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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和我一起配合着绕丝。我负责用手摇动齿轮,一根细细的钢棒飞快地转动;姑娘带着手套拉着铜丝并控制在钢棒上,随着钢棒飞速转动绕成一圈一圈的丝来,绕到了钢棒末端,剪断,抽出来,就是一根弹簧。
我小心翼翼地与姑娘相互配合,两人很快就熟练了动作。新工作的开始,让两个人彼此都很开心。
我不时打量姑娘,渐渐地想起姑娘是3号寝室的姑娘:
白皙的鹅蛋型的脸,弯弯的眉毛下面,一双明亮的双眼皮的大眼睛闪闪发亮,螺丝卷发头发蓬松着,每根发丝都是细小有规则波纹,蓬松的发丝扎成了马尾,扎成马尾依然蓬松,像是金鱼的尾巴,白色的丝巾和头发随着身体的移动轻轻地飘动,漂亮极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终于鼓起勇气问。
姑娘迟疑了一下,小声说:“钟依萍。”
“果然是你,”我终于想起来郑青梅曾经告诉过我这个名字,说,“你住在3号寝室吧。”
钟依萍点头,说:“是啊。”
“我想起来了,”我笑着说,“之前,慕再荣和你一个寝室。”
“是啊。”钟依萍笑着说。
“梦进城生日那天,你到二楼去了?”我问。
“看你跳舞,”钟依萍笑着说,“你的舞,跳得真好,我都想学。”
我恍然大笑着说:“可以啊,有空我教你。”
“好啊,”钟依萍笑着说,“你说话算话吗?”
“君子一言。”我笑着说。
“驷马难追。”钟依萍笑着说。
我愕然地看着钟依萍,感觉到两个人之间有许多的共同话语,于是问:“你有哪些爱好?”
“没有什么爱好,”钟依萍不好意思的样子说。
“看书吗?”我试探着问。
“看啊。”钟依萍立刻说,“慕再荣的那一箱书,我都看了。”
这时,我才想起慕再荣的那一箱子书放在床底下,还没有来得及看呢。心想,下班后拖出来,看看有什么书。
“都是些什么书啊?”我问。
“书多了,哈哈。”钟依萍笑着说,“不上班的时间,我都看书了。”
“很好,”我说,“你的‘萍’字,是带草头的吗?”
“嗯嗯。”钟依萍点头。
“萍,是漂浮不定的水生植物。”我说,想起自己就是一只浮萍,不免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我们现在就是一种漂泊的生活啊。”钟依萍默默地说。
我内心里被什么触动了一下,连忙问:“你是因为什么来沙市的呢?”
“我不想被父母管着,他们总是要我做这做那,其实,我不想听他们的,但又没有办法,所以就出来了。”钟依萍说。
两人能在这里相识,首先就是一种缘分,虽说出走的目的不一样,但都是为了自由,我想,感觉两个人都像是浮萍,随波逐流。
我好奇地问:“你不想找个港湾吗?不再漂泊。”
“这里就是港湾。”钟依萍笑着说。
“你什么时候进厂的?”我问。
“两三年了吧。”钟依萍说。
“之前是不是效益很好啊?”我问。
“是啊,就是去年和今年,这两年不景气。”钟依萍说。
“你认为,还会好起来吗?”我问。
“现在,换产品了,可能还会红火吧?”钟依萍说,从她的语气当中感觉有希望。
我点点头,非常赞同钟依萍的判断,肯定地说:“说实话,我在家里太憋屈了,所以逃离出来。”
“同是天涯沦落人。”钟依萍说。
“相逢何必曾相识。”我说。
钟依萍很开心地笑笑,说:“我不是‘琵琶女’。”
“我也不是‘白居易’。”我说。
“你很有才艺。”钟依萍十分惊喜的样子说,我们相视一笑。
“你也一样,才女。”我兴奋地说。
“你的名气很大哟。”钟依萍说。
“什么名气?”我问。
“你们‘四大金刚’还不出名吗?”钟依萍试探着问。
“哈哈,”我说,“我没有打过架,也不会打架。”
“你的霹雳舞跳得不错。”钟依萍伸出大拇指笑着说,“这个很出名,哈哈。”
“那又不能当饭吃。”我不屑一顾地说。
”说明你,多才多艺啊。”钟依萍微微笑着说。
我忽然被一个女生夸奖,内心里很温暖,很美妙的感受。我说:“其实,我有很多的缺点。”
“知道自己缺点的人,就是一个优点,”钟依萍认真地说,“说明你经常反思,反思过去,才能总结经验,继续进步。”
“你口才太好了。”我笑着说。
“我之前也是不会讲话啊,都是看了慕再荣的书,有十几本《社交与口才》,我都看了,哈哈。”钟依萍笑着说,“还有《青年文摘》,《婚姻与家庭》,哈哈。”
“不好意思,我还没有看,”我直爽地说,“我放到床底下都忘记了。”
“你是哪里人?”钟依萍问。
“普济观。”我说,然后连忙更正说,“普济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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