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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永宣帝在何长喜的轻声提醒下起身。
一旁躺在床上的陈修容偷偷睁开眼睛,就见永宣帝没分半点眼神给自己,下床到小床边看儿子去了,不禁心里委屈:皇上昨晚留是留下来了,却对她一点没兴趣,只在饭后陪着瑜儿玩了好久,问了问太医瑜儿的情况,随后就歇息了。
所幸找的是相熟的太医,没露什么馅。
后宫新人一茬接一茬,自己这进宫五年的老人,在皇上眼里已经是人老珠黄了。
瑜儿虽然好,但到底生得痴傻,到老来仍是无人奉养自己。为着自己,为着陈家,她总要再生一个健健康康的皇子才行。陈修容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暗自想道。
永宣帝看完儿子在睡梦中红润的小脸蛋,一转头就见陈修容蹙着眉头,颇为委屈地缩在床上。
永宣帝就有些无语:占了便宜还装委屈,不知道的还以为昨晚被抢走朕的是你陈修容,而不是蒋良媛呢
于是淡淡道:“既然醒了,还不过来服侍朕穿衣?”
陈修容一懵:皇上从来体贴,自她四年前怀孕以来,皇上就鲜少叫她起身服侍穿衣了。
但既然永宣帝开了圣口,陈修容自然不好拒绝。
“皇上今日没有早朝,怎么不晚些起身?”陈修容一边不算熟练地为永宣帝系腰带,一边仰着脸近距离望着永宣帝清俊的面庞,想展示自己对永宣帝休沐日也要早起的心疼和关切。
永宣帝则是微微一皱眉:“业精于勤而荒于嬉,即便在休沐日,朕也不能躲懒在床,以至于荒废政事!”
陈修容难得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面色讪讪:“臣妾妇人之见,还是皇上勤勉为国。”
“罢了,你也是关心朕。”永宣帝听见小床上酣睡的二皇子哼哼了一声,恐怕吵着小儿子,就暂且歇了话题。
陈修容见永宣帝不欲追究,放下心来,殷殷切切地又服侍永宣帝用了早膳。
为了这次早膳,陈修容可是下足了银子,从大膳房拿了满桌的菜回来,甚至于还有一道在早上显得油腻腻的清蒸鸭条。想着昨晚鲜甜爽口的鲜蔬汤,永宣帝只草草用了一碗赤豆元宵就离开了,徒留陈修容一人在桌前无措。
因着香茵不再放心香卉单独伺候陈修容,怕再出什么幺蛾。今早她第一次用了掌事宫女的权力,强行让香卉暂且停止服侍陈修容,好好反思一番。
所以此时见陈修容因为永宣帝的冷漠而惊慌无措,只有香茵上去柔声安慰:“主子不用担心,皇上不过是因为主子的这次冲动而有些生气。皇上既然没有当场下主子的面子,就是不和主子计较的意思。”只要下次别再犯就行了。
陈修容却是没听出香茵的言下之意,反而眼前一亮,自个儿抓住了虚假的重点:皇上不准备和她计较这事。
那就可以再来一次,反正事不过三,皇上应当也会再不计较一次。而且再看昨晚蒋良媛的举动,不就和苏嫔被苏顺仪抢走皇上后一样的包子反应?能被薅走的宠爱,不薅白不薅嘛。
香茵不知道陈修容决定在危险的边缘再次起舞,看着陈修容点头,还以为陈修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一脸老母亲的欣慰:“昨晚的事若是仔细讲来,是主子的不对,奴婢想着等会儿去仓库里挑一套好点的头面,给蒋良媛送过去。”
陈修容赞同地点点头:让牛产奶总得让牛吃草,自己可不会像苏顺仪一般,使劲薅别人宠爱又不给别人好处,小心哪天被反噬。
陈修容丝毫没意识到,自己也是被苏顺仪薅宠爱的一员,每次和苏顺仪拌嘴,实质是自己被苏顺仪薅走的宠爱。
“再挑几匹好看的布料锦缎送过去,记得不要织花锦。”陈修容补充道,想着是一齐把下次的好处给了。又因为先前永宣帝赏给苏顺仪的织花锦,被怜小仪拿来嘲讽苏顺仪浅薄无知,陈修容怕织花锦给了蒋乔,反而起到反作用。
香茵却是想着主子终于会做人了,多给点才能抚平蒋良媛心中的不满。
于是,这主仆二人说了这会子话,表面上达成了共识,心思却往两条完全不同的路上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香卉呢?”陈修容低头用了一勺蛋花粥,忽然想起早起时没见到香卉,就问了这一句。
香茵稳稳一笑:“昨日熬夜伺候主子累了,奴婢瞧着香卉有点染了风寒的样子,就叫她歇着了。”
陈修容想了想,对香茵道:“那便叫香卉好生歇着,若是实在难受,就以我的名义去请太医来。”
宫里太医是给主子们看病的,宫人们若是生了病,是不配太医来看的。陈修容此举,便是格外偏心香卉的意思了。
香茵应下,随后又幽幽叹了一口气:她晚上要和香卉聊一聊,别叫主子这么心疼她,她却不为着主子的长远利益着想,只在那儿瞎撺掇主子干傻事。
“那主子先慢慢用早膳,奴婢去库房挑东西。”香茵向陈修容请示,见对方点头后便福身出了屋门。
在绕过游廊去往仓库的时候,香茵特意从自己屋门口走了一遭。
一个二品宫女正坐在门口,见香茵来了,忙不迭地站起来:“香茵姑姑来了。”
“她呢?”香茵扬了扬下巴,点点屋内,面上是掌事宫女该有的威严。
“香卉姑姑好好地待在屋里,方才在骂了姑姑你几句。”香茵点头:“好好看着她,这一天别叫她出来伺候。”
里头的香卉听见了香茵的声音,连忙扑到门口,险些要将门撞开。
二品宫女一急,直接将身子抵了上去。香卉推不动门,只好高声道:“香茵!我可是主子从府上亲自带到宫里的,从小陪着主子到现在,和你同为一品宫女,你有什么资格关我!”
香茵沉稳的面上闪过几分冷硬:“凭我是咸福宫的掌事宫女,你且好好反思你教唆主子做的事!”
又知道香卉和陈修容是一个性子,吃软不吃硬,便又顿了顿,和缓语气道:“一日三餐我都会让人送来,你这些日子也实在是累了,房间里话本子刺绣一应俱全,你就当好好歇息一日吧。”随即示意看门的宫女好好看住香卉,便转身去库房里挑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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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永宣帝这头出了咸福宫正殿的门,偌大的院子中,早早有粗使宫人们起来做洒扫工作。
清清爽爽的水汽在四月的清晨里飘散,沉重而厚实的朱红色宫门被打开迎接早上的晨光,寂静一夜的皇宫有了苏醒的征兆。
唯独东侧殿的小院屋门紧闭,安安静静的。
永宣帝的眉头刚刚蹙起,何长喜察言观色惯了,立马道:“昨个儿奴才在门口守夜,看蒋良媛的院子到后半夜才熄了灯。”
想必是等到后半夜才睡了。永宣帝如是想道。
何长喜向永宣帝凑近了些,继续道:“回禀皇上,昨天蒋良媛点心份例的事情,奴才叫小寿子去查了。”
“如何?”永宣帝用手敲了敲轿辇上的横杆,玉扳指和木板碰撞,发出冷冽清脆的响声。
“禀皇上,御膳房的众人都说,当时肯定按着皇上的吩咐做了的,交给了蒋良媛宫里一个白胖的太监——应当就是蒋良媛的掌事太监李禄。御膳房总管当着奴才的面发了毒誓,说若是他们御膳房对着皇上的圣命阳奉阴违,愿意自愿到慎刑司去走一遭。”
慎刑司,算是整个皇宫里最让人害怕的地方。里头有数不尽的各种刑法,能让进去的人生不如死,直到从嘴巴里吐出真话。
在满宫的宫人看来,宁可去浣衣局做终生劳作的罪奴,也不愿意去慎刑司走一遭。
御膳房总管这样说,便是在李禄这儿出了岔子。
“继续往底下查,朕要在晚上翻牌子前知道前因后果,不然——你就去做粗使活计吧。”永宣帝合上双眼,语气和身下行进的轿辇一样平稳。
何长喜却是愈发缩了缩颈脖:“奴才知道了,必然在晚膳前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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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茵在库房里挑挑选选,最后挑了一副精致的珍珠银质头面,胜在大气又不失清新,既适合蒋乔现在位份,也符合其性格。布料和锦缎则挑了妆花缎和天香绢,以粉棠色、飞霞色和芙红色这类不俗且明艳的颜色为主。
等到东侧殿的小门一开,香茵就亲自带了东西上门致歉。
“修容娘娘客气了,二皇子突然生病,皇上去看看也是应该的。”蒋乔微微笑着,只是一双眼微微有些泛红:“不知二皇子现在可安好了?”
香茵点头:“二皇子现在已经大好了,多谢蒋良媛关心。若是无事,奴婢就告退了。”
蒋乔点点头,看着香茵礼数周全地告退,朝茗夏道:“跟着陈修容有些可惜了。”
茗夏一笑:“各人有各人的命罢了。”
锦瑟端了新鲜切好的梨子上来,向蒋乔汇报道:“梧桐传来消息,说是香茵用了掌事宫女的权力,将香卉关了起来。”
“昨晚主子引得皇上注意到点心的事,何公公先派了小寿子去查,今日却是和慎刑司的主管借了几个人。”
想到李禄和小李子这些日子腆着肚子、洋洋得意的模样,锦瑟就忍不住高兴:“奴婢相信过不了多久,咱们就可以将讨厌的人赶过去了。”
茗夏点头,趁机对蒋乔道:“主子这次算是受了双重委屈,若是皇上有意补偿主子,主子便要讨一个亲自选掌事太监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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