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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至此,前言就算交代清楚了,正式进入GRAILRESIST的战争戏…
这一章为了整合大局,并修正前面出现的bug,故上传较晚,见谅。
这几天大概还会陆陆续续的修正一些bug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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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七曜历1202年,八月七日清晨——
布鲁克镇的街道上,军靴踩在碎石和沙土上的特有声音响起,预示着此地帝国军人们,又一天的工作开始了。
即使立刻向前线申请援助,也确实获得了援军的帮助——然而从四方爆起,并淹没了整个城镇的污秽,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清除的。
何况,爆炸导致的无数废墟和断裂,更是让士兵们还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清理那些断壁残垣,和搭建临时的通行桥梁以及行使或者能够抢出那么一两名生命力旺盛的幸存者,更多时候却只是挖掘尸体的“救援”。
不过,并非所有人,都在为了工作而穿梭与危楼与砖石之间,向着没听到自己的话的同僚或部下怒吼…
在布鲁克镇无数身穿帝国军红色军服,来来往往的士兵身影中,有那么一队人,在一个梳着背头,一只眼睛戴着眼罩,身着黑色底色,紫色钩边,银色流苏的将军服的中年男子带领下,不紧不慢的走在已然残破不堪的道路上。
“咯嗒!”
道旁的一片从房屋上落下的瓦砾,刚好落在街道某个小坑的上方…一不小心踏上去的来者,脚下传出瓷器的碎裂声——然而他却并没有对因为它而导致的身体微微晃动有过多的在意——几乎瞬间稳定住了身形,抬起头,他用仅剩的那只眼睛,扫视着面前看似混乱,实际上却暗中井井有条的忙碌人群。
“虽然之前看过报告…但是总还是没有什么实感…”
将目光投向一旁的暗巷——没有办法及时清理走,只能堆积在那里的黄黑色污秽,依然散发出逼人的恶臭,甚至让他身后的军官们,都只能强行控制住自己的手,才不至于捂住自己的鼻子。
只是,这个男人,却连眉头都没眨一下:“这么一看,还真是比想象中的还要惨啊…路卡…这就是卢克卡尔德公爵与其父亲相悖的‘非王却诡’的用兵之法么…接近30000人的一个师团,竟然被他这么一下,硬生生的炸成一个团了…”
说完,脸上的表情似赞扬,又似愤慨——带着这复杂的表情,叹了口气,背着手的独眼将军,摇了摇头,便准备向前继续行走。
“那个…总帅。”
听到总司令用“路卡”这种昵称来称呼敌方的首领——虽然临时改口了,但是听起来完全没有任何在意称呼具有的含义的意思,更像是照顾自己们这些下属而敷衍的举动——思前想后总是认为有些不妥的某个跟随着他的年轻军官,忍不住开口道:
“总帅…虽然我们也理解您与那位…的关系,但是毕竟现在是敌非友,在称呼上还是应当矜持一点为上…士兵们都在看着呢…您也知道,现在士兵们的情绪…”
毕竟这里的元驻部队,正是因为那个人的计策,几乎遭遇了全军覆没的下场…然而,如果只是这样,或者还并不如何——如果是真正的被击败,即使有仇恨与怨言,大概也不至于到那么敏感的程度…
关键在于,那个男子的计策,可以说是一种彻头彻尾的羞辱——在战场上冲锋,死于枪弹和军刀,与被人类的排泄物活活的淹死噎死——这里面的区别,可不是天地之差就能形容的。
这么说夸张了点,实际上要是真正有因为“黄金”而死的人,大概也能算得上万中无一的天字一号不幸的人了——
只是,在一般人看来,恐怕也没有什么区别便是。
或许,有人会觉得,为什么范德尔军官团的将军们——包括其首领“独眼的塞克斯”,对于这最后统计数字,实际伤亡人数26781人,其中死亡16523人,重伤8142人(由于救援不及时导致很多人是被救出来后,才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惨重结果,并没有表述出理应拥有的愤怒?
何况这还是在对方仅仅一次的行动下带来的结果——死亡,就在转瞬之间,来到了沉睡中的帝国士兵们的头顶上…?
就连第27师团其指挥官穆拉范德尔,根据事后的描述看,似乎也是在整件事都发生之后,才拥有了真正的觉悟,开始真正重视其自己的部署——哪怕只剩下那么寥寥3000人…这一切一切的原因,究竟为何?
用一句话,事实上便能交代明白——除却这些常年奔波于战场的军官们,已经看了太多,甚至看惯了牺牲之外…
第27师团是完全由别处调来的老兵,与新招募的新兵构成的真正意义上的新部队,便是另一个重大的原因——对于只是“同一个国家”的部队的士兵,和对于自己已经带了数年甚至十几二十年的嫡系子弟兵,态度当然不可能是一样的。
至少,对于他们,军官们尽管会因为面前的惨状带有怜悯和同情的情感,却不会有因为护短和亲密,带来的痛苦,愤怒与强烈的仇恨。
当然,或者除却怜悯与同情,还有一丝感激也说不定…直到现在回想起格雷尔公爵的作战,军官团们也会感到一阵背脊发寒——这个人的作战方式,实在是太异想天开,和防不胜防了。
第27师团的将士们,并没有白死…
——至少他们用生命告诉了军官团的每一个将军和校官,以后每占领一个地方,都要记得通厕所,清理下水道…
“呵…”头也不回,嘴里发出轻笑声,独眼的男子——也就是塞克斯范德尔对下属的建议不置可否,也没有正面的回答,只是问道:“怎么?对这里的味道有些忍受不了吗?”
“啊…?”
听到塞克斯的话,刚才建言的军官——从打扮看,那也是一位将军——比塞克斯低阶的一位年轻少将——总算注意到了,那一只挑动着自己的神经,让自己的肠胃不断向上突进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连忙捂住嘴,少将冲到了路旁——终于无法忍受的肺部神经,对他的大脑发出了最严正的抗议,并联合邻国胃发动了罢工行动。
早就无法顾忌士兵们的看法了,因为生理上的反应,现在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顶峰——轰的一声,少将将刚才吃的早饭,就这么一干二净的全部吐了出来。
而他这么一吐,带来的就是一个恶性循环——站在塞克斯身后的其他将官,立刻就如同比赛一样,全部跑到了路边,一个接一个的清空了刚刚补充过燃料不久的五脏庙。
——或者,这群早就忍受不了的人,就是在等那么一个“出头鸟”也说不定。
“哈哈…只是这种程度就受不了么…”
看着部下们的窘样,塞克斯忍不住笑出声来:“想当年,我还和那个家伙一起,在沼泽地腐烂发臭的尸体堆里面趴过一整夜呢…也没见有你们那么惨烈的样子啊…”
独眼中闪现出回忆的光芒——好不容易喘过气来的少将,回过头时,恰好看到了这莫名的眼神…
不用说,少将也明白,总司令阁下口中的“那个家伙”是指谁…那也是一个在现在,在这片土地上,不能被提到…或者说没有资格提到的伟大军人。
——因为塞克斯与他之间的友谊,并不是什么秘密…
“总帅阁下…”
本想说一句“那是因为与总帅阁下相比,我们毕竟还是年轻人啊”之类的话来化解呕吐的尴尬,却发现在这种气氛下,如果自己插嘴,反而是自讨没趣——场上的空气,陷入了一种开口不能,不开口也不是的境地。
只是,他也不需要烦恼太久——最后,“救场者”终于来到了。
打破这种无话可说的氛围的人…不是后来结束呕吐的其他将军,也不是沉入回忆的塞克斯自己…
看着眼前的独眼男子,青年的喉头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没能说出口。
从他出现的斜坡——那也是由瓦砾形成的“人造物”——上跳下,青年的步伐,全然没有了过去的健步如飞…几乎是用一步一停,三步两回头的方式,他犹豫的走向了塞克斯——
“穆拉哟…你这算什么样子?”
于是,轻轻阖上自己的独眼,塞克斯用并不严厉,却自有一种威势的话语,说道:“现在这里的指挥官依然是你…你就是这么迎接前来视察的总司令的么?”
话音落下——就好像拉下了穆拉范德尔心中的一道闸门把手…让无数的感情洪流,瞬间倾泻了出去——
双膝猛地落地…穆拉范德尔…埃雷波尼亚帝国年轻武官中,最有才华,最有前途的那一批里,也是翘楚的“穆拉范德尔”准将…就这样…
对着自己的叔父,塞克斯范德尔,双膝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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