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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白了他一眼,抿嘴揶揄:“你不怕我身出金国皇室吗?将当今皇帝看成强盗,可不是寻常欺君之罪可比。你就是不知改悔,当年一个‘北风紧’差点没被蔡松年烹了,这次更是罪莫大焉,够烹三次了。我只能救你那一次,眼下可再也无能为力。”
施宜生一脸惫懒模样,道:“我就是依仗有夫人作护身符,才敢肆无忌惮,但句句都是实在话。金立国之初的勃极烈制,禅让推举,还有些礼数。以后的皇位传承,难免乱象横生。太宗身为皇帝,一辈子出生入死打来多半江山,一旦身去,竟弄得子孙被杀戮殆尽。又何止是他,象完颜宗翰一班大臣争权夺位,死后子孙也被杀了多半,余者四散。
“当今皇帝乃杀帝自立,而其如今更倒行逆施,谁又保证他能得以善终。可见天下王子持身,与做强盗又好不了几分,说他们做杀人越货,不亏了什么。””
那妇人低头不语,蛾眉紧蹙,似有所忧。
施宜生再道:“记得当年我问你如何看待当今皇帝这代人,你曾说以葛王完颜雍居第一,其次完颜亮,再次完颜亶,却想不到你最看不上的完颜亶先做了皇帝,而后才是完颜亮,而最有帝王之姿的完颜雍反而毫无声色。然而完颜亮夺其心爱之人乌林答王妃而行若无事,你当真以为他从此善罢甘休?”
公主心中一震,面上也不禁变了颜色,道:“按理他决不会善罢甘休,就算会,恐怕当今皇帝也容不得他,想不到完颜家劫数还不到头。”
她无奈将诗放在一旁,道:“白居易曾说‘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世间本是如此,诗中‘杀人越货’就带着吧。”
说罢向着施宜生宛然一笑,道:“我们夫妻百年恩爱,有缘相携共睹天一厢,我心好喜欢,你用心给我写的这首《共睹天一厢》我也喜欢。当年张籍看了《闺意献张水部》,对朱庆余更是青睐有加,也婉转回了一首诗,‘越女新妆出镜心,自知明艳更沉吟。齐纨未足时人贵,一曲菱歌敌万金’,你自然熟悉。”夫妻心有灵犀,不觉相视一笑。
两人沉浸在这温馨之中良久,公主轻轻叹口气道:“以后再做错事坏事,记得老早告诉我!”施宜生讪讪笑道:“我这人稀里糊涂的,错事那是免不了,何况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坏事可是不敢做。”
公主嗔道:“你拼了性命还说不是坏事?你轻乎鲁莽,险些让人给烹了,更让人家差点没了丈夫,还说不是坏事?这样的坏事以后不得再做!”施宜生听公主说得动情,心下感触也深,拉过公主手握住:“我以后事事听从公主,留住大有为之身,与公主携老,陪公主白头。”公主这才转嗔为喜:“你说话算话,我就是怕你不在乎性命。”
施宜生叹口气,道:“当今皇帝即位之初,便立志饮马江南。我提醒宋国那边早作准备,将来这边皇帝欲起刀兵之时,看看不能得手,也许就算了。如若能救两国千万百姓于刀兵之苦,我是舍了性命也值,只是不免辜负了少年时一番心意。。”
公主道:“若是舍了性命也值就干脆舍去,还怕什么辜负心意啊?”
施宜生道:“你定是青春不老,长命百岁,我曾许你白头携老,我若半途而去,未免不义。”
公主回道:“你自己不要命,就是要负了我,就是不义,我那时即便与你一起死掉,也还都不是白头。”
施宜生笑道:“我那时真要是死掉,扔到油锅反而比在冷水里浸猪笼更干脆些,难受一时,死则死已。”
公主浑身一颤,过去握他手道:“什么死啊活啊的,我俩都别胡说了!答应我以后但凡再有这样的事,提前告诉我,也好早作打算,保你性命,毕竟金国的皇帝是完颜家的子弟做的,我是他亲姑姑,自小没少疼了他,还有着几分薄面。我知你想金宋两国好好相处,双方百姓共享太平,而不是要伤害金国,我决不坏你的事,”
公主又道:“我一直觉得你的一句‘北风紧’不值什么,耶律辟离剌偏生回来报告。别说有一个绍兴和议,便有十个绍兴和议,金宋两国哪边不准备随时打仗?这句‘北风紧’说不说该是一样,你也只是有心而已。”
施宜生摇摇头:“一句北风紧大有用处,绍兴和议能维持多久大不一样。象宋辽澶渊之盟,维持上百年,的确是宋辽两国百姓之福,后来宋与金谋辽,错在宋。而宋与金也有了海上之盟,金立时背约,乃致宋有无妄之灾。绍兴和议能再维持一年与两年大不一样,完颜亶与完颜亮谁做皇帝大不一样。一句‘北风紧’不是无关紧要,而是远远不够,能知道养兵多少,何时起兵,兵分几路,何人领兵,宋国那边因此有备无患,金国因此罢手,就更加重要了。”
公主点点头道:“就是难为了你了。我当时知道了也不是十分惊慌,当今皇帝虽然时有癫狂,生性噬杀,但也要看是谁救谁。从他手里救别人也许没有把握,但要是我救丈夫,那自然是手拿把掐。”
施宜生得意笑道:“我有你这么一个大靠山,谁又奈我何?”
公主皱眉道:“我想救你时自然无虞,可更多时候并不想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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