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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烆与他的同僚好友们毕竟好友公务,自然不能在新店才开业的时候就进来捧场,他之前就和傅里说了,要中午午休的时候带着人过来。
只是火锅这种食物,一顿要吃多久却是没个定数的,有的人多,就可能因为一直聊天而吃得很慢,也有的人少却也细嚼慢咽,想要细细品味每一种食材在汤底里滚过之后的味道,于是吃得也慢,有时候一顿饭甚至能吃上两三个小时。
虽然这样的人少,傅里却不能让人卫烆带着人过来了,却没有位置不是?于是便认真嘱咐田大娘,让她不要将人带到这个包间。
田大娘点头,认真记下了。
傅里顿了顿,有些好奇地看着田大娘:“之前我仿佛听到小二带了几波儿人到二楼来了?你可知道都是些什么人?他们又是什么身份?”
田大娘似乎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表情相当兴奋:“傅娘子您可想不到,这些到咱们店里二楼来吃火锅的人,可不是那些大老爷们儿,而是一些高门夫人和千金小姐。之前他们尚不确定店里是否有二楼包间的时候,一个人都没见,还是特意派了小厮和婆子过来问话,确定咱们二楼有隔人的包间,这才纷纷上了门。方才我粗略地数了数,里面竟是以未出阁的姑娘居多,那些个高门夫人啊,明显就是陪着自家姑娘过来的。”
傅里完全没想到那些客人竟会是女子,一时有些愣住。
想到方才只听到阵阵脚步声,却不闻有人说话。傅里原还当做是房门的隔音效果太好,现在想来,应当是那些姑娘出门在外,被家中长辈约束着,不能说话。
她笑了笑:“这倒是奇了。之前我这周公美食连锁店虽然没有开到京城来,可辣椒这东西,我在定威侯府和其他饭馆儿却没少见,那些夫人小姐们应当知道辣椒的味道才对。既然知道还愿意过来,想来是非常喜欢辣椒的味道了。”
田大娘却摇摇头:“傅娘子想岔了,那些姑娘可不见得是喜欢辣椒。”
傅里疑惑地看向田大娘,不是喜欢辣椒?
田大娘点头:“之前来得人太多,跑堂的人手不够,我也引了一两队姑娘上门。在包间给他们准备茶水瓜果的时候,听了一两句闲话,才知道他们这次上门不是因为咱这周公美食连锁店的名声上门,而是因为您月前成婚晒妆闹出的动静儿太大,一个个地想要过来查看敌情呢。”
傅里哭笑不得:“您这嘴也是促狭,人家好奇上门,不管目的如何,只要不打算在店里乱来便都是我们店里的贵客,怎么到您的嘴里就变成了查探敌情了?”
“我可没说错,”田大娘干脆在傅里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我听那些夫人小姐的语气,这次过来就是想要见见您究竟是凭了什么,才能以一介白衣的身份嫁给定威侯,还做了正室夫人的。”
“只是因为这个?”傅里有些不敢置信,“我还以为你说的查探敌情,是有人想要过来尝尝味道,然后学着咱们在京城也开一家火锅店呢。”
谁知道竟然是为了这个?
傅里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一时竟觉得有些荒谬。
田大娘却习以为常:“这有什么奇怪的呢?您当谁都和您似的,一心将这周公美食连锁店当做事业来做?这个年纪的有钱人家姑娘心里,最看重的事儿就是以后能嫁一个如意郎君,咱火锅店这样的铺子就算再挣钱,最大作用也只是为她们以后嫁人增加筹码,让她们以后嫁人有着更大的选择余地。至于真正将心思放在赚钱上,那可要等到嫁人,发现婚姻生活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没有风花雪月,只有柴米油盐和各种不得已的时候。到那时,她们恐怕还真可能学着您开一家火锅店。”
虽然田大娘这话不太中听,可现实就是如此。
也不能说那些姑娘真就胸无大志,全都是恋爱脑,一心只想着嫁人而不知道为自己打算。只是世情如此,这些姑娘的家人也都是这样给他们洗脑的,没有撞到南墙之前,谁又愿意将自己以后的生活想得太艰难呢?
红楼梦里面的那么多有本事的姑娘,可真正在成婚前就开始打理家业的,也就只有薛宝钗一个,而她还是被逼无奈
父亲早亡,母亲不中用,兄长又是个窝囊废,她只能以女儿之身为全家筹谋。
探春也管过家,国府真正的基业却不曾让她接触过。而且当时也是临危受命,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迫不得已。
想着这些事儿,傅里摇了摇头:“她们可曾说过想要见过我?对我可有敌意?”
“这倒不曾,”田大娘忍不住笑了起来,“还都是些姑娘家呢,最多对您好奇一二,哪个胆子能大到直接就说想要见您?况且那些姑娘家指不定还以为您今日不会过来呢,就算是我,之前也忍不住在心里犯嘀咕,以您如今的身份,究竟还看不看得上这火锅店,还愿不愿意在开业的时候以定威侯夫人的身份过来坐镇,我可拿不准主意。”
傅里也跟着笑了起来:“您这张嘴啊,可真是堵得人说不出话来。”
话音刚落,便听见房门被人敲响。
两人对视一眼,傅里身后的冬夏很有眼色从她身后站出来,直接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了。
她还没说话,便见门外站着的那个丫鬟开口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兰台寺大夫家眷林夫人身边的丫鬟。不知定威侯夫人可在这个包间儿?我家主子之前听人说见到定威侯府人进了火锅店,想着既然已经来了,便该过来拜见一番,不知定威侯夫人可否见上一面?”
傅里转头看了田大娘一眼,捂嘴失笑,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不会有人想见她,这不,马上就打脸了。
田大娘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顿了下,竟也跟着笑了起来。
冬夏背对着二人,不知她们的小动作,冲着门外那丫鬟点了点头:“太太确实在里面,不过她愿不愿意见你家主人,我却拿不定主意,还得进去问问太太是个什么想法。”
那丫鬟点头,规矩地站在门外,没有试图往里探头。
冬夏关上门,转头看向傅里:“太太,门外站着的是林夫人身边的丫鬟,她说林夫人想要过来拜访,您想要见她吗?若是不想见,奴婢立刻就回绝了她。”
之前傅里和卫烆定亲之后,傅里前半生的经历都快要被人给扒烂了,她一个颇有上进心的丫鬟,自然也曾打听并认真记在了心里。太太与这位林夫人之间的恩怨,可是她划了重点,决不能主动在太太面前提起的事儿。
傅里认真思考一番,摇头:“见见吧,她应该对我的性子有所了解,不会无事上门。”
冬夏这才开门,并将傅里的意思转告给了那个丫鬟。
那丫鬟冲着她行了个礼,便转身去了靠外的那个包间。
田大娘坐着的位置正好能看到最边儿上的那个包间,见那丫鬟推门进去了,不由挑了挑眉:她之前进来的时候,那包间还没客人呢,想来林夫人应当是在她来到这个包间之后,才来到火锅店的。
才来便让丫鬟打听了傅娘子的行踪,并立刻让人过来传话……
看来和傅娘子说的一样,那位林夫人今日过来确实是找傅娘子有事儿。
傅里见田大娘看着门口的方向发呆,不禁好奇:“田大娘,您在看什么?难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儿?”
田大娘回神,起身对傅里行了个礼:“蔡力一直负责火锅店,对开店会遇到的各种麻烦事儿早就一清二楚、应对熟练,又有我儿子和我家那口子在旁边帮忙,万万出不了什么事儿的。只是待会儿林夫人就要过来见您了,我也还有其他事儿要忙,便想着和你说一声,就先下去了。”
傅里点头:“没事儿,你先走吧,我在这儿等着就是。”
田大娘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将房门给傅里关上。
今日出门,傅里是将冬春冬夏两人带出来了的。
见傅里与田大娘两人聊得开心,冬夏忍不住开口:“这位田大娘和太太的关系可真好,瞧着便知道你们之前在一起相处了许多年,不然可养不出这样的默契。”
傅里愣了下,转头看着冬夏:“我和田大娘之前的相处,看着很默契?”
冬夏点头:“可不是呢,之前田大娘坐到您身边时态度自然,您对她的亲近也没什么排斥,若不是一起相处了许多年,您可不会是这样的表现。”
傅里笑了笑,深以为然。
不久,房门被人敲响,冬夏开门将贾敏及其丫鬟等人迎了进来。
贾敏刚进门,视线不着痕迹地在包间内扫了一圈,发现没有想见的那个人,眼神微微有些失望。
傅里的视线却落在了贾敏身后的一个婆子……手上的小包袱上。
不过只停留了一瞬,她便移开了视线。
贾敏也不知是没注意,还是注意到了也没放在心上,径直朝着傅里旁边的位置走了过来。
贾敏刚坐下,便笑着对傅里说道:“之前你成婚的时候我正好生了场病,没法子过去道贺,只希望现在补上我的祝福还来得及。希望你婚后万事如意,夫妻和乐永结同心,”顿了顿,“一定早生贵子。”
早生贵子可能是贾敏能想到的最好的祝福了,说这句祝福的时候,她态度都要慎重一些。
至于傅里成婚贾敏为何没去?她若是没眼色地去了,那才是不怀好意呢。
这种心照不宣的事情,就没必要多提了。
傅里笑了笑:“借你吉言。”
只是对生孩子这事儿,傅里却不如何热衷,甚至这段时间与卫烆行房,也都有注意避孕。
卫烆倒也没说什么。
虽然这个时代的人信奉多子多福,可是卫烆已经有了一个优秀且站稳了的儿子,傅里自己也有一个可以倚靠终身的儿子,两人成婚后,就已经是两个儿子了,实在没必要一定生个孩子。
两位老人对此有些期盼,不过傅里三十多的年纪在古人看来已经有些大了,所以两位老人除了偶尔想到的时候会提上一嘴,也没有催着她生孩子的意思。
不过这话就没必要告诉贾敏了。
寒暄之后,傅里笑着看向贾敏:“林夫人今日过来所谓何事?听闻你最近一直在家中养病,总不至于为了恭贺我新店开张,便不顾病体从家里出来了吧?”
许是因为贾敏如今的生活不像是原著那般没了指望,又恰逢患了重病,于是心生死志,到淮扬不到一年便没了。如今贾敏虽然仍旧拖着一副病体,病情也一直不见转好,可因为她对生活有了期望,对治病的态度也变得积极起来,所以病情一直稳定得不错,并没有变得更差。
不过贾敏那病就该静养,诸事繁杂,都可能对她的病情带去不好的影响。
贾敏愣了下,表情无奈:“你还是这么直爽,一点儿迂回都不讲。”
傅里失笑,摇头没有说话。
贾敏犹豫片刻,到底还是从袖袋里面拿出了一封信:“我也知道你并不希望经常见到我,只是这次事出有因……老爷前段日子给锦哥儿写了封信,我又不知道你和锦哥儿的每日行踪,可若是直接让下人将老爷的信交给定威侯府的门房,又恐锦哥儿觉着我们不重视他,所以只能趁着火锅店开业的机会将信带来。”
说完又看向身后的婆子。
那婆子先后冲着贾敏与傅里行了个礼,然后才将手上一直提着的包袱放到桌上。
她放得很轻,但傅里仍是听到了极轻微的一声“嘭”。
贾敏之前带着人进来的时候,傅里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个婆子手里的东西,因为是用包袱装着的四四方方的东西,而且瞧着分量也不算轻,所以之前就非常好奇。
只是她与贾敏的关系还没到那份儿上,所以没有开口询问。
等到婆子解开包袱,傅里竟发现里面放着的是厚厚的一摞书本,她扫了一眼,竟发现足有五本之多。
贾敏解释道:“老爷之前接到我给他写的信,知道锦哥儿在读书上很有些天赋,他远在江南也没办法立刻回到京城执导锦哥儿功课,所以便列了一个书目,让我按照顺序,每次都给锦哥儿拿上几本,希望他好好学习,不要耽误了自己的天赋。”
傅里愣了一下,心里倒是有些高兴
不管她自己对林家人是个什么看法,作为锦哥儿的母亲,她都希望林家人能更重视他。
她抬手翻了翻几本书的名字和内容,发现都是一些听过但在市面儿上找不到的书,最关键的是,非常符合锦哥儿这段时间的学习情况
不管再怎么忙,傅里每天都至少会抽出一个小时的亲子时间与锦哥儿相处,自然对锦哥儿学习情况了如指掌。她不一定对锦哥儿每天学了什么东西都听得懂,但对他的学习进度,这段时间学的书,想要看的书……都一直记在心上。
贾敏送来的这些书,可都是个锦哥儿这段时间念叨着想要看的。
因为高兴,傅里待贾敏的态度都放松了一些,也有了心情开玩笑:“你不担心我今天没有过来,害你白跑一趟吗?”
“总是要碰碰运气的,”贾敏笑道,“况且我对你的性子也有所了解,新店开业这么重要的事儿,你不可能不过来的。”
前一次见面,贾敏就发现傅里提起定威侯的次数并不多,而且每次提到定威侯的时候表情淡淡,似乎并不觉得能和他相知相许是一件值得拿出来夸耀,甚至值得用来打压她的事儿,反倒是提起周公美食连锁店的时候,傅里的表情非常高兴且自得,显然在傅里的心里,男人并不是她功勋的一部分,只有她自己打拼出来的事业,才是她真正认可且愿意拿出来炫耀的荣誉。
相比较卫烆身上的爵位和功勋,贾敏甚至觉得,傅里可能觉得锦哥儿的天赋与本事更让她觉得自豪。
这其实与贾敏的从小的认知不符,可就算是现在想到傅里当时的表情,她心里竟也有些羡慕。
所以贾敏几乎可以肯定,今日新店开张,傅里一定会来坐镇。
而事实正如她猜测一般,傅里真的来了。
傅里对上贾敏的眼神,挑了挑眉:“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没想到我与林夫人竟然还有成为知己的潜质。”
贾敏无奈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以她们两人的身份立场,这话还是听听就罢了,不要当真为好。
她抬头看着傅里,再次将手上的信往傅里的方向递了递。
这次傅里没有拒绝,而是将信件接了过来,然后转手放进了袖袋里面:“林夫人放心,这封信我一定会完好无损地交给锦哥儿,绝不会半途拆开。”
贾敏愣住,旋即摆手:“我没有怀疑你会……”
傅里眨眨眼:“我只是随口一说,并不是觉得你怀疑我会拆开林大人给锦哥儿信。不过你听到我说的话后,心里应该更放心了是不是?”
贾敏一愣,无奈苦笑:“确实有点儿……”
“你不必觉得有什么,这很正常,我若是站在你的位子上,也要担心自己会不会半途拆开信件,然后因为林大人写的某些话惹了我不开心,就直接收缴了信件,不将它交给锦哥儿。”傅里并不觉得贾敏的担心是冒犯,毕竟她与林家的关系,实在有些尴尬。
若不是和锦哥儿关系亲密,既是母子又是朋友,知道锦哥儿绝对不会离开自己身边,她自己都无法百分百保证,在和锦哥儿关系不那么好的情况下,会愿意将林如海写的信转交给锦哥儿。
贾敏摇头:“不,是我小人之心了。我不该这样怀疑你。”
傅里不自觉地扭了下肩膀,她说话一向直来直往,不愿意和人藏着掖着,但贾敏显然不是这样的性子,而且瞧着,她还有些敏感较真儿……
她眼珠转了转,打定主意,以后还是少和贾敏接触比较好
傅里不希望自己的说话习惯给别人带去困扰,更不希望为了别人委屈自己。所以以后少见面,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这样想着,她便认真地看向贾敏:“锦哥儿现在在卫家的族学上学,每月十五和月末各有一天的休息时间,你若是有东西想要交给锦哥儿,无论带着东西到族学等他放学,然后亲自交给他,还是让下人交给卫家族学的先生,然后转交锦哥儿都可以。你应该知道卫家族学在哪儿吧?”
“知道,在定威侯府后街。”贾敏松了口气,她与傅里说话其实也觉得有些不自在。想到傅里的安排,她眼里便不禁浮现出几分感激来,“因为卫家族学的先生是进士出身,卫家族学在整个京城都非常有名。若非卫家族学不收外人,这京城上下想要进族学读书的学子恐怕能踏破定威侯府的门槛儿。”
以前在京城的时候,老爷提起卫家族学,言语间也非常赞赏。
傅里知道卫家族学能有一个进士坐镇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儿,否则她当初才到京城,还没下定决心嫁给卫烆的时候,也不至于眼巴巴地将锦哥儿送去卫家族学,但她没想到卫家族学在京城竟然也有些名声。
贾敏并不是无的放矢之人,更不可能为了锦哥儿就编瞎话来奉承她。
听完这话,傅里对卫家族学竟生出几分好奇。
锦哥儿可不知道傅里对卫家族学产生了好奇心,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与磨合,锦哥儿与族学里这十来个卫家子弟也处熟了,几个年长且一心想要参加下一届科考的卫家子平日苦读圣贤书,自然是不会有太多时间来搭理锦哥儿这个不到十岁的小不点儿的。
但其他几个与锦哥儿年岁相当的卫家子,却在兰哥儿的带领下与锦哥儿处成了关系莫逆的朋友,平日下课之后也会带着锦哥儿到各处去玩,向他介绍一下京城的各处景点和好地方。
可以说锦哥儿能这么快适应京城的生活,除了家里人,这些卫家子也占了很大的原因。
锦哥儿自己上学认真,玩得也认真,这段时间过得倒是相当愉快。
可当傅里成婚约半个月后,锦哥儿却有了一件不大不小的烦心事儿
无他,锦哥儿之前在巴州府认的先生早就到了京城,自然不会没听到傅里与卫烆成婚这样的大事。他品行到还不错,也没想过要借着锦哥儿先生的身份与定威侯府扯上关系,但他却对卫家族学的这位进士相当眼馋,正好他准备参加雍和帝开的恩科,便想要向卫家族学供奉的先生请教一下学问。
锦哥儿自己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可是卫家族学的那位先生在考中进士后没选择做官,反倒接受了卫家的邀请到族学做先生,除了曾经与卫家有过一段恩怨,便是因为他天生性子恬淡,喜欢清静的生活,不喜欢被人打扰。
别说锦哥儿只是那位先生的学生之一了,就算他做了那位先生的徒弟……
不,以那位先生的性子,他根本就不可能收徒弟。
所以面对举人先生想要拜见进士先生的请求,锦哥儿苦恼许久,却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和进士先生说。
可这都半个多月过去了,举人先生也急了,已经让人过来催了好几次了。
当初拜到举人先生名下读书的时候,因为天赋出众,先生对他非常喜欢,几乎是将自己的学识倾囊相授没有一点儿藏私。若非如此,锦哥儿也不会进步得那么快。
而且只是为两位先生引荐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在其他人眼里,甚至比不上他之前为先生搜罗科考相关的书籍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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