声音自风中飘散。
他们现在所站在地方正是一方八角楼的三楼前,迎着风而立。
“不是老四的人做?”
“或许四皇子是想的,只是让人捷足先登了。”寂离声音又低了些,太子不高兴,大家都不好受。
那只宽袖拢了拢,两手负后。
声音自清风中飘过来,“帝都城到底是虎狼之地,孤不在一日,那些人就闹腾起来了。”
“殿下,我们的人有限,既然太子妃和九少爷无碍,就……”
“就此揭过了?”李淮声音夹着丝丝寒气,下句又瞬间恢复了原样,还是平常时那种极难听的平淡,“孤若连自己的人都护不住,还算什么太子。”
寂离沉默了。
蒋家武将之家,当年势大,皇帝后来就娶了蒋皇后,可惜太子刚出生,蒋皇后就死了……
其中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寂离知道其中必然还有些弯弯道道,毕竟当年的蒋皇后出身武将世家,身子底极好,怎么会突然血崩?
寂离不禁抹了抹额边的汗珠,见太子这样,心中不禁焦急,“还请太子以自己的安危为重。”
若真的要在这里抽调人手,太子的安危就是大问题了。
虽然他们隐着踪迹出门的,却难免不会被人抓住了漏洞往里钻。
李淮默然看着前方景致,缓声说:“寂离,你说孤这命还能持续多久?”
寂离不禁一颤,“殿下您这是……”
“孤不是轻生,若可以,孤想活得比那些人更久。但是……罢了……”李淮一叹,摆了摆手,“孤知道你的意思。”
寂离松了一口气,劝道:“殿下放心吧,太子妃也不是那么欺负的,我们留在帝都城的人也不少,太子妃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李淮负着手遥望远方,没有再说话。
而寂离,又大松了一口气。
隔了很久,只听空气飘来一句话,“当初可能的话,孤并不想这样做的。”
声音有点轻,寂离有点听不清,就算听清楚了也不知道李淮话里的意思。
因为他没想到陆璇竟然是当初李淮犯错的对像。
……
正如寂离所说的那样,陆璇不是那么好欺负的,绝不允许背后的那些人有机可趁。
首先,她必须有自己的人,才能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她一个人总是分身乏术,不能时时刻刻保护左右,所以,训练以及组织人是必行的。
陆璇这天晚上莫名出现在景家的饭桌前,可把景案和其母吓得一愣。
“恩人!”
景母赶紧放下碗筷,热络地招呼起陆璇来。
陆璇却越过景母的视线,定在景案的身上,“我有些事情找你,用过晚饭后我会到你的房间。”
说完,人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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