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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机挺深的,以后不要跟她来往了。”
“你是指她模仿她姐姐?这点……”
“她模仿你!”
“你是指那方面,你不会是搞错了吧。”陈媛是逗逼系列的,楚韵自认为自己偶尔还算是一个安静的美少女。楚韵微怔下,仔细比较下,觉得两人是有些共同点,但私底下的陈媛就是那副模样。
“我看人挺准不会搞错。”薛华不愿意多谈这个问题,注意力转移到他的书上,“你用了七天接受的事情,我只用了一天,现在知道我很好,你可以走了。”
“喂,不带这么赶人的,外面天热,我要在这里蹭一会凉。”
薛华对陈媛有误会,楚韵觉得有必要把事情理清楚,黑亮狡黠的大眼轻动下,手指在外卖盒子上轻轻点着,“陈媛每次见到你都会结巴,那样的她才是真实的自己。她并没有模仿过我。非要说她模仿的话,只能说她模仿了她的姐姐。我知道如果你认定了这个人是个坏人,别人在你面前说她的好话,你只会越觉得那个人心机深,笼络到了人心。关于陈媛的事情我就不多说了,她是好是坏,以后的相处中,你自会有判断。”
楚韵跟薛华安静待了一会儿,窗外日薄西山,楚韵出去帮他买了一些速食放在冰箱中离开。
薛华合上书,脑中突然浮现第一次见到陈媛的场景。
当时她联系不到陈莉,知道陈莉在顾家的场子里做事,独自一个人去了赌场,被几个赌徒刁难,逼迫她穿上荷官的高开叉旗袍,他施以援手救了她。
她当时被吓坏了,问她什么,她一直摇头,他只能暂时先把她带回自己的住处。路上碰到一群寻仇的,展开冲突,他胳膊受了伤,回到家,她帮他包扎时,一直咋咋呼呼。
第二天早上从惊吓中恢复过来的陈媛,跟个活泼的小兔子样,在他家里上窜下窜的帮他收拾,做饭。
他真的错怪她了吗?目光落在桌上的外卖盒子,轻抿下唇,错怪了又怎样,他不需要别人报答恩情的以身相许。手一挥,外卖掉进桌旁的垃圾桶中。
陈媛是个坚韧不拔的人,薛华不愿意见她,她就不出现,网上买东西别人送,为了省去麻烦,她这边直接付了钱。
楚韵听到她的办法,直接脱口而出句“你这是在养小白脸”。
“那又怎样,姐乐意。”
听听她这霸气的回答,楚韵简直都要给奉上膝盖了。
陈媛那边追男人追的如火如荼,江锦言这几天丢给楚韵一大推画册,这些都是婚礼上要用到的东西,他让楚韵挑选些满意的,两人统一意见后做最后的拍板。
只是把这些东西交给楚韵以后,江锦言一直早出,晚上大都会在十一点后回来。楚韵最近在调养身体,吃的药有安眠性质的,每次等着等着就睡了过去。
弄得每次缠绵的时候,总觉得跟在梦里样。
一场欢愉过后,江锦言贴近她的耳畔,“明天去见爷爷。”
知道这天早晚都要到的,楚韵应了声,撩了下沉重不想睁开的眼皮,“这些天你都在忙些什么?”
“江氏的事情。”
“确定不是你自己在偷偷准备婚礼给我一个惊喜?”楚韵觉得这事江锦言极有可能做出来,“我不管,婚礼一辈子只有一次,我要跟你一起准备,你胆敢瞒着我,哼哼……”
“既然把挑选东西的任务交给你,我就不会在擅自做主重新准备一份,浪费你的心血。”江锦言帮她整理下额前汗湿的秀发,“江氏因为之前的投资失利,遭受损失,得暂停一些将要启动的项目。这么做难免会触及某些人的利益,必须想办法平衡,才能让公司正常运行。”
公司这边的事情一堆,曝出丑闻老实一段时间的江锦豪,终于逮到江锦行的尾巴,开始联合一些人,要把他赶下台。
江宏涛不在,没人震得住那个纨绔子弟,搞得公司乌烟瘴气。
江氏内部动汤,是江锦言希望看到的场面,但因为爷爷的原因,他只想通过这次的风波,拿回属于母亲的东西,并不想看到江氏出现不可挽回的危机。所以,这些天他在尽量平衡两人的关系,等着江宏涛回来时收网。
“你跟你父亲?”
“说起来算是一段家丑。”江锦言手眸光微黯,闪过一些复杂的情绪,手滑到楚韵的腰间。
楚韵以为他分散她的注意力,她现在是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急忙按住他的手讨饶,“你不想说,我不问就是了,别使坏。”
“别动。”江锦言温热的大手灵活挣脱她的束缚,重新放回她的腰上,有技巧的帮她轻捏着,缓解她腰部酸软的疼痛。
第一次会错了他的意思,感动的同事,晕红未褪的脸上,红的似能滴出血来。
“你这脑袋是不是每天就装着那点儿事。”
楚韵脸皮子薄,皮肤白皙,脸红彤彤跟熟透的苹果样,煞是可爱,江锦言伸手捏了捏,触感温软细滑,看来最近药补食补的初见效果。
楚韵只有被惹急的时候,会豁出去,没节操的跟他顶嘴,像现在这样明显占下风的时候,她一般都是缩进自己的壳里面的,拉上被子蒙住头,不理会江锦言逗弄。
“出来,会闷坏的。”
楚韵抓紧被子,江锦言掀了几下怕弄疼她的手,索性半靠在床上,静了一会好似在回忆以前的事情,过了良久才缓缓开口。
“当年江宏涛以为太急功近利,接连导致几个大项目或多或少的出现瑕疵导致公司名誉受损,爷爷认为他虽有才能,但年少得志,难免会心浮气躁,需要出去历练。便与他在国外的至交好友商量,让江宏涛去他的公司从一名小职员做起。江宏涛认为爷爷是故意让他难堪,负气离家出,只身前往美国,应聘进华尔街上一家证券公司。我妈是美籍华人,出生在珠宝世家,她与江宏涛是在一次酒会上认识的,我妈端庄高贵引得江宏涛对她展开了强烈的爱情攻势,我妈一直生活在国外,江家处事一直低调,加上江宏涛离开桐城时就改了他的基本身份信息,隐瞒了他已婚的事实。面对一个长相英俊,谈吐不凡,处处呵护备至的男人,我妈陷进他精心编织的陷阱里,把他介绍给了家人,不久后两人结婚,我妈怀孕后,身为独生女,家族企业以后是要交到我妈手里的。
她错信江宏涛的人品,把企业的管理权逐渐交到我父亲的手中,等她临近分娩时接到江宏涛妻子凌紫的电话,才知我父亲早有家室,她深受打击,生我的时候差点难产而死,身体受损,在我六岁的时候病逝。而江宏涛知道事情败露,便撕去伪装,设计把企业重心转到桐城,留给我妈的家人一个空壳。因没有防备,缺少证据,我妈的家人打不赢官司,反而招来诸多麻烦,后来我爷爷知晓此事,自责痛心不已,责令江宏涛物归原主。
因之前的事情两人已有隔阂,江宏涛非但不听,反而对我妈的娘家人赶尽杀绝,气的我爷爷大病一场后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是凌紫抱着孩子跪在爷爷门前才求得爷爷勉强原谅江宏涛。
为了弥补,爷爷把我接回江家,给了我妈娘家人一笔钱够他们下半生生活的,我妈娘家人有自己的尊严,并未收钱,回了美国。”
现在江氏旗下的宏源珠宝前身就是母亲家族企业,母亲去世时曾嘱咐他,是她所爱非人,连累了家人亲戚,让他一定要把属于她家人的东西讨回来,还给他们。
那么多年,他一直为完成母亲的遗愿努力。
“回到江家后,你一定过得很苦吧。”
他是江宏涛贪财、始乱终弃恶行的证据,他的存在时刻提醒着江宏涛这段不堪的过往。
六岁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不受江宏涛和其他人的待见,肯定会处处受到欺凌和刁难,钻出被窝,只露出一个头的楚韵,不禁为他心疼。
江锦言邪肆勾了下唇,“现在有你在,想想以前都觉得是甜的。”
“原来我还有这功效?”楚韵向他身边挪了挪,窝进他的怀中,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陈姨是跟你从国外回来的?”
江锦言轻嗯了声,没有陈姨的陪伴和爷爷的呵护,他的童年绝会更加糟糕。
楚韵忽然就理解了江锦言陈姨的诸多宽容,“除了爷爷,你在江家还有其他人跟你关系好的吗?”
老爷子要见她应该会选在江家老宅,楚韵心里忐忑,只想多了解一些江家的情况。
“大哥不喜欢比他能力强的人坏在表面上,二哥是个笑面虎,三姐远嫁,四姐……”四姐跟她年龄相当,一起上下学,对他照顾颇多,两人关系要好,人在四年前的车祸中成了植物人。
为了让楚家多赔偿一些,听到医生说她没有醒来的可能时,利益为先的江宏涛放弃对四姐治疗,直接宣布四姐死亡。
四姐在康佳医院的事情,知道的人甚少。
察觉到楚韵身子微微绷了下,江锦言轻拍着她的背,“五弟崇尚自由,十五六岁的时候出国留学,是个自由摄影师,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听少文说我要结婚,嚷嚷着要回来给我们拍婚纱照。”
“算起来你只跟江宏涛跟老大老二关系紧张喽。”还好,还好,楚韵轻拍了下胸前,之前颜婉如一直跟她说江家关系复杂,害得她一听提到江家整个人精神一下子就紧绷起来。
“江家又不是龙潭虎穴,不会把你生吞活剥了的。”小时几个兄弟姐妹不懂事,受大哥指使针对他。长大后,关系反倒比以前融洽了些,但也只仅限于,三姐四姐和五哥,“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睡吧。不然明天得挂两只熊猫眼出去了。”
哪里是交代那么简单,直接是把他整个人都摊开了放在他的面前,一点儿秘密都没了。轻拨了下她卷翘的睫毛,这是他一辈子要守护的人,以为把藏在心里最深处觉得脏脏龌龊,不愿意触碰的秘密说出来会尴尬难堪,吐露完才发现,像是心结被打开,说不出的轻松。
“之前在医院打听你双腿恢复情况的人是他们三人之一?”
“应该是的,上次是在恢复阶段着了他们的道,现在我的腿已经全部好了,他们的那些下三滥的招式对我来说完全没了作用,不用担心。”
这几天在江氏,他会有意无意的脱离轮椅起来走上几步,期间有不少江氏员工见过,关于他双腿好的事情已在江氏传开,因为他在背后操作,事情并未见报或新闻,但是已足够让心怀不轨的人,提前展开行动了。
楚韵还想开口,江锦言干脆翻身压在她的身上,楚韵登时吓得紧紧抿住嘴,比划了一个闭嘴手势,连带着呼吸都变浅,看着她可爱的模样,江锦言愉悦笑了声,吻了下她的发髻,拥着她入眠。
昨晚靠在江锦言的怀中很心安,一觉醒来,窗外已日上中天,楚韵腾地下从床上坐起来,接连叫了几声“完了完了。”
“我跟爷爷约的是晚宴,别自己吓自己,先起来洗漱,等下我带你出去做头发,选礼服。”
“不就是见个面吗?穿礼服会不会太隆重了?”
礼服一般都是参加酒会宴会之类大场合才穿的,楚韵觉得去江家只要穿的正式一些就不会失礼。
“老爷子之前一直在国外休养,这次回国,不时有人上门拜访,老爷子喜静不喜欢招待客人,干脆办个晚宴把这些人全部一起请了。”
“你怎么不早说,弄得我一点儿思想准备都没有。”
一家人吃顿饭都让她紧张得不能自已,现在更甚,直接是一场人数众多,且客人都是桐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四年多没有参加过那么大的场合,礼仪神马的已经差不多忘的一干二净,她怕自己会出错出丑啊。
楚韵焦躁的裹着丝被在床上走了两圈,可怜巴巴的看着江锦言,“你能不能跟老爷子商量下改个时间?”
“你觉得改到什么时间好?”
被子全部被楚韵霸占,露出能让万千女人喷血好身材的江锦言,大大方方的起身去衣橱中找出一套休闲装套上,顺便扔了一套衣服给楚韵。
“等我的头发张长些,能做出淑女一些的发型出来的时候,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有商量的余地,楚韵从床上跳下来,跑到江锦言的身边抱住他的胳膊。
“我觉得不怎么样。”江锦言捋捋她刚过耳垂的短发,“以你头发的涨势,应该也找不到肩头,你是打算先结婚,再去拜访老爷爷他老人家?爷爷他对带人宽厚,可被孙媳妇这样忽略,他也会不高兴的。”
“那我们现在去见他。”
“老爷子喜欢下棋,我每次都去拉着我下上几盘,算算时间,等结束的时候刚好是晚宴了。”江锦言看了下表,揉了揉楚韵的头发,“我不用招待客人,你一直跟在我身边,不会有人为难你的。”
“我怕平常随意惯了,在宴会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出错,会给你丢人。”
经历那么多,知道怎样化解别人的为难。他自己的脸面没什么,怕让江锦言抬不起头。
“我江锦言丢的起这个人。”
一直没有给她一场正式的订婚礼,在这场晚宴上,爷爷会亲自介绍她,相当于承认了她的身份,弥补了之前的遗憾。
江锦言语气低沉温柔,像带着魔力般抚平她心底的不安,楚韵轻点下头,江锦言催促她去穿衣服。
前几天帮小锦挑选了幼稚园,小锦去上学,偌大的别墅只有两个保姆,看的出江锦言跟楚韵的感情好,两个保姆做完份内的事情,很自觉地做隐形人。
饭厅空荡,楚韵出来时,三米长的欧式餐桌上已摆好早餐,江锦言坐在他常坐的首位上翻看报纸。
楚韵在江锦言左手边坐下,喝了口清粥,“你不觉得家里太冷清了?”
“以后多生几个孩子就热闹了。”
江锦言回答的顺口,楚韵的眼神微闪,这几天一直在吃药调理,大姨妈一直迟迟不来,愁的楚韵只想撞墙。
“你看这个房子怎么样?”江锦言把报纸推到楚韵的面前,“环润新推出的住宅区,复式商品房,上下两层加起来不足二百平方。”
“看上去环境不错,周围配套设施齐全,加上环润的良好口碑会大赚一笔吧。”
“刚好够老婆本。”江锦言轻勾下唇,“喜欢几楼?”
“十楼以上吧。”楚韵正在估算江锦言的老婆本是多少,随口答道:“这年头赚钱不容易,我们的婚礼就不要太铺张浪费了,简单一些就好。”
那么大的楼盘,在桐城经过特大暴雨检验过后,以质量过硬在房地产上稳稳站住脚跟的环润开盘售楼,就算是每平方米比别家高上些,在稀缺好楼盘的桐城也很快会被抢购一空,保守估计,应该能赚个十几二十几亿。
虽然她曾幻想过有场梦幻般的婚礼,一场婚礼花费那么多,想想都觉得肉疼。
“别多想,这个楼盘我是以优惠价回馈购买环润房产的老顾客的,除去成本,赚的也就是一套房子的钱。”
楚韵:“……”
果然现实总是比幻想残酷的多!
吃完早晚,江锦言带着楚韵去了桐城著名丽媛私人形象设计工作室,楚韵皮肤白,长相是那种淡妆浓抹总相宜的,有很大的塑造空间,可清新可冷艳,在造型师的介绍下,楚韵挑选几件礼服试下来,效果都不错,最后江锦言帮楚韵敲定了一件水绿色长裙。
“这个颜色会不会太亮了些?”
礼服斜肩设计,不漏胸,不漏背,款式简单大方,胜在颜色正,鲜亮的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
“不会,刚好跟我今天挑选的衬衫颜色相搭。”
造型师跟助理也不断游说楚韵说这件衣服跟她的肤色相得益彰,穿在她身上刚好适合,楚韵穿着这件衣服坐在镜前,任由他们在头上和脸上摆弄。
一个多小时后,造型师打了个响指,楚韵看向镜中,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简直都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楚韵眨巴眨巴眼睛,皱皱鼻子才确信,造型师跟江锦言被她的表情逗乐了。
江锦言右手搭在她的肩头,弯身靠近她,“不用怀疑,你本来就很美。”
袁少文开车等候在工作室门前,见到楚韵出来微怔下,帮两人打开车门,离宴会还有一些时间,袁少文车速不快,缓缓向江家老宅驶去。
“人带出来了吗?”
市中心医院大门前,一辆黑色桑塔纳车上,一只染着红色蔻丹的手正打电话询问事情的进展,听到对面肯定的答案,她涂抹着红艳的双唇勾起抹冷笑。
楚贱人你给我等着,等下我一定会送你一份意想不到的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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