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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反省啊,”傅嵊放轻声音说:“不够彻底怎么叫反省?”
言下之意,他去调查了过去发生的事。
“最让你失望的事,是和北嘉的出现,我没有当机立断,也没发现周围所有人都逼你、要求你自觉离开,让你想起当年的季常,你的处境和当年的季常那么像。知道季常和你的关系,也没有深思你的阴影、你的恐惧,一味追究你骗我,恨你不爱我,做出……那么偏激的行为。”
何远垂眸,眼睛模糊,食指不自觉地擦着裤子,磨蹭着有些粗糙的面料,鼻子酸酸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一句话都不想说,不想附和傅嵊、不想说原谅没关系之类的话。
他那么恐惧、害怕,周围人都在逼他,傅母、傅家婧和傅奶奶,他们没说一句刻薄的话,可是做出的每件事都告诉他,希望他有自知之明,希望他主动离开,别到最后弄得太难看。
傅嵊带着和北嘉,让他站在身边,和他一起操持傅奶奶的寿宴,在寿宴当天让他站在身边迎接宾客,不是告诉他该知情识趣自己走,别到最后狼狈退场吗?
他那段时间总做噩梦,每晚都需要靠安定片和酒精入眠,即使依赖药物,还是会做噩梦,梦里都是当年非要跟A相恋、自以为能抵抗人类的生理天性的季常,被火烧得浑身是伤痛苦难捱的季常,告诉他后悔了的季常。
何远也害怕,怕变成另一个季常,怕傅嵊变成另一个方稷,然后他们相互仇恨,不死不休,过往的爱意变成不愿意回首的耻辱。
他真的害怕。
何远憋着气,到底没忍住泄露了一点端倪,被另一头的傅嵊察觉到。
傅嵊声音放得更轻,从未如此温柔般说道:“何远,对不起。”
“如果你还喜欢我——只有一点也没关系,给我一个机会得到你的原谅好不好?”
“何远,你还喜欢我的。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别彻底判我死刑。”
“何远,我爱你。”
“何远,告诉我你在哪里好不好?我去接你,你不想回家也可以,我送你见季白书,还有……还有季小吉,季小吉说他期末有一个上台表演的机会,练习了很久的舞台剧,希望你能去观看。”
“何远……何远,我求你好不好?你让我怎么做都可以,让我跪下求你也行,只要你别做傻事,别丢下我——你不想见我、不让我去找你,我答应你,我不烦你。何远,求你。”
何远一直没回话,表现得无动于衷,那端的傅嵊从镇定到掩饰不住的慌张,到最后忍不住低三下四的、惊慌失措的祈求,而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傅嵊。
即使离婚时的傅嵊也维持色厉内荏的、凶狠的模样,即使在他楼下徘徊想追回他的傅嵊,也没可怜到仿佛要跪下求他,抛却所有尊严。
何远猛地挂断通讯,深吸一口气,抬手盖住眼睛,眼泪从指缝间流出,维持着这个姿势好一会儿,听到通讯器里传出‘嘀嘀’响声,低头一看,见是提示红点距离酒吧已不足百米。
下一刻,通讯器黑屏,何远瞥见黑色屏幕上倒映于子明狰狞的面孔和他刺过来的刀叉,迅速就地一滚,可还是被刺中肩膀,剧痛顿时袭来。
“去死吧贱种!”于子明面目狰狞的扑过来。
何远躲避,爬起来向楼上的方向跑,被于子明追上来,抓起一把椅子砸向他后背,仿佛骨头断裂的剧痛差点淹没何远的意识,将他砸到窗边,撞碎玻璃,额头擦过,半张脸瞬间鲜血淋漓。
鲜血滑落,从眼皮流下来,盖过眼帘,何远有点意识不清、视线模糊,但是隐约看到楼下一个向上的开着的监控,还有远处疾驰而来的汽车。
从他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被攻击的何远的脸,还有攻击他的于子明。
于子明将刀叉插-进何远肩膀,双手掐住他的脖子,脸上挂着狰狞憎恨和愉快疯狂的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对杀害何远这件事乐在其中,而且力大无穷、何远无力反抗,这是一场压倒性的虐杀。
何远快被掐晕之际,于子明忽然松开手,瞪着何远说:“想死?没那么轻松!我会把你关在地下室,饿几天,渴几天,让你像条狗一样求我,让你被高压水枪冲洗却不敢喝一口水!你们这些早该被淘汰的beta贱种,有资格跟我抢吗?对,没错,我告诉你,就是我害死季常!”
“我故意的!”
“季常,一个beta贱人有资格跟我抢东西?方稷是我的,是父亲为我相中的丈夫!是季常抢走了我的丈夫!!”
“你想替季常报仇啊?哈哈哈……知道季常怎么死的吗?就是在这间酒吧,我故意计划的,你以为季常为什么跑不出来?因为是我把门关了!我听到他在里面求我,他喊救命,”于子明抽泣着念道:“‘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有没有人?救救我’,好惨,好可怜啊。”
何远愤怒地想起身,冲着于子明怒吼。
于子明抓着插在何远肩膀上的刀叉丧心病狂地拧了一圈,“疼吗?叫啊!!我就是讨厌你们这群自命不凡心比天高,妄图挑战人类生理天性的beta,季常跑到我面前说真爱,可方稷还不是娶了我!”
“你很聪明,你调查的都对,我妈是情妇,我是私生子,可我父亲爱的就是我妈和我,等他在竞选中胜出,成为这个国家权力最高的那个人,他就会认回我和我妈,我妈已经准备离婚了你知道吗?你能拿我怎么办?方稷知道真相了,又能拿我怎么办?”
何远忍着痛,抓住于子明的胳膊,背对监控低声说:“看到街对面开过来的汽车吗?是方稷,可能还有你父亲的人。我今天外出用了被监控的账号购买一批货物,等着他们找过来,因为我要在方稷面前杀死你,把你杀死在这个曾经烧死季常的地方。”
“你死在这里,”何远喘着气笑说:“季常也会高兴。”
于子明愣住,抬头看向距离不到二十米便停下来的汽车,有人从车里下来,朝这边狂奔而来,被关押半个月,一直注射1精神类药剂饱受饥渴折磨,让他很难集中精神,看不清来的人有谁,但何远的诉说,先入为主让他觉得那个跟方稷相似的身影,就是方稷。
他开始害怕。
何远:“你刚才想杀我,所有人都看见了。那天的司机和保镖都是你的人,如果上法庭不能为你作证的,丢失的刀叉是那家甜品店店长特制的,可现在上面只有你的指纹。你想杀我,是你想杀我,我被你带走、被你囚禁了。你为了一些见不得人的目的,不希望我耽误傅嵊和和北嘉,所以你想除掉我。”
“不——”于子明否认:“不是、不是我,是你绑架了我,你想杀我——”
何远笑着说:“可是,没人信你啊。”
于子明撑大瞳孔,深受打击,但脑子受药物侵蚀,很难快速运转。
下一刻,何远推开他并冲外面大喊:“救命——!——救我——”
“闭嘴闭嘴!不准叫!”于子明发疯般地企图捂住何远的嘴。
而何远突然不像刚才那么羸弱,一把将他踹开,朝楼下跑去,但跑到楼梯口的时候,他回头对于子明说:“你知道我今天购买的货物是什么吗?是汽油。”
“在你烧死季常的地方,被烧死,是我为你安排的结局。”
他拿起打火机,朝楼下跑去。
于子明受到刺激,发疯般冲下去,跟何远扭打在一起,抢过他手里的打火机,本想转头就跑,但忽然想起刚才何远的话便停下:“所有人看见我杀你又怎么样?他们都是方稷的人,我丈夫的人,说什么话还不是我说了算。只要你死了,只要你被烧死……”
于子明露出笑,打开打火机,一簇黄蓝色的火焰跳跃着,抛出去的同一时间里,‘砰’一声,酒吧的大门被踹开,有人喊‘何远’,有人喊‘于子明’,然而打火机已经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何远旁边浸了汽油的幕布上。
于子明回头,看到方稷不敢置信的面孔,而何远突然喊:“救我,于子明他囚禁我、还想杀我!”
于子明浑身一哆嗦,目露凶光的回头,抓着何远朝火焰的方向拖过去,何远心里一惊,腹部一疼,竟挣不开于子明的钳制,被推向后方撞到酒吧,更是疼得动不了。
‘唰啦’一声,酒柜倾倒,所有酒瓶稀里哗啦摔下来,成为最佳助燃剂,火舌瞬间蹿起三米高,瞬间形成凶猛的火墙,而于子明被一瓶酒砸到脑袋倒下去,沾了满身汽油,一点火星弹到身上,‘哧’一声立刻被火舌包裹全身,凄厉的惨叫响彻酒吧。
何远也被围在火墙里,本想起身,腹部却传来刺痛,还有肩膀、后背,被打过的地方都在此刻加倍反弹,疼得他没法移动。
视线逐渐模糊之际,似乎听到傅嵊喊他的声音,还有季白书的声音,透过火墙,隐约可见被拉走的季白书,有救火的人,还有拿着灭火器冲进火墙里的人。
何远想着这人不专业,哪有直接往火势最凶猛的地方跑的?应该在外面灭火才对。
很热,空气逐渐被火焰吞没,呼吸越来越困难,眼角余光瞥见被火烧得渐渐没声了的于子明,还有亲眼看到于子明被烧的方稷,一切都在计划中,唯一的偏差就是季白书,他不该出现在这里,希望别被刺激得恢复记忆。
正拼命的胡思乱想之际,拿着灭火器冲进来的那人已来到身边。
何远抬眼,看到头发被烧焦了一块的傅嵊,眼泪瞬间就掉下来。
他刚才就听见傅嵊的声音,却不敢相信,宁愿想东想西也不敢深思傅嵊在这里,不希望他跑进来。
“傅嵊……”
傅嵊握住何远的手,摸了摸他的脸,“别怕,没事的。”
傅嵊看了眼何远无意识捂住肚子的手,顿了一下,没说什么,弯腰将他抱起,“我带你出去。”
“何远,你不会像季常那样没人救。我会救你。”傅嵊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是方稷,你也不是季常。”
何远死死抓住傅嵊的衣衫,盯着他,眼泪一颗一颗滚下来。
傅嵊低头弯腰,几乎是把何远藏在怀里冲向火墙,任火焰灼烧他的后背,但他速度很快,只烧坏衣服和表皮,可是在他们快跑出去之际,烧成个火人的于子明突然扛起一箱酒朝这边砸过来:“去死吧季常!”
他将何远误当成季常。
傅嵊毫不犹豫背过身挡住那箱酒,被砸得一个踉跄单膝跪下,双手还牢牢护住何远,将他的脸按在怀里安慰:“没事,没事。别怕,何远。”
何远想起初见时,傅嵊在图书馆里救出所有人,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没事了,别怕。’,第二次把他从混斗中揪出来,在他打针时不管他怕不怕就说‘没事,不怕’。
傅嵊先斩后奏跟他领证结婚,没有带他回家,而是自己回去摊牌,被打得皮开肉绽,在外面带了半个月回来还骗他出公务,对他说‘没事,怕什么’。
“傅嵊,傅嵊。”何远哽咽着,一遍遍喊傅嵊的名字。
傅嵊身上都是酒精,一点火星就能燃烧,可他还是抱着何远冲出那条在何远看来无比漫长的火焰道路,实际才几秒,落在何远眼里却有十几个小时那么长。
傅嵊一离开就将何远抛出去,顾不得小孩的存在,大人安全最重要,而后朝旁边滚去,很快被火势吞没。
“傅嵊!”
何远体力耗尽,情绪过激,再加上受伤不轻,本就是强弩之末,一落地直接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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