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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将你挫骨扬灰,叫你魂飞魄散,死了也见不到她!”林锦婳俯身直视她的双眼阴鸷道。
林紫苏看着她狠厉的眼神,寒气从背脊窜入心尖,强自镇定笑起来:“我跟王晖远说过,一旦我失踪或是死了,就是你带走的,他不会放过你的。林锦婳,你爹现在不过是一个平头百姓,那么多人想要你死,你难道还要让曾经帮你的御史府也与你为敌吗?”
林锦婳眸光更寒,却也更无所谓:“从我知道你们的真实面目后,就从未想过讨好你们,与所有人为敌又如何?我手上有刀,谁要杀我,我便杀谁,大不了同归于尽!”说罢,扭头看着站在房间外的老六:“再给醉花楼三千两银子,给她找十个麻风男人,今晚好好伺候!”
老六未曾讶异,只淡定垂眸应下了是。
处置完这里,林锦婳不急着去醉花楼,反而先去药铺买了药,又去定南侯府坐了坐,才在夜幕降临时离开了。
醉花楼的表演也在这会儿开始了。
花楼老鸨看着面上用薄纱系起来的美人,见她身上还有轻纱,对旁人道:“客人吩咐了,什么都不要有,全部拿走。”
伺候的人暧昧一笑,立即上前撤走了她最后一层遮羞布。
花楼中间是一个半人高的圆台,周围的桌子上坐满了人,二楼更是围的水泄不通,因为今晚可是有一场好戏看。
王晖远被人挤到二楼围栏边时,就看到女子被抬着放到了圆台上,而陆陆续续的,十来个麻风病男人如饥饿的野狗一般扑了上来,极尽丑态,就连花楼里伺候的姑娘们也看的羞臊不已,男人们则是发出一阵阵猥琐的喝彩和唾弃声。
王晖远脑子嗡的一声好似炸了,看着底下如同面团一般被人折磨的女子,如万箭穿心:“紫苏……”
林紫苏好似也瞥见了二楼的他,满眼是泪的开始哀求,也不知是谁好奇,一把扯去了她的面纱,她的脸登时露在了众人面前。
圆台周围的烛火将她的面庞照得十分清晰,立即就有人喊了出声:“这不是那个在大街上与乞丐苟且还杀了自己生父的林紫苏吗?”
“就是就是,真的是她,想不到这般低贱,竟然来花楼表演如此下作的戏码。”
“听说不是被景王杀了吗?”
“就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看戏的兴致依旧不减。
老六站在最偏僻的角落漠然看着,他来时给林紫苏下了媚药的,不到死,她是不会停下的。
林紫苏本以为再也不在乎名节了,可是被这么多人围观着,她竟觉得羞耻起来,她想躲,可越躲身体便越燥热,直到最后意识撑不住,嗡的一声,只剩下索取。
王晖远本还打算下去救她,可看她由刚开始的被动变为主动,整个人好似被定住了一般,底下的人更是恶心的要吐出来,那可是麻风病男人啊,浑身上下腐烂恶臭。
小厮也认出了底下的林紫苏,看着王晖远,低声道:“公子,还要救林小姐吗?”
“你要救她?”立即有人朝王晖远来了,随着他这一句,越来越多的人也看了过来,包括他曾经的同窗。
“王兄,你莫不是要去救这林紫苏?”他走过来问道。
王晖远面色微青,微微咬牙没说话。这是他第一个爱上的女子,不管她多么不堪,从乱葬岗上得幸救下她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爱她爱到了骨子里,但现在……
“王兄,你怎么了?”
“怕不是为那人人都可以糟践的林紫苏伤心吧哈哈哈……”有人嗤笑起来。
又有人讽刺道:“别胡说,这可是王御史家的公子,今年春闱要中前三甲的人物,怎么可能自降身价迷恋一个青楼妓子都不如的女人。”
“也是,不过王公子,你倒是说说话,这人你救还是不救……”有好事的人催促问他。
王晖远回头看了眼圆台上仿佛疯了一般索取的女人,他拳头死死攥紧,微微咬牙,最后也如他们一般讽刺出声:“我怎么可能救她呢?”
旁人见没戏可看,也只笑笑:“我就说嘛,王公子一表人才,什么样的大家闺秀找不到。”
王晖远后面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只知道他自己放弃了救林紫苏,还要眼睁睁看着她如此直到死。
老六看着二楼的哄笑声停止了,才冷漠转身往外去了。
不远处的马车边,他上前道:“小姐,办妥了。”
“把消息立即告诉林惜玉。”林锦婳淡漠说完,听到醉花楼里传来的一阵阵喧哗声,直接离去。
林紫苏直到死前,才恢复一点点意识,她直到她浑身都被人抓破了才流血,也知道王晖远没能来救她。
人群散去,王晖远找到被扔到后巷垃圾堆等着自生自灭的她时,才跪下想要抱起,却只得林紫苏满含怨气的一句:“我恨你……”
王晖远怔住,林紫苏满是戾气的瞪着他,终于咽气。
消息在传开之前,先传到了林惜玉的耳朵里。她才办完林惜腾的丧礼,听到下人的传话,怔了怔,而后冷笑出声:“王晖远跟林紫苏?我原以为王晖远找我,是要帮我对付林锦婳,没曾想竟是他跟林紫苏要算计我,好一个王晖远呐!”
“那小姐,咱们怎么办?”旁的婆子问道。
林惜玉看了看自己昏暗的房间,轻嗤一声:“马上收拾东西,明儿天一亮我们就回景王府去,王晖远敢算计我,我定要叫他好看!”
“是。”丫鬟连忙应下。
林锦婳半夜到王家时,见她们门已经下锁了,便直接回了徐家去打算第二天再去看看,哪知第二天天不亮便传来消息,王汝嫣昨晚上跳河了,得幸盈棠一直跟着,不过盈棠却因为救她死了,第二天天不亮,王夫人便单独带着她出了城去普济寺了。
墨雪将消息传回来时,林锦婳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五味杂陈,但木已成舟,她更不知道如何帮王汝嫣。
食欲恹恹的用过早膳,徐程青和徐昭昭便来了,两人面上都是藏不住的关切。
林锦婳瞧着阳光不错,让人摆了桌子茶盏在开得正好的花圃边坐下,才与他们说起了话。
“听闻曾家今日已经去王家提亲了,不过却被王御史赶了出来。”徐昭昭仿佛想安慰林锦婳一般道。
徐程青看了她眼,微微摇头:“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已经无力回天了,即便是王御史现在把人赶走了,但迟早还是会答应的,而且我看那曾学海,是真的想娶王小姐。”
林锦婳只默默端着茶盏,望着一侧的花圃出神。若是早些知道,除去曾学海这个祸害就好了,但事已至此,她若再杀了曾学海,汝嫣嫁过去岂不是要守活寡?如今的人们对寡妇更为严苛,她只会更加不好过。
她有些头疼,不知怎么办才好。
几人正说着话,忽然有人来传,说九皇子来了。
徐昭昭顿了顿,看了看徐程青:“哥哥跟九皇子相熟?”
徐程青摇头:“不熟。”
二人把目光转向林锦婳,林锦婳知道赵倾来是为了什么,那块玉蝴蝶。
她顿了顿,才道:“表哥去见吧,我尚未出阁,不好单独见他。”
徐程青见她知道,笑了笑,朝她眨眨眼:“放心,我会打发他的。”说罢,转头出去了。
她一走,徐昭昭才凑到林锦婳身前低声道:“锦婳姐姐,王小姐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林表哥?”
“告诉他也是无济于事,等他回来再说吧。”林锦婳是担心西南之行本就凶险,他若是还为此事分心,只怕更加危险。
徐昭昭点点头,迟疑了一下,又道:“会不会有人故意告诉林表哥?”
林锦婳脑子里叮的一响,当初叶氏为了让父兄在战场分心,便把娘亲被自尽的消息传了去,结果父兄都因此差点丢命,这一次呢?会不会也有人存着这样的心思?
她立即看了眼墨雪:“通知墨月带人守着去西南的那条路,但凡有妄图去传消息的人,一概先绑起来,等再过半个月再放了。”
墨雪应声,立即下去了。
林锦婳看到吩咐下去了,这才松了口气,顿了顿,已然是瞧见了出现在院子门口的人,徐程青一脸微沉,再看一侧的赵倾,想必是他坚持要过来的了。
赵倾看到林锦婳第一眼望见自己时的警惕和冷漠,微微拧了下眉头,才朝她走了过去:“此番过来,你该知道我的目的,那东西留在你身边,不是件好事。”
“臣女不明白九皇子的意思。”林锦婳起身,淡漠行礼。
赵倾微微拧眉:“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林小姐,我不想害你,东西立即给我。”
林锦婳知道那玉意味着什么,但魏云依说过,不能将东西给赵倾,所以她绝不会给。
她淡淡看着他:“殿下不信,可以搜。”
“锦婳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徐家也不是市井百姓,九皇子要搜,也去官府要个搜查令来,否则我徐家决不许你这般羞辱!”徐程青一改寻常滑头的样子,在一旁冷淡道。
赵倾见她执意如此,也知道不能来硬的,只微微叹了口气:“为了你好,东西你给宁王,也比在你身上安全。”说罢,转头离去。
等他走了,林锦婳才拿出了握在手心的玉蝴蝶,微微拧眉。
此时景王府也正在讨论这枚玉蝴蝶。
赵阚看着面前坐着的身子微微发颤的郑如意,笑道:“想要本王娶你,就只有这一条路可选,否则你就去嫁给刘家那个傻子吧,左右全京城都知道他跟你定下了亲事,你十日后就要嫁过去了。”
郑如意看着一旁盒子里放着的一条巴掌大小皮肤光滑还带着粘液的黑色蛊虫,恶心的要吐出来,只能红着眼睛看着赵阚,楚楚可怜道:“王爷,您真的要如意吃下这虫子吗?”
“郑小姐放心,只是将蛊母养在你身上而已,蛊母温和,绝不会伤害你的。”灰衣男人跟赵阚对视一眼,才垂眸道。
“为何不能是别人……”
“没有比郑小姐正合适供养蛊母的了,郑小姐,你若是答应,草民跟王爷都会十分感激你的,而且有蛊母在,草民和王爷也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灰衣男人眼睛越发幽暗。
赵阚见她还在迟疑,冷淡将身子靠后了去了:“罢了,你不吃本王也不勉强你,左右这天底下本王就不信找不出另一个人来……”
“我答应。”郑如意慌忙道,她死也不要嫁给刘家的傻子,而且她的清白已经交给了赵阚,她这辈子都是赵阚的人了。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那黑色的蛊虫,忍住心里不断泛出来的恶心,小心提起,慢慢往嘴里放了进去。
她初吃下去的瞬间,立即就想要吐出来,却被那灰衣男人一把上前死死捏住她的下巴捂住她的嘴,比她生生咽了下去。
郑如意完全咽下去后,眼里已经满是泪水,她推开灰衣男人跌坐在一旁,唤了半天,嘴里那股腥味始终散不去。
赵阚看了眼一旁的下人,笑道:“还不带郑侧妃下去休息?”
“侧妃?”郑如意转头看他,赵阚只笑:“你放心,本王说到做到,今天就会让人去郑府提亲。”
郑如意闻言,好歹松了口气,扶着丫鬟的手转身下去了。
等她走了,赵阚才看向一侧的灰衣男人:“这蛊母真有你说的这般神?”
“自然,只要养足一年,蛊母就会诞下数百只剧毒蛊虫,吃干净她的皮肉后爬出来,而再爬出来的蛊母就会是天底下最毒的迷心蛊,只要沾到要她攻击的人,她就会迷惑住那人,把她的心不知不觉吃掉,谁也察觉不出来。”灰衣男人阴暗说着,看了眼郑如意离开的方向,轻笑:“这位郑小姐的心也是剧毒,养出来的蛊母一定更加狠毒。”
“那就好。”赵阚缓缓松了口气,看了眼旁人:“赵倾已经请命离京了?”
“是,今日下午启程,不过皇上只让他去军营,却没给他任何官职。”下面的人回道。
赵阚轻嗤一声:“父皇最不喜欢的就是他,活该如此。不过也算他聪明,知道马上逃走,否则我看他能活几日。”
“还是王爷英明。”下人奉承道。
说罢,外面来人禀报,说林侧妃求见。
赵阚一听她的名字便是厌恶:“不见……”
“可是她说是有关林紫苏的事……”下面的人也是听说了昨晚醉花楼发生的事,这会儿说出来都有点面红耳赤的。
赵阚一听林紫苏,更恼了,不耐烦看他:“让她进来!”
小厮应下,不多时林惜玉便故意捏着步子袅袅娜娜进来,还将王晖远跟林紫苏的事儿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
林锦婳早知道她会去告状,不过也不在乎了。
用过午膳后,公主府便送来了请帖,凌未野被册封为郡王要办喜宴,请了她跟徐家人都过去。
徐泊山早上去了国子监还未回来,徐夫人是个自己有主意的人,接到请帖后便来见了林锦婳,见徐昭昭跟徐程青都在,才也挨着他们的小桌子坐了下来,道:“明日宴席锦婳是一定要去的,公主估摸着还想让你瞧瞧驸马的病情。所以昭昭跟青儿一道去,好照应。”
徐程青最不爱这等聚会,虚伪的小姐公子们聚在一起说着客套话,但他知道娘亲说的在理,再厌恶也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我要提前告诉你。”她郑重看了看徐程青:“明日孙小姐也会去,你一定要照顾好男女大防,不可越了规矩。”
“儿子知道。”徐程青无奈看她,孙婉婉虽然姿态丰腴妩媚,但他并没有多喜欢,还不如他的通房丫头呢。
徐夫人嘱咐完,看着林锦婳温柔笑道:“罗夫人邀我下午去喝茶,我先过去,若是有事,尽管找管家。”
林锦婳弯眼点点头。徐家如日中天,舅母也该出去走动走动了。
等送走了徐夫人,徐昭昭才百无聊赖的看着林锦婳:“明日宴会我也不认识几个人,可是要无聊了。”
徐程青点点她的额头:“你去结交几个小姐多好。”
“我才不喜欢跟她们玩呢,勾心斗角的,无趣。”徐昭昭倒是看得通透。
林锦婳莞尔,算着时辰不不早,忽然道:“不若现在去外面转转,正好我名下几个铺子的掌柜我想都见见。”
徐昭昭立即举手答应,徐程青也笑眯眯的应下了。
林锦婳上马车前,看到在转角悄悄等着的墨风,墨风跟她点点头,林锦婳这才淡然勾起唇角,上了马车。
他们先去了名下的当铺,当铺乃是林锦婳亲自处理的,如今不管是掌柜的还是账房,一见她来,都十分恭谨有礼,她随意翻了翻账簿也不见出错,倒也没多留,剩下又去看了看相隔不远的两个绸缎铺子,不过其中一个铺子刚巧就在景王府外不远处。
她们站在屋里说话,讨论着绸缎,林锦婳的余光却一直看着屋外景王府门口。
景王府外那不远处的一颗粗壮的大树后面,一身褐色衣裙的妇人正猫着腰等着,头发花白,仿若五六十的老人。
林惜玉本是才从赵阚那儿说完话出来,莫名接到下人传来纸条,说王晖远在外求见,有重要事情细谈。
她本是不感兴趣的,可一想到能当面揭穿王晖远背叛了她还要暗中算计她这件事,她便暗爽不已,便只带着个贴身丫鬟就出来了。
在门口看了看,辩了辩方向便提步往前而去。
她没察觉到大树后佝偻的妇人,绕过大树,转角便是宽敞的大街和林立的商铺,她看了看手里的纸条,提步往前走去,身后那褐衣妇人忽然抓起地上一把尘土就疾步朝她走来。
丫鬟余光瞥见她,立即转过头呵斥:“你是谁啊?”
林惜玉也停下身子,但才转过头,看着她蓦然苍老的脸和愤恨的眼神,煞时怔住:“叶氏,你没死!”
“你该死!”
她低哑着嗓子,一扬手,手里的尘土便洒了出来落到林惜玉的眼睛里。
林惜玉倒退半步,奈何她手里锋利的匕首已经朝她身上疯狂的刺了下来。
林锦婳朝暗处的墨风看了眼,墨风会意,手里的石子迅速打在林惜玉的膝盖上,让她跌倒在地,只能任由叶氏摁在地上拿着匕首疯狂的往她身上扎,不多时,十几个血窟窿便开始汩汩冒血,连林惜玉的贴身丫鬟都惊呆了。
她转头要跑回去求救,叶氏反手拿起匕首要朝她杀了去,边杀边问:“林锦婳,她不是也在这里吗?把她叫出来,我要杀了她!”
她嘶哑的声音传的并不远,丫鬟张着嘴吐出一口鲜血便断了气。
身后,林惜玉还剩一口气,她忙拖着残破的身子往前怕,周围的人看到了,知道她是景王府的人,也赶忙来救,但现在谁也挡不住叶氏杀人的心。
她不要命般又扑了上去,掐住她的脖子一匕首刺穿了她的心脏,而她也被景王府问讯赶来的侍卫一剑斩下了头颅。
叶氏的头在地上咕嘟滚了一圈才停下,周围的人均是发出一声惨叫做鸟兽散了。
林锦婳漠然看着这一切,瞧见徐昭昭和徐程青过来,才只做慌张般将她们拦住:“不要去看……”
“怎么了?”徐昭昭还好奇,徐程青倒是看了一眼,待看到地上那一身血窟窿咽气了的林惜玉和头被人砍下来的叶氏,面色也紧了几分,捂住徐昭昭的眼睛便把她拎了回去,才对林锦婳道:“先上马车,我们立即回府。”
林锦婳微微颔首,简单跟掌柜的嘱咐了两句,便出了铺子上马车去了。
走时,郑如意正好从里头出来。
林锦婳看她一眼,却感觉到贴着手腕的玉蝴蝶开始微微发热了,她不解,四下看了看,并不见那灰衣男人,只沉了沉,上了马车去。
徐昭昭依旧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林锦婳却忽然道:“方才我听人说,京城出现了练蛊人。”
“练蛊?”徐程青面色不大好看:“这东西邪门的很,南疆人也素来知规矩不往我锦朝来,怎么会忽然出现练蛊人?”
“许是与人特意养的,总之日后小心些,今日这事,八成也是毒蛊作祟。”林锦婳一来想提醒他们,二来,她就是要借着这事把赵阚养蛊的事捅出来。
徐程青跟徐昭昭都严肃点了点头,各自回想着方才的事,都没了说话的兴致。
回到徐府,林锦婳独自回了院子,到时,竟发现杨妈妈正跪在院子里。
她屏退了左右,只留下采儿墨雪,才走到她身边,问道:“怎么了?”
杨妈妈一见她来,立即就开始磕头。
墨雪看了眼,觉得不对劲:“小姐让朱无才来见,怎么就你一个人,朱无才呢?”
“朱无才他……”杨妈妈红着眼捶足顿胸,半晌才恨恨骂道:“那个杀千刀的泼皮老,他竟是卷走了所有的钱财拐了小丫头跑了。小姐恕罪,小姐恕罪啊……”
林锦婳顿了顿,以朱无才的能力加上她看到的铺子的经营状况,一个月的时间,五个铺子加起来的收益不会超过两千两。
她看着杨妈妈如此,只道:“你是求我恕你的罪,还是恕他的罪?
杨妈妈也傻眼了,小姐对身边人一贯宽容,想来不会对自己如何,只道:“朱无才虽然该死,但他到底是我男人,请小姐饶他一命……”她见过林锦婳狠辣样子的,她做得出杀人的事。
林锦婳看着她左右闪烁的眼睛,只浅浅一笑:“妈妈该知道我最恨的就是背叛者。”
“是……”
“但看你衷心侍主的份上,我可以饶他一命,你若是见到他,告诉他这辈子都别再踏足京城半步。你若是要随他走,我会给你一百两做盘缠,也算了了我们这桩主仆情义。”林锦婳寒声道。
杨妈妈死死咬牙半晌,重重磕了几个头:“奴婢来世再伺候主子。”
林锦婳知道她的意思了,也不勉强,让人打发了一百两银子便让她走了。
等她一走,林锦婳跟墨雪对视一眼,墨雪立即会意。杨妈妈这样的人,若是朱无才真的跑了,她不会回来的,多半是知道林锦婳不会把他们怎么样,而这两人知道小姐太多秘密了,若是已经被人收买……
“奴婢会查清楚的。”
“顺便……”林锦婳看着她,淡漠道:“看看林端。”如今林惜玉一死,他不会猜不到下手的是自己,那他会怎么做呢?会不会去找他真正的主子,如果是,那就最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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