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门小书童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342章 捷报虽到,霍光恐慌;大雪骤降,局势突变!(求订阅),朕非汉废帝,凌波门小书童,海棠文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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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中给的理由是塞北气温骤降、大雪突至,匈奴人又畏惧大汉兵锋,仓皇北逃,找不到出击的机会,只得提前归塞。
这个理由看起来说得通,但是却又说不通:从长安今年的天气来看,塞北的天气应该不会比往年差太多。
在这封羽檄当中,范明友还提到兵卒归乡心切,三辅和关东地区的兵卒想在年前返乡,请求霍光给所部发放通行的铜节。
大军归塞之后,不能直接返回长安,而是要在约定好的边郡等待天子颁发的铜节——这是预防将军作乱的成制。
准许通行,这就是铜节的作用。
手中有虎符就可以让所部人马听调遣,手中有铜节才可让沿途郡国放行。
二者是缺一不可,相互依存的。
范明友率军出征的时候有天子颁发的虎符和铜节,现在要回长安自然也需要新的铜节。
没有铜节,沿途郡县是不会给他们放过的。
将士们想要早点回三辅和关东,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是范明友用兵卒有思乡之情就说不过去了。
几路大军离开长安城前后不到两个月的日子,思乡之情还不至于那么重。
霍光从那字里行间里读出了范明友的着急——这着急意味着慌张和急躁。
“可有其他人知道这军情的存在?”霍光不是问内容,只是问“这份军情”。
“传信筒上原来是蒙了布,除了送信的驿卒之外,并没有其他众人知道里面是什么。”
“嗯,将那驿卒先看管起来,莫要让他在城中乱走,此事事关重大,不可走漏风声,你也要权当作没有见到过。”
“诺!”陈万年虽然有很多的疑惑,但是却也不敢多问,连忙应承了下来。
“另外,田顺将军和田广明将军他们的羽檄这几日应该也快要到了,派人去城门等候,一旦发现立刻就带来给老夫,不得耽误。”
“诺!”
陈万年离开了,这正堂之上又只剩下了霍光一人。
正堂里的炭火烧得非常充足,火力很旺,所以这几日每到午后,霍光都热得昏昏欲睡,非要将冬袍脱下来才能过得去。
但是现在,一阵阵呼啸作响的冷风从外面吹了进来,将堂中所有的暖意都吹得七零八落,让霍光感到四肢又麻又冷。
也许真的像范明友说的那样,今年的塞北特别冷,所以不利于作战,因此才战果不显?
虽然也能说过去,可霍光又总觉得哪里存在着一些说不通的地方。
三天之后,就是小朝议的日子了,这收到的军情是一定不能不报的,甚至现在就要提前上奏给天子。
与以前不同了,如今天子已经亲政,所有的军国大事必须要第一时间上奏天子。
有了新的尚书署,小朝议都已经是可有可无了。
那么,这章奏怎么写呢?
思虑片刻之后,霍光决定兵行险招:他要赌田顺和田广明这两路大军能取得大捷。
或者说,就算都不能取得大捷,霍光也要将其粉饰成大捷。
于是,霍光拿起了笔,就在纸上写了起来。
“老臣大司马大将军、总领尚书事霍光上奏天子,度辽将军范明友所部奏来紧急军情,所部在东浚稽山大胜匈奴贼寇,田顺所部及田广明所部当亦能取得大捷,捷报想来不日即能抵达!”
霍光检查数遍,确定那字词上再也没有什么值得润色的地方之后,才拿到了堂外的廊下,交给时时再此等候的通传使者。
“这是老夫给县官的章奏,立刻送到未央宫县官手中,不得延误!”
“诺!”
不知名的使者快步离开了,霍光望着对方渐远的背影,心中如千头万绪,久久不能平静。
他仍然没有想明白为何范明友会如此行事,他要好好地想一想,到底要如何面对现在的情形。
就在霍光转身准备回到正堂里面的时候,突然听到院中的属官吏员们发出了一阵喧哗。
“快看,下雪了!”
“雪!真的下雪了?!”
“瑞雪兆丰年啊!”
……
院中行走通传的吏员纷纷停下了脚步,廊下的使者和亭卒也都伸头出来看,偏房小阁里的属官们也都探出头来……
这平日威严肃穆的大将军府,此刻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每个人都露出了孩童般的笑容。
这些四五十岁的男人,一个个部都伸出了手,去接那些从天上云间纷纷落下的生灵,如同第一次见雪的孩童般激动兴奋。
纵使是不苟言笑的霍光,内心也涌出了一丝渴望,想要伸手去接一片雪花来细细端详。
但是,长久沉淀出来的威严还是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更何况,他现在心乱如麻,也没有心思去赏玩这雪景。
霍光满脸愁容地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上的乌云,最终还是还是转身走进了正堂。
……
这场突然而来的雪范围很大,从塞北边郡到三辅长安,再到关东郡国,又一直推及大江大河之间。
几乎是在一日之间,半个大汉帝国都下起了大雪。
北方的雪纷纷扬扬如鹅毛,南方的雪淅淅沥沥像盐粒。
总之,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看长城内外,分外妖娆。
这下的是同一场雪,但是雪下的场景却又不同,而看雪的人心情更是各有差别。
匈奴辖地中的匈奴河畔,赵充国所部人困马乏,几万士兵缩在帐篷当中抱团取暖,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
苏武和傅介子所带的使团冒雪在戈壁上跋涉,终于在入夜前,见到了赵充国所部大营的点点灯火,但他们却满面愁容。
在更北的受降城外,一支绵延数里的大军还在雪中沉默地向南前进,那些骑士和战马呼出的雾气让天地之间变得更冷。
在椒房殿外,大汉天子刘贺正拥着霍成君在廊下看雪景,谒者送来大将军的上奏,刘贺只看了一眼,就放入怀中,神色如常地与霍成君卿卿我我。
长乐宫长信殿内,上官太后看着突至的大雪独自神伤;未央宫门下寺外,禹无忧站在雪中看着长乐宫的方向发呆。
北城郭的关二和张三迎来了更多喝酒的客人,许广汉在大雪的前一刻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接回了家。
……
在这许许多多的画面当中,有一幅最为不起眼,但是却有最有活力。
一队由十个骑兵组成的小队伍,正在长安城北甘泉到洛川之间的直道上飞奔。
四周稀疏越来越白的树林是一片寂静,只能听到雪花落下时“簌簌”的声音。
不管是骑士还是战马,他们的精力都已经来到了最后关头。
人眼都通红,马汗尽淋漓!
一马当先的那一人眼神最为坚毅,他的眼中只有那还没出现在眼前的长安城,心急如焚,那团在胸口焚烧的烈火仿佛可以抵消周身的寒冷。
忽然,这骑士胯下的战马一声悲鸣,紧接着一个踉跄,就轰然栽倒在了路边,巨大的力量将这年轻的骑士径直抛到路边。
“吁——”同伴们出声勒住了战马,纷纷就跳下马来,着急慌张地就要跑过去查看。
然而还没等他们伸手,那骑士就自己站了起来,他顾不得拍掉身上的雪泥,只是回头看了看那匹已经油尽灯枯的战马。
他有些懊恼地将头上的斗笠解了下来,一张瘦削坚毅的脸露了出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韩增的义子——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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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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