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邪恶永生，灾祸守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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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界至少十分之一的土地剧烈摇晃起来。</p>

荒芜之地的山峦，一座接一座轰塌。</p>

无数石块穿越空间，瞬时漂浮在浩劫鸦主的身畔。</p>

它们组成一个圆环形状的能量网，如那耀眼的星环，无穷无尽的白光照亮十方天地。</p>

“锵锵锵！”</p>

“飒飒飒！”</p>

“搓搓搓！”</p>

欲界的天空坍塌。</p>

直径最小也有上百公里的虫洞，鳞次栉比，整齐排列。</p>

下一刹，这些虫洞两两对撞。</p>

空间的崩塌带动秩序的重建，名为“粉碎时空”的恐怖灾祸，时隔二十余万年，忽然在欲界勾勒成型。</p>

“冰厄，凝结！”</p>

“炎厄，焚烧！”</p>

浩劫鸦主左半边的羽翼，倏地挂满冰霜之刃。</p>

右半边的羽翼，倏地沸腾炙热之火。</p>

“风厄，破肚！”</p>

“雷厄，穿魂！”</p>

“生厄，归死！”</p>

“死厄，重生！”</p>

呼呼呼——古怪的灰色飓风，纠缠浩劫鸦主的腹部，一瞬剖开，任凭神血飙射。</p>

轰轰轰——瘆人的白色闪电，击破浩劫鸦主的颅顶，最终从鞭尾弹出。</p>

嘻嘻嘻——迷你而又可爱的精灵，簇拥浩劫鸦主的身后，拖拽着祂去往幽暗的深渊，残忍的笑容昙花一现。</p>

桀桀桀——虚幻而又丑陋的亡魂，抱住浩劫鸦主的脖子，拉着祂升上圣洁的天堂，诡异的表情中掺杂着虔诚的祈祷。</p>

“自古邪恶永生，善良不真。”</p>

“福兮祸兮，一念之间，不啻天渊。”</p>

“若生灵长生不死，若事物永恒不灭，时代的运转将会停滞不前。”</p>

“末世之降，新世之临，破而后立，灾祸守恒！”</p>

浩劫鸦主的躯体——在夜寒君头皮发麻的注视下继续扩张！</p>

祂翼展两万米、三万米、四万米……直到翼展十万米的时候，增幅的趋势方才停止！</p>

彼时，冰火是祂的羽翼，风雷是祂的灵肉，生死是祂的命运。</p>

等到体外的石质星环一寸寸崩裂，浩劫鸦主用生平最最残酷的眼神，注视着分身全部阵亡、只剩下本体的萨鲁斯，口中缓缓吐出一个生灵无法听懂的音节：</p>

“#！”</p>

——夜寒君立即闭上眼。</p>

不是他不想目睹堕落之左眼的结局，属实是灵魂的撕裂感太强烈，致死的压迫感太沉重。</p>

甚至，剑雷子又飞了起来。</p>

明明间隔的距离足够遥远，它还是不断地逃窜，仿佛有死神在后面追赶。</p>

“恐恐恐恐恐恐……”</p>

这一日，喧嚣之音传荡欲界，灾祸之景震荡七国。</p>

奔腾不息的江流沦落枯竭，风光靓丽的福地碾成废墟。</p>

魔心惶惶、人心发颤之际，绝望的情绪氤氲在魔族和人类两边的阵营中。</p>

有生灵痛苦，怒斥天道的不公。</p>

也有生灵悲恸，跪伏地上，祈求上苍的宽容。</p>

“噗！”</p>

一颗眼球被戳爆了。</p>

一道白影扑上去，连皮带肉的就想吞下。</p>

萨鲁斯充满疯狂而又戏谑的笑声，如同张牙舞嘴的恶鬼，一遍遍回荡在心灵世界：</p>

“白厄啊白厄，吾认可你太古灾神的地位。”</p>

“你也一定登临过那个境界，虽不知因何而亡，又为何而生，但你有资格站在诸天的最高处，俯瞰诸神，当如蝼蚁、蚍蜉，微不足道……”</p>

萨鲁斯的声音越来越缥缈，似要远去，散落虚无：</p>

“吾会再次归来的……”</p>

“待吾与右眼汇合，两眼相融之时，诸天万界将会承受吾的愤怒……”</p>

“吾要生灵赴死，吾要邪灵永生，吾要这天悬于地之下，吾要这山臣服于虫蚁之前，混乱、残忍、无情、杀戮……所有的负面加注吾身吧，吾是不败的，更是无敌的，你阻止不了吾，藏身天道的那群‘天尊’，好好祈祷祂们王座还没有崩塌的日子吧，真正的末世，只有吾能够开启，白厄，你不行……”</p>

……</p>

尘归尘，土归土，败亡的萧瑟油然而上。</p>

可夜寒君体会不到丝毫快感，萨鲁斯……祂的左眼真的消亡了吗？</p>

“哗啦啦……”</p>

地震、飓风、洪水、虫洞、石化、星环……种种灾祸戛然而止。</p>

待天地开阔，待视野清澈，夜寒君的瞳孔不自觉一缩。</p>

只见缓缓消散的虚空漩涡中，浩劫鸦主的体型渐渐缩小。</p>

祂的第三眼仍旧紧闭着，而那一身苍白的羽毛，竟然彻头彻尾的化为黑色，满身堕落的气息。</p>

“噗！”</p>

俯冲飞行的浩劫鸦主，猛地吐出一口血。</p>

祂的鲜血明明是灰白之色，眼下吐出的却是漆黑而又腥臭的污血，质地与先前千差万别。</p>

“灾神前辈，您还好吗？”</p>

夜寒君尝试接近，这关系到默的安危。</p>

然而，天地间无形的屏障阻碍着剑雷子，它无法继续飞行，连靠近浩劫鸦主都做不到。</p>

“太古邪神之王……拥有断尾逃生的邪术……”</p>

“我全力以赴，斩了祂半身的半身，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祂左眼的本源，遁出欲界……”</p>

失去飞行能力、坠空跌落的浩劫鸦主，两眼冷血，面上无情。</p>

慈悲老祖的幻身倏地显化，祂也无法靠近浩劫鸦主，隔着老远，像个糟老头子一样失神道：</p>

“什么？祂逃出去了？”</p>

“我费尽毕生努力，封印这个怪物……”</p>

“到头来还是徒劳的吗？太古年代的邪神，终究要复活了……”</p>

“呕！”</p>

浩劫鸦主吐出第二口血，数不清的血肉碎片在半空中重组，隐隐凝结成一个恶魔的轮廓。</p>

然而，祂的心脏处是空缺的，什么也没有，这让浩劫鸦主本能的皱起眉头：</p>

“七罪的神格……不在萨鲁斯的体内？”</p>

闻言，慈悲老祖叹了口气，无奈回答道：</p>

“这是自然的，七罪那家伙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p>

“在击杀我的时候，七罪还没有发现萨鲁斯藏身欲界。”</p>

“祂的伤势原本是可以养好的，只因萨鲁斯相中祂的血肉，暗中偷袭，这才是七罪最真实的死因。”</p>

“不过，濒死的七罪，并没有选择束手就擒。”</p>

“祂不仅配合我的残念，封锁欲界，阻止萨鲁斯逃脱。”</p>

“祂还将完好的神血，送服七位魔后，由此孕育七道分支血脉。”</p>

“所拥有的狱之神格，祂也强行送出欲界，宁可主动散入诸天万界，任由下一个半步封神的狱兽自行捕捉，也不肯充当萨鲁斯的营养，任其侵占夺取。”</p>

“这般做的成效显而易见，萨鲁斯被摆了两道，什么好东西都没拿到，这些年恢复得才如此艰难缓慢。”</p>

“……”</p>

浩劫鸦主的眸光比冰川还要寒冷。</p>

许久，祂闭上眼，似乎做出一个决定。</p>

“砰！！”</p>

魔神的轮廓四分五裂，碎片如雨，对着四个生灵倾泻。</p>

而那四个生灵，包含艾姬摩戈、宇文乃、库库妲。</p>

剩下的一个是夜寒君，但碎片并非进入他的人类之躯，而是通过紫勾玉印痕，渗透艾姬芙拉。</p>

“有四分之一的太古邪神血肉，七罪的法则，我要不要无所谓。”</p>

“人类，你还是太弱了。”</p>

“这一次若不是我出手，你只会成为餐盘上的食物，任凭萨鲁斯啃食。”</p>

“不过，你已经摆脱天道的监视，仅凭这一点，我依旧看好你的未来……”</p>

浩劫鸦主的躯体继续缩小，隐隐约约缩成一团的默出现了，头顶的光环正在发光：</p>

“我要沉睡了……”</p>

“这一次格外的漫长，倘若你再遇到超越极限的危险，默帮不了你，我也不可能回应，只有你自己想办法解决。”</p>

“前辈！”</p>

夜寒君赶在浩劫鸦主消散前，主动询问道：</p>

“萨鲁斯分左眼和右眼，既然祂有办法规避约定，未来的某一天，我有没有办法复活父亲？”</p>

“与邪神做交易，本就是最愚蠢的行为。”</p>

浩劫鸦主的回答一点也不客气，冷冰冰道：</p>

“夜释天已死，天尊来了也不可能逆转。”</p>

“但萨鲁斯融合双眼之时，这份约束力会转移到全身，若有一天诸天失陷，冥灯深渊便是万族最后的平静之地……”(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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