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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拉住一脸茫然的金羚,“走,咱姐俩也找个河边滩撸串去,这饭是没法儿吃了。”
江风微凉,吹得人格外清醒。
我们点了个炭炉烤鱼,又要了几罐啤酒,慢慢儿的喝。
谁也没说话,都是有心事的人。
最后是我先开口,“孩子怎么没了?”
金羚喝了一大口,“气没的。”
原来,邱炳坤生意不顺出去散心,不知怎么的就跟一女的滚了床单,事后他肠子都悔青了,那女的就打电话给金羚,说她怀孕一个月了,金羚那会儿感冒又不能吃药,一直挨着,虚弱得很,一气之下就流产了。接着便是漫长的冷战,到现在也还冷战着。
难怪她心情不佳了,这与我和钟庭相差无几,可我比他们更糟的是,我的故事里还多了一个谭粤铭。
金羚问,“你现在什么打算,和钟庭离吗?”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他是个好丈夫好爸爸,我们养着一个孩子呢,是个女儿,特别可爱,我和他都很喜欢,想到孩子可怜我就下不了决心。可我对他确实也没感觉了,连那方面都没法忍受了。”
金羚笑笑,“你爱上谭总了,看你看他的眼神我就知道。”
我没说话,轻轻叹了口气。
金羚接着说,“可我跟你说啊,这女人始终得嫁一个可靠的男人过平稳的日子。那位谭总怎么说呢,外在条件自然是没得挑的,可本质…我之前听邱炳坤说过他不少事,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都是骗人的,浪子为什么要回头?因为玩不动,可你看那位谭总年纪轻轻,还不知道要风流到什么时候,你拿什么跟他耗。钟庭虽然有错在先,可他现在不是回头了吗,他一看就是踏实过日子的人,咱们女人是经不起折腾的。听姐一回,还是和钟总好好过吧。我和邱炳坤闹,可永远不会离婚,离了还不是便宜外面的小妖精,我又能讨到什么好。”
金羚说的是最现实的观点,我何尝不懂。可有的人注定要死在爱情里,不把自己燃尽了永远不会甘心。
仰头喝了杯啤酒,于子新的电话过来,让我去一趟谭粤铭那儿,说他正在发酒疯。
我说他是装的,你直接把他按在花洒下冲冲就好,说完干脆关了手机。
金羚喝完啤酒还不过瘾,又喝了一瓶白的,这一下就撑不住了,小摊也要打烊了,这个点儿不怎么好打车,只好开了手机,跳出来于子新的未接电话,本想给邱炳坤打电话让他来接他老婆,后来想想,还是麻烦于子新了。
于子新倒是来的挺快,开一辆低调的大众迈腾,帮我把金羚送回了酒店。
路上她还吐在了车上,于子新一句怨言也没有,连面色都没改一下。
他真是我见过脾气最好的男人,没有之一。
我说我明天帮你洗车,他说不重要,“天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我说我一点也不困,问他可不可以带我兜兜风,他说既然这样那不如找个地方放松放松,问我喜不喜欢玩音乐。
我说我不懂音乐,我只是个普通听众,听到好听的歌会感受它的喜怒哀乐。
他也没说什么,把车开到一间酒吧,很不起眼的那种。
酒吧里人不多,二更过后客人就陆续走了,服务台的人见了他叫声哥。
跟着于子新到了地下室,啪一声灯亮起来,是间装潢有品的练习房,有整面的镜子,放着各种各样的乐器,中间摆着两套架子鼓,一套黑色的,一套金色的。
我还没开口,于子新就打开了音响,dthegaps,他跟着音乐打起鼓来,“过来,试试、”
我哪会玩这个,一脸茫然,他把棍子递给我,“用食指扣在鼓棒三分之一处,其余三指顺势握紧鼓棒,以拇指和食指用力,像这样,不是打,是甩,像摔鞭一样。”
照着他说的,我跟着节拍敲打,当然是毫无章法的,他说不要紧,就是找一种兴奋的感觉,释放的感觉。
架子鼓仿佛有魔性,在金属边缘敲击,鼓腔共振,有种生命的律动感在胸口跳跃,当打鼓时,好像远离了现实,眼中耳中只有鼓声,肾上腺素随着鼓点进入,在体内激荡……
不知敲了多久,我终于感到疲倦,满身大汗,比上完一节瑜伽还累。
我和于子新并排坐在地上,他递给我一瓶水,“这个练习室是谭粤铭送我的生日礼物。我从小就爱架子鼓,可我父亲觉得太不务正业,逼着我学数学和商科,我只能偷偷练习,好几次跑出去表演,都是谭粤铭帮我打掩护……”
说起年少的事,于子新脸上有柔光。回不去的年少时光,总是那样的沉静美好。
他说,“这次我妹妹为了他自杀,我们全家都很难过,好在她还活着,不然我也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了。我想,他是真的爱上你了,为此拒绝了我父亲。他这人从小自尊心就强,受人滴水之恩必涌泉相报,如果没有你,我想他应该会娶子悦,就算没那么喜欢,至少也会疼她宠她吧。所以,李小姐,我可不可以请求你,主动离开他,我不希望我妹妹再痛苦下去,我只有这一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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