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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只是个开始。
毋齐飞讲完,是北平师范大学童天申教授作为评委代表发言。童老教授说道:“新概念作文大赛归根打底是场思维的盛宴,因为新概念的‘新’字就是要求大家突破旧的樊篱、踏入新的领域,达到清末杰出诗人黄遵宪‘我手写我口,古岂能拘牵’的境界。不可否认,各种文体、创作思维、写作领域等随着时间和年龄的发展逐渐规范,进而造成僵硬呆板的程式化,唐诗、宋词、明清八股文乃至现在的、新诗概莫能外。
“这种程式化是首先在文艺圈内形成的,所以文坛很多作家深受其害,但中毒太深、束缚太重,想跳出来又不知道如何落笔。然后这些程序化的规范通过文学理论家的总结,进入课本,通过国语老师之口,逐步侵蚀你们年轻人的创造性思维,直至‘白沙在涅,与之俱黑’。而诸位选择新概念,都是非常有勇气的!你们就要像初生的牛犊,不怕一切豺狼虎豹,敢于打破旧有坛坛罐罐;你们就要像新春的草芽,不惧一切砖石瓦砾,勇于冲开文坛所有陈规陋习!……”
江水源不禁暗暗点头:果然不愧是名牌大学教授,简单几句话就从横向、纵向两个维度勾勒出“新概念”和“程序化”之间的矛盾演化。而且大力肯定了参赛者所做出的努力和贡献,听得台下参赛者和家长们一个个热血沸腾。
不过童老教授随即话锋一转:“我相信也有很多人来参赛不是为了得奖、出人头地,而是单纯为了锻炼自己的问题、验证自己的能力,这也很好。从古至今,能写得一手好文章,都是通往成功的最有力翼助。很难想象一个研究数理化的著名学者,论文却写得支离破碎、不可卒读;也很难想象一个声名卓著的领导者。写出的文章却牛头不对马嘴、下笔千言离题万里。
“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是一次全新的尝试和体验,成功也罢、失败也罢,我相信对诸位的成长都大有裨益。从长远来看,失败未必成为你以后投身写作的门槛,成功也未必决定你将来以作家为终身职志。在我看来,选择人生道路就像选择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同样需要勇气。记得前些届比赛中,就有不少一等奖得主进入大学后选择了法律系、哲学系乃至物理、生命科学乃至水利工程,其实他们在自己人生中何尝不是写出了一篇绝妙的新概念作文?”
毋齐飞突然感觉有些不妙:这童天申啰哩啰嗦说那么多,该不是为了拆我的台吧?你每次参加评委会,我可都是封了大红包的。你要是不识抬举,可别怪我以后不请你出场!
童天申自然没有收到毋齐飞的警告,估计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再比如刚才毋齐飞毋社长提到的江水源同学,虽然他确实很有文学天赋,但更是少有的国学天才。在我看来。就不一定非要专门从事文学创作嘛!完全可以把国学研究作为自己专业,在大学里找份稳定的工作;然后把文学创作当成自己的业余爱好,让文学作为滋养自己灵魂和情操的方式。以文学调剂国学,以国学反哺文学,岂不是更好?……”
杂志社社长、评委代表同时提到一个人、夸奖一个人,这是什么样的待遇?反正享受这个待遇的江水源感觉自己正被两个力士架在火上烘烤,一会儿工夫便外焦里嫩、香气四溢。
曹端一脸怪异地看着江水源:“江老弟,你该不会真姓孙吧?”
“也有可能姓赵!”岳文静补充道。
其他观众也是议论纷纷。而鼻子灵敏的记者已经在心里构思等会儿给那个江水源做专访的时候应该问哪些问题了,嗯。还应该起个响亮的标题,究竟是叫《杂志社和评委双方力捧,新一代青春文学偶像出炉》好,还是叫《韩暑、郭四明之后是谁?耕耘>新人新鲜出炉》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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