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五章，冯导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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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西门大少爷，你这个要求我实在办不到啊，现在戏已经拍了一半多了，这时候你让我加一个女二号进来，戏份还不能少，我就是想破脑袋也没法临时再加一个如此重要的角色了。”

“怎么不行，我家公司为了你这部剧，砸了这么多钱，前不久把国外风景名胜都逛了个遍，真不把公司的钱当钱啊。”

“我、我这也是为了效果更真实，西门大少，这次就请你高抬贵手，别再为难我了。”冯小谋对于这位老东家的独子也没办法，人家亲爹是你的大金主，想拍戏拉投资就必须看别人脸色。

这位西门大少生性风流，平时就爱和一些长相甜美的中小明星混在一起，经常到了晚上也不分开，具体干什么也没人知道。有的时候，这位西门大少还会为她们要角色，看在老东家和公司面上又不好拒绝。

以往通常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只要不是完没有演技，一咬牙也就给了。可这次这位西门大少不知是脑子抽了哪门子风，竟然要求“角色订制”，哪怕戏已经拍了过半也要硬塞进来。

“你做不到的话，那我就让别人来做。”这是要将冯导拿下的意思，西门大少爷对于拍戏了解不多，他觉得只要钱到位，谁上都行。

“爷我不伺候了，我直接向老东家上报，他要是也同意把我换掉，我立马走人。”冯小谋也压不住心中的火气，想他也是华国导演界能扛大旗的新锐，这个西门大少爷越来越过分，之前还只是插进来一些小角色，这次竟然在戏份拍摄过半的当口要求再加一个女二号，还要求必须火，这谁能做到?

真当他冯小谋是二傻子?你西门大少和那些女明星不清不楚，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见就行了，你也不看看你送过来的人，一个个鼻孔看人，演技一般般，甚至烂到不能看，要是老东家的公司被你接手，迟早玩完。

然后导演休息室发生了什么就不太清楚了，反正最后西门大少爷带着他的两个小弟，怒气冲冲离开，还留下一句话“你给我等着。”

冯小谋也狠狠喘气，深呼吸，想平复一下心中的怒火。等调整到差不多的时候，才出来开始给演员讲戏，不过那时不时冒出来的火气，所有人都看得到。

秦俞伊踩着点在最后一分钟赶到，说是今天有不少通告，刚刚才搞定最后一个赶过来。众人来按照计划开始拍今天的戏份，今天的夜戏是男女主角月下告白的一场戏，然后碰上了大反派蒲栋，三人的第一次言语交锋。

“哈哈，今天不过出来吹吹风，就看见这么搞笑的一幕。我没有车、没有房、没钱，但我有一颗爱你的心，真敢说啊。这要是她再说一句，虽然她抽烟喝酒蹦夜迪钓凯子，但她是个好女孩，就更完美了。”

“蒲栋，关你屁事，大晚上闲得慌，跑这来造谣。”

“小子，你信不信，我能让你一辈子都没车没房还没钱，最后连傻姑娘都骗不到。”

……

“今晚大家辛苦了，明天休息一天，后天，不，大后天再来，多歇两天吧。”冯导虽然赶走了西门大少爷，硬气地拒绝了对方的无理要求，看似取得了一次交锋的胜利，但内心依旧担心不已，毕竟自己只是个打工的，而他是公司董事长的亲儿子。

虽然这次老东家在电话里支持自己，把那个乱来的大少爷臭骂一顿，可以后会有什么麻烦就不好说了。

果然，事情还未结束，公司第二天就告知他，这部剧的后续拍摄资金被砍掉三分之二，说是西门大少爷在公司例会上说他滥用公司资金，拍摄过程中支出过分超支，这样即使大火公司也赚不到什么钱。

话说得有几分道理，加之他是公司副总经理，他爸还是董事长，最后以压倒性优势决定，削减这部戏的拍摄资金。不过没有换掉导演，而是让冯小谋坚持导完，还允许他寻找新的投资方，不过该给公司的钱却一分不能少。

这下把冯小谋给逼到一种境地——“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他一直以来追求的是精益求精，所以花钱如流水，公司也是知道的。有不少人对于他拍戏花费太多，占用太多公司资源和资金颇有微词，只是次次大火成功让他们没法发作罢了。

这次是西门大少爷带的头，一个公司名下导演，说到底还是打工的，竟然得罪了老板的亲儿子，被刻意刁难也正常无比。

西门大少没有换掉冯小谋，可不是什么手下留情，而是要让他名声大跌。只要冯小谋拍出一部烂剧，他的“精品必火”传说就不攻自破，再稍加操作，立马让他从知名新锐大导演沦为普通导演一类，到那时看你还怎么牛?还不是任由他揉圆搓扁。

至于说允许冯小谋自己找新投资方，也只是一条被堵得差不多的绝路。先不说冯小谋拍戏花钱如流水，一般资产几千万的富豪根本投不起，而西门大少又跟行业里的人打了招呼，让他们不要投钱。其他人见西门大少自己犯蠢，坑害自家手下人才，也是举双手赞同。

冯小谋崛起太快，让很多同行都没戏可拍，或者拍完也没人看，所以现在见西门大少出手，一个个都等着看戏，看一代导演新星陨落化凡尘。这时候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哪还有冒着风险得罪西门大少，雪中送炭的?

不仅如此，公司还要求，公司的那份收益一分不能少，那其他人就算投钱进来也赚不到什么油水，大概率就是回个本，钱出去转一圈又回来，一点没多，还浪费了时间，谁也不愿意干。

所以，冯导愁啊，担心大后天也开不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