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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像前不久一样,蹑手蹑脚的来到小屋门口,其他人围在我左右,这是因为小屋只有一个很高的气窗,我们只能从唯一的出入口窥视,不过我们倒是很意外小屋没有上锁,难道就不怕姑婆趁所有人离开时跑掉吗?後来我才知道,根本没有上锁的必要。
带着这样的疑惑,我全神贯注在就像那时候於方宅大厅一样,站在昏暗小屋中央的姑婆,那双布满青筋且皮包骨穿着黑sE绣花鞋的脚让我确定的确是她。
当下我不免有些亢奋也庆幸姑婆还活着,应该是刚才听了呐娥大人的骇人事蹟所出现的情绪反馈吧?
确认是姑婆本人後,我立刻推开门跑了进去,其他人见状当然是一时手忙脚乱并发出惊呼,其中一人的手电筒更是因此照到了姑婆身上。
只不过,就在灯光照到那被麻布覆盖的身躯瞬间,一大片黑暗忽地如浪cHa0般扑天盖地而来。
有了第一次方家後门的经验,我很快就认出那是数千万计的飞舞黑虫,它们彷佛受到惊吓般,发出震耳yu聋的拍翅与嗡鸣声,充满了整间木屋。
顿时,我吓到腿软跌坐在地,不光是黑压压的虫群再度使我感受到虫T打在身上每一寸肌肤的不适及搔痒感,这一次我还嗅闻到浓烈无b的血腥味。
更重要的是,原来麻布底下早就空无一物,能够确认那里面原本是「姑婆」的证据仅剩那双我再熟悉不过的双脚,上身取而代之是由黑虫交融在一起的大块人形躯T,躯T中间还正缓缓划开裂缝。
接着裂缝中钻出一颗有人类脑袋两倍大,充满复眼、T毛与触须的虫首!
当然,它见到我就像与老相识相见般,再度张开那还留有姑婆血r0U、长满倒刺的血盆大口,伸出人类般的舌头准备将我当作饭後点心,而就在此时,我又被迅速拉离现场。
等到我回过神时,「笼屋」已被大火吞噬,之後我更是没了记忆,再次醒来已经是隔天早上。
我很清楚昨晚的一切绝对不是梦,因为我醒来的第一件事正是跑出家门,确认姑婆家的情况,结果那里还是跟昨天一样,里里外外充满了大人,甚至还让我听到他们正在讨论「笼屋」大火的事。
至於两次成为我救命恩人的那五位大学生,自然也没有再出现过。
他们无非就是放火的人,想必得赶快离开镇上,以免成为新的祭品。
所以应该是我昨晚迷迷糊糊告知他们旧家在哪,他们特地送我回来的吧?看似已成罗生门的谜团其实答案再明显不过,同时,我更是知道他们必须确保我得活下来才行。
而爷爷NN与爸妈这边肯定也是知道些什麽,可是就如我最一开始所说的,无论是那一晚的事,还是关於呐娥大人,他们自此当作没有这回事般,直到离世前都没有再提起。那一天後,我也像拿到一个无法丢弃的定时炸弹般,牢牢抱在x口,直到我国中开学,结交到朋友之後。
那是我上国中後第一个朋友,也是第一个彻底失去的朋友。在此之前,或许我也在赌,就和那群大学生一样,想知道呐娥大人内幕不可外传的诅咒是否为真,尽管我平安无事的活到开学,最後我终究无法敌过心魔,将它告诉了那个可怜的朋友。
这也是我那一晚马上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结合最後B的「他就是最後一个」这句话,验证了我当下的猜想──我是这五个人所找的最後一个替Si鬼。
真相则是并不是将仪式秘密外传出去才会被杀,而是要将秘密告诉给另一个人,自己才能逃离呐娥大人的魔爪。
出乎我意料的,那位朋友在期中考後就没有再出现;根据老师那边的说法是因故突然转学,但其实我很清楚对方应该是被呐娥大人吃掉了。
也从这件事让我惊觉,原来呐娥大人并未在那场大火中Si去,也或许,它根本就不会Si。
我当时也曾想过,要靠自己调查出那几名大学生的身分,将身上的炸弹回传给他们,然而实际上,我手中几乎没有线索,可利用的资源与时间也实在不多,加上随着时间流逝,我恐惧呐娥大人出现的不安也越来越深,於是就拿自己的好朋友当作实验品了。
结果等到我找出他们的大学社团後才从相关人士那里知道,原来他们当初将秘密告诉我除了是想替A脱身,而不要我继续把秘密传出去,则是在於不愿再造成更多无辜者Si去。这些确实已足以构成我将他们千刀万剐的理由,然而想起自己的作为,一时之间我又失去了报复他们的立场。
再说,只要将炸弹传给下一个人,那原本持有炸弹的人继续外传秘密也不会再让他人被杀,变成我想报复他们也做不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到A那宛如因果报应般的轮回,即使最後他仍幸运地逃过一劫。
据说当初A也和我一样,将从同镇玩伴那里知道的呐娥大人的秘密告知给另外的友人,这是因为那名玩伴有将传炸弹的规则老实告诉他,却没想到上了大学後,会从其中一位社团成员听到这件事。
当下A着实吓得不轻,决定再找新的替Si鬼,然而,当时对方说出口时,全社团的人都在场,b得他们只得另找他人,最後一个正巧就是遇上我。
至於那位社团成员,也就是被呐娥大人吃掉的事当然是假的,虽然之後对方就没有再出现,但据说还活得好好的,A只是更改了故事内容,为了骗我上钩。
至此我就没有再获得更多有关呐娥大人的讯息了,也因为之後有机会提到的那件事,中断了我找寻这五人的行动。
关於「呐娥大人」虽然追寻谜团的道路戛然而止,但我还是从中得到了一些启发与感触。
我想,就算这种东西不存在,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的人们,还是会有不少人因为需要抚养照顾家中长者的问题而烦恼,进而想出一些能够使自己脱离痛苦,违反道德法律的极端作为吧?
而当老人照顾老人的现象越来越普遍时,相信手刃自己亲人的悲剧也会越来越多,尽管现在政府所提供的社会福利越来越多元,但无法获得帮助的人永远都会存在。
姑婆的那个儿子显然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只是他更是残忍又冷血,就这样将自己的母亲活生生送上山头作为「神」的献祭,而且那群亲族与大人也是畜生不如的共犯,所以他们才始终遮遮掩掩,之後他们只须烦恼如何处理姑婆双脚即可。
我甚至可以很确定他们过去也是这样对待自己父亲的,所以黑虫才会出现在方家後门的佛坛中。他们已不是第一次以这种愚蠢、邪门又古老的献祭仪式作为杀害长者的遮掩了。
他们刻意掩盖真相决不是害怕呐娥大人的秘密流泻而出,因而害到更多的人,而是想将其任己所用,恐怖到连未知的神灵都可利用。
所以呐娥大人才会有「将秘密外传得到脱身」的制约吗?它同时考验着人X,也利用这样的人X,为自己带来更多的食粮。
就像无力抚养照顾家中老人,将他们视为累赘的问题,从古至今就存在,呐娥大人应该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就存在了吧?
它的秘密就如同每个家庭不能公开的秘密,只会不断祸延下去,直到Si亡或获得解套的那天。
原来那一晚姑婆在大厅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了,最终我们都追随着那些丑陋暗影的足迹,共同目击到残酷的真相。
那时候,姑婆肯定很痛苦吧?不只她的心灵,就连身T也正遭到无数虫群的啃食,还无法出声求救。
我想如今我也遭到报应了,年近五十的我依旧孤家寡人,恐怕会就此孤独Si在哪处荒山野岭或是租屋中吧?
那不如让呐娥大人给我一个痛快,盖过晚年凄凉,Si得JiNg采一些。
我是帮凶,也是杀人凶手,讲完这个故事後,我依旧渴望获得赎罪,或许今晚,我将摆脱恐惧,掀起那盖在排水孔上的透明杯,让虫子入房蚕食我的R0UT。
尽管那些虫子是讨人厌的蛾纳,而不是那些镇上老一辈所称的「呐娥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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