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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却知道她心里是有他的,要不然,以她的性子一定会斩钉截铁,毫不犹豫的拒绝他的示好。
“我不急。”齐言彻说道。“那你先放开我好吗?”乔玉妙低声道。
大手慢慢的松开了,带着几分留恋离开了她的手肘。
乔玉妙得了自由,便向后退了几步。
离他远一些,她才能保持思考的能力。
“玉妙,”齐言彻道,“你好好想想。”
乔玉妙不敢抬头,只看着他的领口:“国公爷,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出去。”
齐言彻一滞,心中苦笑,她这是要下逐客令了。
今天他终于把自己的心意告诉她了,他也没有想过,她今天就会答应他。
微微颔首,齐言彻说道:“好,那我先走了。”
“嗳。”乔玉妙胡乱点了个头。
两人并肩走到院门。
“你进去吧,门口风大,”齐言彻道,“图书馆开张的日子定了之后,记得一定知会我。”
“恩。”
——
齐言彻回府之后就找来了手下心腹。
“派人去国子监,命人留心国子监一个叫林恩誉的学生,若是他有什么异动,立刻来报。”齐言彻道。
站在齐言彻面前的是一个约摸二十二三岁的短打青年。
短打青年一个抱拳,说道:“是,国公爷。”
“另外,城北秀仪巷最深处有一套两进的小院子,也派人留心着那两进小院。”齐言彻接着道。
“是,国公爷。”短打青年应声说道。
“你退下吧。”齐言彻道。
短打青年领了命正要走,又被齐言彻叫了回来:“等等。国子监林恩誉派人留心着,秀仪巷那里先不用管了。”
“是。”短打男子应道。
他怜她,也爱她;爱她,也敬她。对她,既然他以真心相待,就不能用这种手段。
——
这几日,乔玉妙开始正式筹办图书馆。
她又去了一次城郊,通知宁文信,图书馆已经正式进入筹备阶段,让宁文信尽快搬到城北两层楼房那里。
宁文信效率很高,第二天就收拾了包袱,进了京城,住到了这套两层小楼里。
乔玉妙把自己已经雇下的四个小二的姓名和住址告诉了宁文信,让他把这几个员工都找过来,并对他们进行一番培训。
除了这四个小二,图书馆还需要雇佣长工,护院,粗实婆子,厨娘等人手。这些人手的招聘、选用,乔玉妙就全权交给了宁文信这个大掌柜了。
——
图书馆的筹备正在如火如荼的举行,而乔玉妙收到了一张帖子。
这帖子是阮明秀下给她的,说是过几日要约她去城郊的山上去玩。
乔玉妙当即就回了信,答应了下来,让送信的婆子把回信带回去,给阮明秀回复。
到了相约的日子,乔玉妙就按照帖子上约定的地址,寻到了京城郊外的山脚下。
“玉妙,你来啦,”看到乔玉妙的身影,阮明秀远远的就喊了过来,她用力的朝乔玉妙挥了挥手,“玉妙,玉妙,我在这儿,在这儿。”
乔玉妙循声望去,看到远处一个俏丽明艳的声音,正在朝她呼喊,她便笑着走了过去:“明秀,我来了。”
“走吧,玉妙,我们上山玩玩去。”阮明秀嚷嚷道。
“嗳,走吧。”乔玉妙笑眯眯。
“走喽,上山。”阮明秀往前跳了一小步,就雀跃的踏上了上山的小径。
乔玉妙浅浅一笑,便跟了上去。
说是上山去玩玩,不过这近郊的山却也不是什么高山峻岭,不过是一座小山丘而已,山坡也很平缓,走起路来完全不吃力。
乔玉妙慢慢的在石径上走着,这个样子不像是在爬山,反而像是她前世在逛公园一样。
现在已经是二月了,天气比正月里暖和了不少,阳光明媚和煦,早春的轻风也带上了暖意。
地上的积雪早已化了,小草发了芽,嫩绿嫩绿的仿佛可以掐得出水来。草地尚未形成,小草稀稀拉拉的点缀在湿润的土地上。
远处的高大乔木,似乎也抽了新枝,枝头几片嫩叶包在一起,尚未长开。
这早春的京郊颇有几分“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的韵味。
阮明秀也不再穿那件带着白狐毛领的大红厚袄子,而是换了一件粉色勾花的袄子,大约是因为衣服穿得薄了一些,少女窈窕的身姿也显现出来了。
粉色的斜襟袄子,白皙皮肤,浓眉大眼,端得是青春洋溢。
乔玉妙也换了新的薄袄子,米白色的素锦面料上点缀了一朵朵细细小小的鹅黄小花。素雅之中带着些明媚和妖娆。
乔玉妙和阮明秀两人边走边说着话。
“玉妙,那日你跟我说的话,我仔细想了想,”阮明秀说道,“我表哥生辰,我确实不能送他那两层楼房的楼房,这么做一定会惹他烦我的。回去之后,我越想越觉得你说的对。”
乔玉妙嫣然笑着看着阮明秀。
阮明秀接着说道:“后来,我越想越觉得后怕,还惊出冷汗来了,幸好你提醒我,要不然可就糟糕了。”
“那你表哥生辰,你后来送了他什么?”乔玉妙问道。
“送了一个我亲手做的荷包,”阮明秀说道,“说来也怪不好意思,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做女红来着,以前我娘老是叫我做女红、做女红,拿针线、拿针线。我一看到那些针头针脑的,脑袋都要大了。”
“这是第一次拿针线做东西吗?”乔玉妙问道。
“可不是?”阮明秀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第一次做,做坏了好几个呢,最后终于有一个勉强能拿得出手的了。我就把它送给我表哥。”
“你表哥他收下了吧?”乔玉妙侧过头,朝阮明秀眨巴了一下眼睛。
阮明秀脸上微红,轻轻点了点头:“恩,收下了,虽然在收下之前,还是笑话我了一番。”
乔玉妙轻笑了一声,抬了一下眉眼:“先笑话你做的不好,然后又收下了吗?”
“恩,我表哥说他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么难看的荷包,针脚又粗又大,还说我手笨来着。不过,后来我说我不送了,问他要回来的时候。他却说既然我已经送给他了,那荷包就是他的了,哪有收回去的道理?他要留着,也好日后可以嘲讽我,”阮明秀道,“唉,他有时候不搭理我,有时候他会跟我说说话,不过也从来没有什么好话。”
“噗嗤。”乔玉妙忍不住笑出来。
“玉妙,你取笑我?”阮明秀嗔了一眼乔玉妙。
乔玉妙摆摆手:“我可不是取笑你,我只是觉得你和你表哥,倒是有点像欢喜冤家。”
阮明玉想了想说道:“冤家倒是像,欢喜却不一定了。我表哥似乎对我始终没有那种意思。”
“恩?”乔玉妙抬眉。
“玉妙,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怎么办?”阮明秀说道。
乔玉妙抬眸,认真的看着阮明秀:“明秀,你多大了?”
“快十七岁了,怎么了,玉妙。”阮明秀疑惑道。
“之前,我听你说,你表哥家和你家……你是侯府嫡女,而你表哥却是普通外放官员的儿子,”乔玉妙说道,“你现在已经十七了,你的父母长辈,没有想过帮你说亲吗?”
乔玉妙心里是有些担心的,这个时代讲究的是一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阮明秀表哥家和她家差距那么大,着实门不当户不对,这样的感情在高门大院里是不允许的,乔玉妙担心阮明秀这番感情,怕是困难重重。
阮明秀闻言,神色一暗:“我爹娘已经在帮我相看了。我也知道表哥家和我家门不当户不对。可是我想着,若是他也同我有着一样的心思,那我怎么也要争上一争。我爹娘那么疼我,我想些法子,我爹娘说不定一个心软,就答应我了。”
“唉,”阮明秀长叹了口气,说道,“可是我表哥对我并没有这种心思,我还争上个什么劲,争了也没有用。”
乔玉妙说道:“如果你表哥真的对你没有那种心思……若是强求,就算真的成了亲,又如何来相处?女子闺阁中的日子又短又珍贵。女人的一生啊,大部分都是在成亲以后渡过的。若是他心里没有你,就算你强求得了这门亲事,那么成亲后的漫长岁月,日子都不好熬了。”
“恩,玉妙,你说的我明白的,”阮明秀点点了头,“嗳——”
阮明秀说着突然转过头,看向乔玉妙,她突然想起来乔玉妙是在去年被夫家休了的。
“若是他心里没有你,那么成亲后的漫长日子都不好熬了”,这句话她莫不是在说她在齐家的遭遇。听说她宁愿自请下堂,也要离开齐家,她是拿到休书之后,再自证清白的。阮明秀面向乔玉妙,突然咧开嘴一笑:“说了那么许久都是在说我,那玉妙,你呢?你离开齐家也有一段日子了,现在心里头,有什么人吗?”
“我?”乔玉妙轻笑一声,“倒是绕到我身上来了,明秀是取笑我呢?”
说话间,两人便打闹起来。
然而,乔玉妙的脑海中却是不知不觉的浮现出了一个身影,高大挺拔,健硕强健,如参天大树,如高山磐石,让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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