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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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才会害怕，她会遇到符合“择偶标准”的人。</p>

这个人或许不是滑板社学长，也会是其他人。</p>

所以他才说“你以后会遇到很多其他人”。</p>

林折夏提前结完账，匆匆往嘴里扒了几口饭，然后放下筷子：“你们慢慢吃，我有点话想找他说，先走了。”</p>

蓝小雪冲她挥挥手：“去吧，好好跟你哥哥聊聊。”</p>

林折夏有他们专业的课表，知道今天晚上他们要上晚课。</p>

于是她一路掐着下课点，提前在他们教室拐角处等他们下课。</p>

她靠墙蹲着，一边背单词一边等。</p>

很快，下课铃响。</p>

好几个人从教室里勾着肩走出来，她一眼从人群里看到走在最后的被簇拥着的那个人。</p>

少年身高腿长，单手插在口袋里，周围的人像孝敬大哥似地想给他递烟盒，他看了眼那盒烟，没有伸手去接，在正准备说“拿开”的时候，有人站在他面前替他拒绝：“他不抽烟的。”</p>

迟曜抬眼，看见意外出现在面前的女孩子。</p>

林折夏一本正经地，甚至有点生气：“下次你们再给他递烟，我就去举报你们。”</p>

其他人：“……”</p>

“嫂子，误会了，我们不抽烟的，”有人站出来蹩脚地解释，“就是因为不抽烟，所以刚才难得买了盒烟回来欣赏，想看看烟长什么样。”</p>

“…………”</p>

林折夏想翻白眼。</p>

不过她这次过来，还有更要紧的事，于是没有继续揪着这个话题。</p>

她一路和迟曜一块儿往公寓走。</p>

“你直接回去吗？”林折夏问，“不去食堂吃饭啊。”</p>

迟曜说：“回去点外卖。”</p>

林折夏“哦”了一声。</p>

迟曜走到公寓附近，发现她还跟着自己：“你不回寝室？”</p>

“不回，”林折夏和他牵着手，手指收紧，说，“我跟你一起回去。”</p>

迟曜还没理清楚自己的思绪，想暂时冷静一下，于是随口吓她，意有所指地说：“住我那儿的话，你明天的早课可能起不来。”</p>

没想到这次林折夏压根不怕。</p>

她红了下耳尖，但嘴里还是说：“那就迟到好了。”</p>

“反正，”她声音越来越小，“迟到一次也没什么关系，满三次才扣分。”</p>

迟曜喉咙发紧。</p>

半晌，他扯出一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p>

林折夏跟着他进电梯：“我当然知道，而且，我还有别的话想跟你说。”</p>

迟曜想不到她会有什么话要说。</p>

推开门进屋的时候，他想开灯，但是被林折夏制止。</p>

“能不能别开灯啊，”她紧张地说，“我怕我会不好意思。”</p>

迟曜的手在空气里顿了下，最后没有按下去。</p>

其实就算不开灯，房间里也还是隐约有些光亮。外面的微光从窗户透进来，打在家具轮廓上。</p>

满腹的话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p>

林折夏张了张嘴，眼前闪过一幕幕高中时的回忆。</p>

她不是故意不说的，只是最初迟曜说喜欢她很久的时候，她不知道怎么说，就错失了坦白的最佳时机。</p>

之后再想开口，也一直找不到契机。</p>

她最后很轻地说：“其实你追我的时候，我很开心。”</p>

“我没有想过你会喜欢我，我以为，我很可能只能继续默默地喜欢你了。”</p>

迟曜很少有反应这么迟缓的时候。</p>

他唇线紧绷，抓住她话里的重点：“什么叫……继续喜欢我？”</p>

林折夏透过那点黑暗中的轮廓去找寻他的眼睛，在穿过黑暗对视上的那一瞬间，她说：“因为我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你。”</p>

“一开始我还不知道那是喜欢，只是觉得每次靠近你的时候，我都会变得很奇怪。后来……”林折夏略过了后来这个漫长而又琐碎的部分，只说，“可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可以喜欢你，更不能让你发现我喜欢你。”</p>

“所以你追我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p>

她细细数着曾经发生过的，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那些事：“和你一起拍情侣照的时候我很紧张。情人节看电影那天你坐在我边上，我甚至有点想感谢何阳。”</p>

“你要上台，我在你家看你弹吉他，很想让你别去了，因为我不想你被其他人看到。”</p>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认认真真和迟曜表白。</p>

表白的感觉很奇妙。</p>

现在站在迟曜面前的，是她，又好像不是她。</p>

像是高中的那个她。</p>

那个曾经小心翼翼偷偷喜欢过迟曜的她，终于把这些高中没机会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p>

“我也，喜欢你很久很久了。”</p>

林折夏说到这里，整个房间安静极了。</p>

“所以我不会的，”她最后宣誓似的说，“就算以后我遇到再多的人，也只会喜欢你一个。”</p>

她说完，静静等待迟曜的回应。</p>

她因为紧张，所以分神去猜测迟曜会回她什么话，是很自恋地说“喜欢我也很正常”，还是被她感动得不能自已……</p>

但迟曜最后一句话也没说。</p>

他只是带着强烈攻击性地，伸手按住她的后颈，迫使她靠近自己。他仿佛已经适应了这片黑暗，角度不偏不倚，精准捕捉到她，她在他面前丝毫没有抵抗的力气。</p>

接着，他的吻压下来。</p>

这个吻和以往的吻都不一样，他从没有这样不管不顾地吻过她。他们像两个濒临窒息的人，在交换最后一口氧气。</p>

没人记得这个吻是从什么时候结束的。</p>

直到迟曜和她说话，他压着她，在她耳边问她“可以吗”。</p>

“可以吗”这三个字，带着很明显的意思。</p>

林折夏没有说话，主动撑着手坐起来，伸手接过他手里那袋很薄的熟悉的东西。</p>

拆开后，她仅有的那点勇气告捷。</p>

迟曜引导着她换姿势，不再压着她，让她和自己交换位置，提醒她“到上面去”，然后那只戴着黑色发绳的手扶上她的腰。</p>

她腰侧很敏感，想躲，但根本躲不掉。</p>

最后只能很没气势地警告他：“……别碰我腰。”</p>

下一秒，迟曜的手松开了。</p>

但他松开的手抓住了她的手，他懒倦地说：“行，那给你摸我的。”</p>

“……”</p>

林折夏整个人都快冒烟了：“我不想摸。”</p>

“你不摸我给谁摸，”迟曜说，“……本来也是为你练的。”</p>

林折夏本来就在上面，只要垂下眼就能看见他隐约的腹肌轮廓，他整个人还是很清瘦，骨骼很硬、透着少年气，腹肌是很薄的一层，不夸张，但被他牵着摸上去，还是能感觉到底下蕴藏的力量。</p>

林折夏不敢再看，错开眼，盯着迟曜耳侧那枚银色耳钉，金属光芒带来些许眩晕感。</p>

迟曜在动作间，忽然停下来几秒：“再说一次。”</p>

林折夏声音有些破碎，被他弄得不上不下，委屈地问他：“说……说什么。”</p>

“说喜欢我很久了。”</p>

可能是姿势原因。</p>

以前她因为害羞，都选择埋在被子里装鸵鸟。</p>

所以她从没有一次觉得，身下这个人，身上的所有痕迹，都是属于她的。</p>

手腕上的黑色发绳。耳钉。甚至是身体。</p>

这些都是在漫长的岁月里，因为她的存在而存在。</p>

林折夏努力克制自己越发破碎的声音，尽量把话说完整：“我喜欢你……很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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