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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忽听一声娇咤,那血锁瞬间爆裂,竟裂成四条稍细锁链,一齐飞散开来,飞向归海鸣周身。归海鸣见情势不对,立刻舞枪阻挡,只听两声嗡鸣,他以枪尖挑去其一,以枪尾压制其一,可另两条却是缠上他的身躯,登时,千婴血之毒发作,侵肤蚀骨。
蟠龙枪自掌心跌落,焚炎之火也瞬息无踪。那女郎行出消逝火圈,翘起了兰花指,指向归海鸣轻笑道:“傻哥哥,你自己都顾不过来了,还关心别人。奴家就是逗你玩儿呢。”
说着,她款款走向归海鸣,那上下打量的审视眼神,好像对方已是她囊中之物了一般。就在她伸手想触碰归海鸣面颊之时,忽然,天地间旋起一阵疾风,卷起尘土纷纷,向那女郎劈头盖脸地席卷而去。
一时之间,飞沙走石,正是小竹吟唱“风无定”之咒文,并击出数十枚竹叶碧刃,与狂风一齐飞旋,向那女郎击去。那女郎正欲挥袖破法,突然觉得面上一疼。她伸出芊芊玉质,拂上面庞,指尖却凝起腥红血点。她登时大怒,高喝一声,身形如蝶飞散,瞬息移至小竹面前:
“我就先拿你个黄毛丫头来炼蛇!”
女郎恨声道,她一把伸出左手,掐住了小竹颈项,同时高高扬起右手,那尖利五指,眼看着就要劈进少女天灵——
“住手!”伴随一声爆喝,只见归海鸣咬紧牙关,奋力运起身妖力,面目上隐隐闪动蛇鳞银光,精壮的身躯上筋肉贲张。可他越是挣扎,那血锁便勒得越紧,直割破皮肉,嵌入骨血之中,伤口可见深深白骨。
同一时间,远处的墨白发出呜呜声响,四脚着地,一路狂奔而来,却苦于身小腿短,奔跑不及。
“呦,俏郎君,现在改变主意了?”见归海鸣愠怒之色,女郎轻笑一声,随即面色一沉,冷哼道,“别做梦了,就算你现在求饶,我也不会手下留情。你放心,等我炮制了这丫头,就来照应你。”
说完,女郎收紧五指,右掌轰然劈落!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尖锐利爪击落的刹那,一个黑影猛地窜了出来,以庞然之躯将女郎撞向一边!
白首蛇尾,身躯似牛,这正是已化为元身的鸿飞。原来,方才见归海鸣与小竹遇险,鸿飞再不顾与化蛇的缠斗,也不管对手的毒牙咬住自己,他祭出仅剩的妖力,化成原形之蜚,已自身重量,向死敌撞击!
女郎被撞得一个踉跄,但她劈落的利爪,趁势穿透了蜚的头骨。登时,血溅三尺,殷红血线,喷溅在女郎白皙的面目上。
颅骨破碎,这牛首而独目的妖灵,发出一声凄厉惨呼。只见那女郎五指一收,蜚仅有的一只眼珠,就被她生生地抠了出来。她抬起手,将那沾血的圆珠放在手心里把玩,一边冲蜚笑道:“傻小子,早这么自觉,可不就省了奴家多少工夫呀。”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尖锐哨响,声震云霄。
听得声响,那女郎面色一变,而那化蛇也已飞身而至,栖息在她臂膀之间。女郎复又扬起浅笑,笑吟吟地看着浑身浴血、失去独目、颓然倒地的蜚,又道:“你这颗雷鸣珠,奴家可就收下了。哎呀,奴家还有要事在身,不跟你们戏耍了,那位俊俏哥哥,下次奴家再招你炼蛇呗。”
说罢,女郎长袖一翻,那人屠血锁立即飞回她的袖管。束缚得解,归海鸣立刻掷出暗火。可那女郎退得极快,霎时化作一道紫光,消逝在山野之中。
归海鸣提枪欲追,可耳边传来的却是凄楚恸哭。只见小竹伏在蜚的身上,双手捂住他头颅上那处血窟窿,可鲜血仍是不住地自她指缝溢出,沾了她满手满身:
“鸿飞,鸿飞!”
少女的双肩不住地颤抖着,她喃喃地念叨着这位新结交的友人的名字,可是对方却连出声回应的力气也没有了。
本是白色的头颅,如今已是血红一片。蜚微微动了动他那血肉模糊的脑袋,失去了眼珠的他,却将空洞的眼睛,朝向了正北的方向。
小竹顺着鸿飞的动作,扭头望向远方。在那里,是一片残碎废墟,屋倒房塌,萧索荒芜。可恍惚之间,透过迷蒙水汽,在那被泪水扭曲的视野中,她却依稀看见了一座小小木屋:屋外墙边堆着整齐的柴垛,狩猎的三尖叉斜斜地靠在柴垛上,烟囱里升起袅娜烟气,木窗里传来爽朗笑声……
蜚,向北垂首,再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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