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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不知道多久,郝守行总算见到三个熟悉的人影从警署出来,当他想上前去时方利晋、霍祖信和卓迎风一露脸就马上被早早到场等待的记者重重包围了,自己只能在旁边看着。
方利晋站在另外二人的中间代表发言,首先交代了警方目前检控他的罪行,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并扬言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争取民主自由的机会,卓迎风和霍祖信二人简单地覆述了他的话,立场一致地反对警方的无理控罪并提出司法覆核。
「这明显是活生生的打压。」轮到霍祖信发言时,他严肃地说,「举办游行本该是所有市民享有的基本权利,警方凭什麽理由阻止?并使用催泪弹和暴力清场以压制一场和平的示威活动?」
「凭你们根本不和平啊。」一个讨人厌的声线从人群後方传来,只见雷震霆一脸看好戏不嫌事大的地大摇大摆走到全场的焦点中心,记者们马上转头朝着他拍。
他的身後跟着几个小混混,但明显不是上次见到的那几个了,因为里面有一个跟着嘲笑的人,长相是一张郝守行五年来都没有忘记的脸。
陆国雄,那个在五年前辗断了姚雪盈的脚的计程车司机!
雷震霆自顾自地发表他的伟论,全身都散发着欠教训的气息,「问题是你们不只有游行,还占据了多条行车线,当所有人跟你一样只会游行不做其他事吗?今天示威还继续下去,大清早堵塞了南区的几条大马路,让别人怎样去上班?」
方利晋和卓迎风还没说话,霍祖信就先笑出来了,「原来在某些人眼中,市民被警方不合理地使用暴力对待,都不及今天能不能准时上班重要,那我也想问问你,你是不是今天上班的一员呢?哦,我忘了,某人根本是无业状态,债多到只能四处借,连家里唯一值钱的祖屋都快被政府收走了,还在这里当维护政权的汪汪狗,你说张染扬该不该颁个最佳市民奖章给你?」
此话一出,引起现场甚至镜头外的一片哗然,所有人没想到霍祖信敢在明知道有直播情况下连珠发Pa0攻击雷震霆,这是身为一名公职人员甚少在镜头前做的行为。
当然会有一群人称赞霍祖信勇敢,亦有部份人觉得他太不顾自己身份乱说话。
本来被陆国雄的出现x1引了注意力的郝守行都被霍祖信的话带回来,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
钟裘安见他有点疑惑,帮他收走吃完的外卖盒,在他身边解释:「雷震霆的父母曾经是十年代的制衣厂老板,不过後来传统工业在丰城渐渐息微了,他家也没捱得住做不了多久就倒闭了,全家只剩下一所上一代留下来位於西区的祖屋,不过听说近年政府有在这一片旧区重建发展的意思,频频找人说服他们一群老住户谈个价钱好把这一块地卖出来,再建豪宅。」
郝守行皱起眉头,「那他卖了吗?」
钟裘安笑着回答:「雷震霆虽然为人冲动鲁莽,但在涉及到钱的方面,他非常JiNg明。政府出的价钱远低於他私人把这所祖屋卖给其他人的价钱,而且他想卖,他父母也未必同意吧,再说他现在尚且还能靠收租客入住来勉强维持生活,他把屋子卖给政府,他就只能吃西北风了。」
郝守行不太懂这些门路,只是有些不同意地道:「他要是真的JiNg明,不至於落得要打劫权叔的餐厅的地步。」
当全场都在注目霍祖信的话时,雷震霆明显被气得脸红了,口不择言地破口大骂:「你以为自己好得过我哪里?一个Si破区长,看你怎样被差佬告到坐牢,还得坐几十年!到时候都不知道有没有命出来!」
现场的人们都看不过眼,帮霍祖信反过来指责他:「该坐牢的是你!Si混混一个!持着有父母庇护的裙脚仔(妈宝)!」
「回家去守你的老家吧,要不然被政府抢了哭也没用罗,呵呵呵……」
「滚出去,这里是来接家属的,关你P事!」
感受到自己受到全场排斥时,雷震霆跟身边的陆国雄不知道在交头接耳说什麽话,陆国雄皱起眉头有点不同意,但被雷震霆一拳打中x口,他才勉为其难地点点头,两人开始战略式後退,雷震霆朝人群的方向抛了几句狠话就消失在大家的视线内。
郝守行以为再次见到这个害他坐了三年牢狱的人应该会非常愤怒,恨不得冲上前狠狠多揍他一顿,不顾身边有没有人在,但当他正想这样做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手肘被某GU温暖的力量紧紧捕捉住,虽然温柔却非常有劲,阻止他当场作出任何失去理智的行为。
郝守行再次疑惑地转头望着在他身边的钟裘安,等没有人注意时才甩开他抓住自己的手,没好气地说:「大哥,我不是蛮牛,不会一见到目标就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打人,虽然我真的想,但我是人,尚有些理X的,OK?」
钟裘安抿起唇,饶有意味地打量他,再别过头,「如果你想再次入狱的话,还真的可以再g一次的。」
「切。」
经过一番对传媒的交代後,钟裘安先上前跟卓迎风打了声招呼,跟着卓迎风点点头後回到张丝思和金门成员的身边,方利晋也跟霍祖信交代了一些东西後跟前来接他的民治党党员离开,继续做示威的後续支援。落单的霍祖信跟郝守行和钟裘安先回去公寓商量对策。
沿路中郝守行难掩对霍舅舅的担心,霍舅舅只是说:「没事,他们不能实际检控我什麽。」
一入到公寓,霍祖信这才大大放下了紧绷的情绪,伸了个懒腿,转头对二人说:「对了,我能借一下你们的厕所洗澡吗?在里面关了一个晚上,感觉身上都臭Si了。」
钟裘安说:「随便啊,本来这所屋子就是你的,不过你有替换的衣服吗?」
霍祖信歪着头,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好像有,我要找找。」
当他一枝箭似的冲去厕所,郝守行转头望着钟裘安,钟裘安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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