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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还有两个关系特别好的人劝他,“这件事,你就不要太深入地去办了。”
朱聪立刻明白,这件事一定是上面的意思。不然,下面的人是不会如此表现一致地抵挡正常的调查和取证的。至于是什么人,才有能量让萧天闭口不言,以朱聪的聪明,范围很快就可以缩小到某个具体之人的头上。
面对种种严峻的情况,朱聪前所未有的觉得,自己这回是黔驴技穷了。
“你了解现在侨东省的政局情况吗?”
采月没有直接谈案子的事,却问到了侨东政局之事,这让朱聪的心头一跳。
“了解一些。您是想……?”
果然,采月的话验证了朱聪的想法。
“我就不相信我们的面前是铁板一块。在这件事上,某些人的对手就是我的朋友。就算是铁板一块,我也要硬生生地割出一条缝来。”
朱聪看了采月一眼,这位还没被萧天娶过门的萧夫人,实在让他有些汗颜。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再次体会到了一句话的意义:如果你真知道你要去哪儿,全世界都会为你让路。人没有路可走了,很多时候意味着你的动机还不够强烈,你的目标还不够清晰,你的决心还不够坚定。
朱聪只觉得,有一股热血从自己的心底再次升起,他觉得勇气再次回来了,他看到前方有了一丝希望。
其实,这件事即使朱聪退却也情有可原,毕竟他和采月身份不同。萧天终究是他的雇主。萧天主动的放弃,这让他的工作立即就陷入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被动和窘境当中。
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也唯有采月可以公然违背萧天的意思,干预这件事。
这也是为什么陈明涛一定要等采月回来,才敢采取行动的原因。
三人围坐在桌旁,细细地分析着目前的局势,以及可以和哪些人联系。采月一边听,一边在随时携带的一本笔记本上记下了一些重要事项。
商量得差不多了时,采月突然问朱聪:“你和欧阳晴熟吗?”
朱聪点了一下头:“在工作上,我和欧阳小姐时常有一些合作。她是负责时事新闻播报的,涉及到一些和法律相关的问题时,她会找我有一些交流和讨论。我还曾经做为特邀嘉宾,参与过她的节目录制。怎么了?”
采月微微皱着眉有些犹豫的样子,仿佛在做着一个什么决定。她在包间里来回走了两趟,仿佛下了决心一般。
“你把我回来的消息透露给她,但不要说太多。”
朱聪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夫人为什么不亲自去看看她呢?”
“在这个时候,她见到我一定会想起萧天。我不想给她太多压力,让她安静养病吧!”
采月很是伤感。
她没有想到欧阳晴根本得的不是什么家族遗传的心脏病,而是癌症。她觉得命运对于欧阳晴,真的有些太残忍了!
朱聪这下,立刻就明白采月的意思了。
欧阳晴是欧阳振军的女儿,是最可能帮到萧天的人之一。但萧天因为实际情势所迫、更因为她而选择了沉默。采月希望欧阳晴出手,但又要尊重萧天的意思,不想逼她。所以,她采取了这种迂回而隐晦的做法。
如果欧阳晴想帮萧天,那么她可以通过采月帮到萧天。如果她选择帮父亲隐瞒和抵挡,那么采月自己不出面,也就不会让欧阳晴过于觉得为难和难堪。这样做,让双方的立场都兼顾到了。
三人在包间里,将案子和云天接下来应对的事,都商讨得差不多了,这才分开。
因为朱聪是现在唯一可以合法接近萧天的自己人,所以和对海子一样,采月在离开前,嘱咐他不要把她回来了的消息告诉萧天。
接下来的日子里,三人开始分头或联合行动,但进展并不大。
铁板毕竟是铁板,没有那么容易被割裂开,但采月并不急。既然要谈,手上自然是要有底牌才行的。否则,即使是谈成了合约,也一定是受辱合约。这个道理她当然不会不懂。
除此以外,采月还将海子交给她的事故现场的第一手资料以及部分材料采样,交给了外省的两名建筑界的权威和专家,希望得到不同于现在官方的事故原因结论。
在采月为萧天之事而奔忙时,首都的一栋楼里,一位近百岁的老人坐在轮椅上,望看远处的夕阳。他的身后站着一位看起来年过六旬的老者。
“小天的事,是怎么回事?”老人的神情严肃至极,耳中戴着助听器,说话的口齿已很是不清。
“这次的事,是小天自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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