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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凌月眉眼多了一抹暗沉之色，她道。
“之前因为北月国太女的名字，和凤矜天一模一样，我也觉得奇怪，就让人去查了。”
“画像上的，也是我曾经查到的。”
“初家娘子和北月国的南王并非同一个人，一个姿容美丽，一个丑陋普通。”
“倒是初琛，和南王世子凤羡予长的很相似。”
翊陵渊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面色晦暗的说。
“样貌有可能造假，这次前去北月国，你我都有同样的感觉。”
“北月国的太女，行事作风和江矜天太像了。”
江凌月点点头“确实，若不是初安跟着我们一起，就在我们眼前，我真的要以为，北月国的太女，就是初安。”
翊陵渊听言，看向江凌月“你应该有什么想法吧？”
“这世间绝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先是母子三人，人数巧合，紧接着是在外多年。”
“虽然初家娘子母子两失踪的时间，与南王母女三人回北月国的时间不对等，但这并不意味着，两者之间就没有关联。”
“然后是名字，还有南王世子和你那亲兄长相似的容貌。”
“最后，凤矜天为什么要戴面具？从出现在北月国开始，就没有人见过她的真容，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江凌月敛眸，遮掩了眼底的冷意。
她其实早就有所怀疑了。
当初才知道北月国新册封的太女，名叫凤矜天时，她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所以让人秘密展开了调查。
可最后根本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但她心中的怀疑，还是没有消散。
这次去北月国，亲眼看到了凤南雪、凤矜天和凤羡予三人，她心中的怀疑，不减反增。
甚至，某种想法和答案，已经凝聚成型。
翊陵渊见江凌月不说话，垂着眼眸，让人看不清真实的情绪，眸光闪烁了一下，柔声轻叹。
“朕怀疑，北月国的南王和南王世子，就是你的亲生母亲和兄长。”
“至于那个太女，本来我怀疑，就是江矜天。”
“但留在我们这里的江矜天，修为同样恐怖神秘，与真正的江矜天别无二致。”
“就算是让人假扮的，那修为难道也能一模一样？”
“江矜天的实力诡异莫测，我怀疑她的修为已经接近地仙。”
“要找人假扮她，这个人的实力，必须到地仙，而且有着天衣无缝的易容能力。”
“朕觉得这样的可能性，有些小。”
江凌月听完，这才出声道“陛下，或许，我们看到的凤初和凤矜天，就是同一个人。”
“是，凤初修为强大，不可探测，确实没有人能够假扮。”
“但若是她身边本来就有一个，实力与之相当的高手呢？”
翊陵渊立马就想到了他当初，多次派高手去暗杀江矜天，结果全都是有去无回。
若说江矜天背后没有帮手，他是不信的。
那么，江矜天要找个修为跟她差不多的人，来假扮她，留在南武国，也不是不可能。
想通一切后，翊陵渊露出一脸心疼的表情，看着江凌月。
“舒宁，若真是如此，那么现在成为北月国太女的人，应该是你。”
“当年被抱错不是你的错，你在丞相府长大，是十五年，不是一两年，自然是感情深厚。”
“后来没有换回去，也不是你的错，丞相他们舍不得你，你也舍不得他们，这不存在对错。”
“可不管怎么说，南王毕竟是你的亲生母亲。”
“更何况，事关皇室血脉，岂容混淆。”
“南王选择让江矜天去当北月国的太女，也不愿意将真相揭露，怕是还有些怪你当初没有回到她们身边。”
“但血浓于水，到底是亲生的，也不可能真的不相认。”
“我觉得你还是低个头，认个错，安抚安抚南王的心，如今你们各自有着高贵的身份，也不存在谁高攀谁，要和好，反倒容易些。”
不管怎么说，江凌月是他的皇后，若是江凌月能成为北月国的太女，那北月国和南武国，就能成功联姻。
甚至……
他总有机会，慢慢将北月国收于囊中，到时候一统天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江凌月的人生目标，本来就是当皇后，然后成为一代女帝。
这些年她费尽心思，筹谋一切，好不容易坐上皇后之位，离理想目标又进一步。
凤矜天后天条件和资源，都没有她好，也没有她目标清晰，为了实现目标，她付出了那么多。
凭什么凤矜天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拥有她所想要的一切？
明明，这一切本该是属于她的。
若是当初没有抱错，那她现在就已经是太女，是未来一国的女帝了！
江凌月努力隐忍着即将倾泻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维持平静，可手指却死死捏紧，泄露了一切。
翊陵渊不动声色的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眼底闪过一丝满意的笑，温柔的抱住江凌月。
“舒宁，你我是夫妻，本是一体，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这南武国的江山，有一半是你的。”
“就算你选择将本该属于你的一切，让给江矜天，我也支持，你是南武国的皇后，身份贵重，同样不比一国太女差。”
江凌月心中最后一根弦，彻底崩坏。
她咬紧后槽牙，微敛的眼眸里，全是暗沉不甘。
怎么会一样？！
根本不一样！
一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看似身份高贵，实则根本没有什么实权，甚至终身都要被人压一头。
所有的荣耀权力，全都是被一个人赋予的。
很有可能，突然就被收回，突然就失去一切，如梦幻泡影。
一个是一国太女，一个大国的继承人，未来一个国家的统治者。
说一不二，掌控四方，唯吾独尊。
更何况，从北月国女皇的态度来看，只要凤矜天愿意，完全可以立即登基为帝。
也就是说，凤矜天现在虽然是太女，实则已经是北月国的女帝了！
已经达成了她所有的目标和梦想！
江凌月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了瞬息，才语气平静的说。
“陛下说的是，皇室血脉不容混淆。”
“若是我们不将事情告知北月国女帝，让她了解所有的真相，将来若是东窗事发，女帝说不定会因此迁怒我们南武国。”
“为了南武国的太平，也为了两国的友谊，舒宁觉得，这事情还是告知女帝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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