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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与李往矣相比如何
听到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李往矣有些惊讶。
他感觉自己在小院中,真的只待了一小会儿。
不过其实也很正常,正所谓: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修行之人闭关进入顿悟境界,一般都察觉不到岁月流逝,他这只过了一个月还算是短的,很多修士一次闭关超过三五年都是常事。
甚至有些大神通者,一次坐忘参悟,百年也只弹指而过。
他看向左思贤,问道:“左老前辈,鸿洲文运应该归来了吧?”
左思贤老脸带笑道:“都已经归来了,老朽代鸿洲文道、全州学子,拜谢先生!”
旋即便拱手作揖,鞠躬下腰,诚挚拜谢。
李往矣想拦都拦不住。
既为鸿洲学子故,李往矣便受了这一拜。
左思贤随后又要奉上谢礼,被李往矣推却了,不过左老爷子的另外一个要求,李往矣倒是没有拒绝。
鸿洲地处南梦华洲这一道门大洲,难得有儒门大贤前来,文运事了,又恰好来到了州学,左思贤盛情邀请李往矣这位登上《惊世名录》的儒门奇才,为州学生员讲学几日。
不说是促成天地封正,独登《惊世名录》这一天下盛举,就是北止戈洲四大儒门书院之一——寒山书院嫡传的身份,对于鸿洲学子来说,那也是在云端之上的存在。
若是能请得动李往矣,对于整个鸿洲文道来说,都是莫大的喜事。
李往矣性子闲散,在寒山书院的时候,身为副山长的入室大弟子,他都很少给人讲学,只在先生没空的时候,偶尔为二师弟余渡白解一二处惑。
但看左老爷子诚意相邀,而鸿洲又地处文道薄弱之地,便应承了下来。
当听到独登《惊世名录》的寒山书院李往矣,出现在鸿洲,并将讲学三日的时候,整个鸿洲都沸腾了。
从州学到州郡九县的各大书院,乃至是一些私塾、学堂,都一片欢欣鼓舞。
甚至连鸿洲学正、太守,一位致仕归乡隐居鸿洲的耄耋老翰林,也亲自递帖拜访。
李往矣一一接待,座谈畅叙。
二日后,当李往矣正式于州学后山一松下石台讲学时,整个后山都挤满了人,有州学和各大书院的青壮学子,有皓发苍髯的老儒,有意气飞扬的少年,也有穿着整洁小儒衫,由娘亲或者祖父陪同来的小蒙童,真可谓是人山人海。
李往矣换上了一袭青衫,立于松下石台,身段高挑、气质清逸,光这份风采,便已倾倒了鸿洲文道,有老儒抚须称赞,不愧是寒山书院高才。
一些来自书院的年轻女生员,或者是背着家里,偷偷跑来听学的闺阁小姐,见之则禁不住心泛涟漪,水眸轻送。
李往矣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但出身寒山书院的他,自有一股气度,面对众人志趣不同的目光,很是从容。
因为来的人有老有少,学问有深有浅,他从自己少小于村学,“偶遇”先生周冷溪,开始了这场讲学。
当讲到身为寒山书院副山长的周夫子,为了将他带上寒山书院,用上各种办法求拜师,他却不给面子的时候,那些年纪幼小的蒙童,觉得有趣先笑了起来。
几位来自私塾、学堂的先生听了,也为之讶然而深思,始知教学一途,赤子渴求名师,名师亦期盼赤子的传闻,是真的。
而那些青壮年生员,则惊讶李先生的天赋如此之高,能让一位鸿儒圣贤,放下身价,只为将其收入门下。
难怪能在弱冠之年,便独登《惊世名录》,真不愧是名扬天下的天才读书种子。
场子热闹起来后,接下来的讲学就容易了。
李往矣主修的是《易经》,他要讲的也是易学,再夹杂自己看过的百家经典与各种闲书,旁征博引间将博大精深的易学,讲得通俗易懂、妙趣横生,不仅场中的蒙童能听得懂,很感兴趣,连陪同而来的长辈,也忍不住连连鼓掌。
《易经》作为世间万经之首,除了占卜推衍之术外,也包含天象地理、九洲风物,以及为人处世之理,对于寻常百姓与修士来说,哪怕只得其中些许真义,也能受益无穷。
猫猫国师趴在石台角落处,原本只是来凑热闹的,结果听着听着,不知不觉也听入神了,不再慵懒地趴着,瞪大了眼睛,竖直了耳朵。
也不知道被哪一点启迪了,有所领悟,小小的身体不时有道韵流泻。
宁小枝与化身中年文士的文庙老爷左思贤一起,站在石台边上,也如那些蒙童一般,听得津津有味。
今年的天气也不知怎地,自立冬以后,连南梦华洲这座天下最南大洲,也有寒潮跨越千万里而来,下午的时候,天色阴晦的鸿洲城下起了小雪。
然而州学后山讲学之地,却温暖如春,没有一丝寒意。
也不知道是因李往矣的讲学之功,还是大家的热情太过炽烈,那雪花与雨丝竟然落不下来。
李往矣这场讲学,从上午一直讲到了傍晚,见一些蒙童与老人家面露倦色又不愿离去,便先停下。
第二日。
第三日。
……
原本说讲学三天,结果因为听众太过热情,反响太过热烈,到得第三天傍晚结束时,仍有源源不断的人,从鸿洲各县乃至临州赶来,李往矣只好延长讲学的日子。
最终连讲了七日。
一开始他还只讲易学,到得后面,心有感触,又讲起了人间世情与新悟的“变”之要义。
一番讲演与交流下来,不仅鸿洲学子、老儒、蒙童眼界顿开,连李往矣自己也多有所感,受益匪浅。
对于世间万物的旧与新,动与静,止与变,进与退,都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
讲学结束的第二天清晨,雪过天晴的鸿洲城外,一片清朗而旷远。
李往矣带着猫猫国师、宁小枝,骑青驴离去。
文庙老爷左思贤,作揖送行。
“小李子,罗浮道宫的罗天大醮早都结束了,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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