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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笙看不清她喝酒时的表情,为了掩饰不自然,抬眸去找近处的凝烟:“她来就给她使难得的好杯子。凝烟,你这是明目张胆地偏心啊。”
沈吝掌中是一只玄冰制成的子弹杯,圆润透亮,触手生凉,容量正正好一口的量,最适合用来纯饮烈酒。
这确实不是夜店里常用的。沈吝把杯子翻倒在手心把玩,来来回回地仔细看了。
“嘿,给你的难道就不是上好的?那可是经验丰富的匠人亲自吹制的水晶高脚杯。”今晚生意兴隆,凝烟不痛不痒地丢下一句,扭着窈窕的腰肢去吧台另一头招呼了。
月笙本意就是为了扯开话题,顺势围着酒器的差别叨叨几句,便借口天晚了要送人回家,匆匆拉着身边的Oga离开了。
楼下歌舞厅传来一曲慢悠悠的小调。流景跟了她,驻唱换了个嗓音柔媚的歌nV,咿咿呀呀的唱词里满是些痴情负心的愁怨,细声软语,听得人牙酸。
沈吝心中倦怠,直接拎了一瓶威士忌坐到靠窗的角落里,窝在皮沙发上自斟自饮。她喝了半瓶,渐渐困意朦胧,侧头靠在墙上,眯着眼神游起来。
细碎的叫嚷声透过窗户溜开的缝飘进来,还有不间断的瓷器瓦罐砸碎的巨响。
身边似乎有无数人影憧憧,沈吝睁开眼,见二层宾客散去大半,凝烟单手叉腰站在窗边张望。
“人呢,都走了?”
凝烟侧过头见她醒了,朝街角的方向扬起下巴。
“喏,下面看热闹去了。”
“什么热闹?”沈吝撑了撑身T,看向窗外。
“一个王都守城副将,好像是姓陈,嗜赌成X,偏偏还Ai喝酒,输了就痛饮,喝醉了无人不骂,因此总是与旁人起冲突。”
“陈…副将…”沈吝觉得有几分耳熟,“他总这样吗?”
“是啊,在这个赌场都出了名了。得亏他有个nV儿,天赋还不错,上去加入了王廷执刀卫,多少还时不时接济过他,那阵子他逢人便吹嘘自己有个好nV儿。”凝烟指了指天上,转而恍然大悟地一拍手,“哦!那nV的您见过,就是之前打流景那个。”
陈…陈枭?
沈吝一顿,回想起了那个Si在流景刀下的粗犷Alpha。
“可是自从他nV儿迷上流景,慢慢地不肯拿钱接济他老子了。父nV俩生了嫌隙,为赌债翻了脸。直到后来听闻他nV儿莫名其妙Si了,也不见这做父亲的有什么反应。”凝烟垂头唏嘘,“算不得稀奇,被赌yu冲昏了头脑的人,心里哪还有什么1UN1I道德呢。”
嫌隙…
沈吝内心深处漫起几分疑惑,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赌徒便是林安之先前告密对象——陈大人,大概是林安之在王都时发现了陈枭的Si因,以此想利用陈大人对沈家的憎恨,借他的口将沈佑伪装之事T0Ng给王廷。
但是…
如果这陈大人对nV儿怀恨在心,并且沉迷赌博、毫无算计之能的话,他为什么要去T0Ng这个马蜂窝呢?毕竟白鹭沈氏也不是谁都敢轻易去得罪的。
打骂声在接踵而来的警笛声里散去,像是拉下了每日谢幕的帷幔,灯红酒绿的街角稀稀拉拉陷入沉寂。
凝烟打着哈欠帮侍者们一起收拾酒杯,遥遥地问道:“二小姐还不上去睡么?”
“嗯?”
沈吝回神,扭头看看窗外的夜sE,月已行至中天。她撑着扶手站起来,在楼梯口背对凝烟挥了挥手,慵懒地走出店外。
“还有个地方要去。”
暮sE四合,王廷注视中的蕈歌熄灭了她的霓虹,然而在黑土地掩埋之下,另一种纸醉金迷正在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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