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身体残缺（求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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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之失，有心为之。

此刻的莫寒有种“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挫败感。

原本也只不过是为了吓一下成忆，虽说这突然闯入，可却也是闭着眼的，岂料吓真的是吓了，但却也产生了不当的后果。

似乎是哪儿受了刺激，成忆整个人龟缩在壳中，竟是他无论怎样解释与道歉都不起效果。只是，身子一味地发着颤，面色，惨白一片。双眼，更是黯淡无光。整个人，似乎都已一片麻木与空洞。

自然，莫寒是不知晓成忆突然之间如此的真正原因的。虽然知晓她曾经中了万死难辞毒，不过也已由风清淋和七老子解了个七七八八，只差阴辰魄那一关，便可算是真正地解了。所以他千思万想，也绝对不会猜到那层原因上面去。而那一次的事件，也由棱翊一力兜揽了下来，五个无赖当场死亡，也根本没有人知晓。

料想着两人之间原本不是也打打闹闹一番，何曾碰到过这等令他措手不及的事？

望着她那般脆弱的模样，莫寒百般滋味袭身，却也不敢再触碰她分毫。只是远远地坐在桌边，守着她。

心怡与兰竹在听到成忆的惊呼之声时便冲了进来，自然是看到了他搂住她以防她摔倒的画面。但他也不多作解释，因为事实，确实是如此。可是如今自己闯下这般大祸，究竟该如何，才能使她恢复呢？心，竟为她揪起。

卯时，碧青寺的钟声一如往日准时响起。

那使人清心之音，如甘泉般，使人心旷神怡。

众佛家弟子早已齐聚正严殿念经礼佛，而身为住持的成空，反倒是缺场。原因则是，所谓的千里姻缘他来牵。

晨曦还未曾从东方升起，成空住持便已然站到了阴辰魄与凌化仙入住的厢房门前。一张年迈沧桑的面上泛着一抹莫名的笑，似乎是计谋得逞般，看着竟有些老奸巨猾。

敲了良久的房门，里头却没有回应。成空住持也不气馁，再接再厉。

终于，房门“吱——”的一声被打开了，可那打开的力道，却似带着一抹极度的怒火，来势汹汹。

“施主，早。”维持着一张笑脸，成空笑得平常，可却也笑得古怪。

昨天做了那番布置，他今天可是来验收成果的，岂能因为这一点点挫折便半途而废？

“什么事？”不耐地出声，此时的阴辰魄只是随意地披散着一件衣衫。若不是听这敲门声太急，延绵不绝，怕打扰了凌化仙的好梦，他也没有这等功夫来开门。

“施主昨夜睡得可好？”笑脸盈盈，一副慈祥不已的模样，成空甚为关切地问道。

“嗯。”不愿再多说什么，阴辰魄简单地应付道，一双眼闪过一抹狠戾，却无言地道出：若是没什么事，就快给本王滚！

“那么，不知道……方不方便……”吞吞吐吐，一副好生为难的样子，成空一身袈裟袭身，此刻却少了一份出家人的四大皆空，反倒多了一份非化外之人该有的一切。

“不方便。”几乎是想也不想，阴辰魄便回答。眼中的阴鸷，更是暗沉了几分。

成空的笑容僵硬在嘴角，可面上的肌肉，竟还在抽动：“不……不方便啊……”努力地再干笑了几声，成空随即说道，“可是……”

“没有可是。”阴辰魄也不给他多说的余地，手一伸，房门便要阖上，“请便，不送。”昨日他让小沙弥将他和那个成忆送到同一间厢房的那笔帐他可没忘记。他没找他算账，他倒好，一大早想让他好好收拾他吗？不过即使他有这份心，他也不愿在这个时候。他的女人，可还在睡呢。

“对了，尊夫人昨夜是不是太过于劳，所以现在还在补眠？”见那房门很快就将要被阴辰魄毫不客气地关上，成空忙用手相拦，撑住了门。一副慈善的模样，笑容再度挂在脸上。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受欢迎。

这时，阴辰魄索性也不关房门了，愤恨地一把将它重新打开，口气不善地道：“本王的女人，用得着你来关心？”几乎是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言辞之间竟忘了隐瞒自己的身份。

“呵呵，只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罢了……都怪老衲嘴拙，竟连问几句话都……呵呵……都不太擅长……”显然并没有因为阴辰魄暴露了身份而有所讶异，成空住持仅只是结巴着，断断续续将话语说完，临末了，还不死心地继续问道，“施主昨天晚上应该很用力吧？要不然尊夫人也不会到现在还未……呵呵……呵呵……”

终于，成空接下来所有的话语在阴辰魄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迸发出滋滋的声响之时，嘎然而止。若无其事地干笑几声，成空的身子一步一步往后退去。只不过那没有发丝的脑袋，却有些不甘心地往里一阵张望。

半天未果，而阴辰魄终究还是按捺不住，朝他劈来阴狠的一掌。他一个闪身，一溜烟逃窜。速度，果真是一代宗师之典型。不过瞬间，已是不见踪迹。

这年头，容易吗？做好事还得被人打！

那张苍老的面上，有着不同于年龄的抱怨。

殊不知，就因为他的一时“好意”，闹出了偌大的风雨。

巳时，又是一个烧香礼佛的高峰期。

阴辰魄揽着有些疲惫的凌化仙从厢房一路走来，努力着躲避开拥挤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