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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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纽西兰现在几点吗？」

在傅教授接起电话的那一刻，丹野蕾可顾不上对方看起来一脸疲倦的样子，马上趁着这个红灯的空挡撩起自己格纹睡衣的下摆对视讯镜头露出了自己的标记。对面nV人在戴正眼镜的同时惊叹出声。

「天啊。」

「这对你来说眼熟吗？」

这nV人在她的生命里，尽管丹野蕾不会承认，已经是一个过於熟悉的存在。以至於她可以轻易读出傅教授现在的眼神可不是只有「糟糕」，而是还混杂着遗憾与惊讶的情绪。她知道的，在年初有一幕得知组员噩耗的戏里她演过。

这让丹野蕾更用力地踩下了油门，说服着自己真实的人生里一切都是还没有被定稿的变数，说服着自己那nV人的手机现正关机是有个更好的理由。

「蕾，你听我说你知道乐小姐现在在哪里吗？」

「在路上了，我准备去找她。」

丹野蕾低道，试着让整件事听起来没那麽糟糕。她只想先Ga0清楚这是怎麽一回事。在一个转弯便能抵达片场之前，她又问：「所以，这是怎麽了？别跟我说这也是什麽跟周期一样的正常现象。」

「不，」

谢天谢地。丹野蕾抬手顺过自己微乱的红发，试着在夜晚模糊的光线下找到片场停车场的路口，打从她在这里工作的第一天便知道这将一直会是个恶梦般的过程。

「几年前，我在京都的一间医院开会时意外见到这种反应。」

在傅教授接下去开口时她踩下了一个急煞。

「那时有一位病人因败血症被推进加护病房急救——」

「等等，我现在好得很啊？」

皱起眉的丹野蕾再次低头检查自己的身子，但没有见到任何一点不寻常的地方，也没有不适的预感。除了标记所在的位置很明显地在发烫。

「起反应的不是那位病人，」

傅教授轻叹，捏住眉心回想起了那位不幸的nV人。消毒水的气味、医护人员奔跑时脚步与地面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以及在门前被阻拦下来的nV人，身着高领毛衣也遮挡不住那自颈侧绵延到脸颊的标记，那是细长的，枝叶般的形状。在nV人惶恐的眼神下被染成了血红sE。

「是他的灵魂伴侣。」

丹野蕾脑门一麻，抬头时见到大灯照在停车场门口的标示牌上。

「这并不是一个必定的结果，蕾。对於标记的研究是永无止境的，正因它的特殊X与拥有难以掌握的特质。」

她听得出来远在好几个时区外的nV人试着安慰她，却没有藏住那话中与她有着相同的恐惧。丹野蕾重新踩下油门，现在她需要的是安静还是有人持续提醒这是个现实？她已经失去了判断能力。

「我只能告诉你，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乐小姐。」

在一切都太迟以前。

彷佛又回到了原点，该Si。丹野蕾扯开安全带的同时挂了电话，在寂静的停车场中下车快步跑向一号片场，这一切再也与那些愚蠢的人设无关，她的心跳震耳yu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