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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也经常这样。”刘欣盈笑着说道:“导致这种的原因可能是你胆小怕事,底气不足,也可能是你热血上头,无法保持冷静,还有可能是你本性善良,懒得和人争辩。不过你们既然决定要参加比赛,就必须要努力克服自己的这个弱点!”
“怎么克服啊,欣盈姐?”黄淑惠可怜巴巴地问道。
“简单,多参加几次比赛就好了!”刘欣盈故作轻松地答道。但她有几句话放在心底没说,比如“几次”到底是几次?有可能真的只是几次,也有可能是几十次、几百次。而且没人保证这个症状在某些陌生、重大的场合不会复发!
接下来每个人都轮流说了一点自己的感受,连边上围观的吴梓臣同学也未能幸免。不过相较于其他人的温柔含蓄,吴梓臣的发言明显尖酸刻薄许多,简直极尽讥讽嘲笑之能事,现场除了江水源逃过一劫之外,其他人无一幸免,连躺着的刘欣盈都中了好几枪。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遭受明枪暗箭最多的林少燕冷笑数声,忍不住反击道:“拜托,‘圣人无喜怒哀乐’这个辩题早在三国时就曾被王弼驳倒,此后再也无人申说此论好么?我们本来就是逆水行舟迎难而上,能做到和反方平分秋色已经非常不容易了!你还想怎样?要不你来试试?”
言下之意不是我军无能,而是共军太狡猾!
与林少燕同组的施轩、曾平等人也连连点头。说实话,江水源这一组的主将黄淑惠、三辩路宗光表现确实非常一般,本来是大幅占优的局面,结果让他们辩成平分秋色,也难怪对方大为不满。
刘欣盈立即接过话头:“本来打算时间足够的话让你们两组互换角色,再辩论一次‘圣人无喜怒哀乐’,后来怕耽误大家时间,这才作罢。既然你们现在说到了这里,我们不妨抽几分钟讨论讨论。如果黄淑惠这组为正方,你们打算如何立论?”
目光扫过,黄淑惠马上装作鸵鸟,把头埋了起来,陈荻、路宗光也一副沉思状闭口不语,唯独江水源神色如常。刘欣盈点将道:“江水源,你说说看?”
“我?”江水源有些纳闷:立论不是主将的分内事么?怎么落到了我头上?但看到林少燕幸灾乐祸而又肆无忌惮的挑衅眼神,他还是按下好奇,认真答道:“如果由我来为‘圣人无喜怒哀乐’立论的话,我会进一步发挥阳明心学中‘情即理’的论断,把形上的性理与形下的日用、喜怒哀乐统一起来,认为喜怒哀乐等情感也是天理的一部分,圣人顺乎自然、体悟天理,所以才感受到了喜怒哀乐。”
“可你的论点是圣人无喜怒哀乐!”林少燕一脸嘲讽地看着江水源。
江水源接着说道:“无论何晏还是王弼,论证圣人有情、无情的起点都是‘圣人无累’。无累就是空空如也、没有挂碍的意思。圣人好比是器皿,顺乎自然、体悟天理而感受到喜怒哀乐,就好比器皿里装了酒醋油水。器皿里是酒醋油水,可作为器皿本身,何曾有酒醋油水?同样道理,圣人体悟到喜怒哀乐,而本人何曾有喜怒哀乐?”
“狡辩!”林少燕毫不客气地给江水源扣上一顶帽子。
刘欣盈思索片刻,又问傅寿璋那一组:“如果你们做了反方,面对江水源这个的立论,打算如何反驳?”
林少燕立即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孔子是众所周知的圣人。而据《论语》记载,颜渊去世之后,孔子哭泣得非常伤心,说是‘噫!天丧予!天丧予!’这难道不是圣人有喜怒哀乐的一个证明吗?请问对方辩友如何回答?”
江水源道:“所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动物无情尚且如此,何况人类?正常人遇到自己可以传承衣钵的得意门生去世,不应该伤心哭泣么?所以此时哭泣也是天理!孔子在颜渊去世时已经年过七旬,达到‘从心所欲,不逾矩’的境界,所以体悟到悲伤,顺乎自然哭泣。其本人何曾有喜怒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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