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鸟飞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四百八十二章 一语成谶(求订阅!),水浒逐鹿传,任鸟飞,海棠文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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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宣抚司不再提纳北辽为藩属,进而自取其辱。
刘鞈、贾评、王麟、李宗振等宣抚司的官员,携带着金玉茶具来到驿馆看望王介儒等人,马扩陪同。
刘鞈对王介儒:“宣抚司已经将情况奏秉朝廷,并且希望两国关系还像以前那样,但现在还没得到朝廷批准。”
王介儒的态度也变了,绝口不提称藩一事,而是略微有些强硬道:“如果贵国真要出兵强攻燕京的话,我军肯定会决一死战,那样,两地的百姓可就要遭难了。”
王介儒的副手王仲孙:“我们燕京有这样一条谚语:一马不备二鞍,一女不嫁二夫。为人臣不能事二主,燕京的士大夫们岂能没有这样的观念?”
马扩笑:“如此来,燕人先嫁契丹,今后恐怕又要改嫁女真了。”
王介儒与王仲孙无言以对。
两后,王介儒和王仲孙以客礼拜见童贯。
王介儒对童贯:“女真背叛本国,不仅危害本国政权,对于大宋也是一个危害。现在,如果贵国为谋求一时之利,而弃百年之好,为结新起之邻,而埋下他日之祸,还自以为得计,是为不智。救灾恤邻,古今通义,希望贵国能好好考虑一下!”
童贯默然。
六月六日,童贯接到赵佶手札,令他以宣抚司的名义给耶律淳作回书,并让王介儒等人回国。
童贯写好回书后,命马扩率领骑兵将王介儒等人护送到两国界河。
……
宋军兵败白沟的消息以及李衍大败辽、西夏、蒙古联军一事,在东京城里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王黼实在没想到,他们大宋的军队竟如此不堪一击,更没想到李衍竟然这么厉害!
“童贯和种师道都是久经沙场的统帅和将军,怎么会在家门口被辽军击败呢?”
“燕地汉民不是心向中原吗?”
“耶律淳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军事力量?”
“同样是汉军,为何李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大宋的军队如此不堪一击?”
“绝不能让李衍离开云地,否则我大宋危矣!”
“……”
就在王黼苦想怎么应对这两个变故和怎么向赵佶交代的时候,赵佶将王黼叫了去。
尽管忐忑不安,可王黼还是在第一时间去见赵佶。
一进殿门,王黼便看见赵佶怒气冲冲地将一份奏章摔在地上。
内侍梁师成赶紧蹲下将其捡起。
赵佶质问王黼道:“你知不知道咱们大宋的十万大军在白沟河被三万辽军打败死伤殆尽?而李衍却能以相同的兵力,大败辽、西夏、蒙古联军!朕每年花几千万贯养军,不想只养出这些废物来,连一伙强盗都不如!”
赵佶的脸色阴沉,话声音也变了调,一点都不像平时那么柔和。
王黼的心里咯噔一声,随即连忙:“官家息怒……不可能死伤殆尽吧?这是谁的奏章如此夸张?”
梁师成将奏章递给王黼。
王黼接过,低头一看,原来是知真定府沈积中的。
王黼的脸上立刻展开了笑容,道:“沈积中这个人向来好卖弄文采,善用夸张,官家不必信以为真。”
沈积中原任户部员外郎,是王黼将他提拔起来派往真定府的,本想让他去河北好好打探一下辽国内部动静,为北伐收复燕云出力邀功,谁知他却屡次上奏呼吁“辽不可伐,金不可邻”,与朝内反对北伐之臣遥相呼应,引起童贯强烈反感。
王黼对沈积中也很厌烦,早就想找个合适位置将他调离。
王黼又道:“臣估计童太师的奏章也应该快到了,且看看他是怎么的。”——王黼觉得,他们大宋虽然失利,但战果不可能像沈积中所的那么严重。
不久,银台司果然将童贯的奏章呈送了过来。
童贯的奏章共三篇,全都是弹劾——一篇弹劾种师道,种师道:“姿好杀,临阵肩舆,助贼为谋,以沮圣意。”,一篇弹劾和诜,和诜:“不从节制。”,第三篇弹劾高阳关路安抚使兼河间府知府侯益,他:“探报不实。”
王黼很快就领会了童贯的用意,“让种师道与和诜承担此次兵败的责任的确是最好的结果。”
王黼马上符合童贯:“官家,太师在奏章中讲得很清楚,都是种师道与和诜二人没把大军带好,才遭此失利的。如果他们能遵照官家的谋划,认真执行巡边三策,情况就绝不会至此。为正军法,臣建议将此二人流放岭南。”
赵佶对种师道在河北的表现很失望,不,应该非常失望!
但赵佶转念又一想:“种师道可能是太老了,已经不适合统兵了。”
念及至此,赵佶问王黼:“种师道今年七十多了吧?”
梁师成抢着回答:“已经七十二了。”
赵佶轻叹一声,道:“人生七十古来稀,他都七十二了,就不要流放了,给他降职致仕吧。”
王黼问:“那和诜与侯益呢?”
赵佶:“和诜不是主将,军事失利不能让他来承担主责,但他作为副都统兼雄州知州,也不能脱了干系,将他调离雄州降职处分,侯益也同样降职处置。”
六月十二,朝廷诏书下达到雄州,责令将种师道押赴京师枢密院,接受处罚,和诜调任亳州团练副使,安置在筠州,侯益调任濠州知州。
不得不,赵佶虽然昏庸,但却并不是一个苛刻之人,否则绝不会如此轻易放过打了败仗的种师道等人。
王黼又道:“至于李衍所打败的那十万联军,应该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官家您想,他们是由多家联合在一起的,互不统属,中间兴许还有颇多龌龊,怎能齐心协力,所以,被李衍捡了个便宜,很正常。”
赵佶觉得王黼得很有道理,对李衍的警惕之心稍稍降下了一些。
……
种师道回到枢密院,写了一份谢表:
臣总戎失律,误国宜诛。厚恩宽垂尽之年,薄责屈黜幽之典。属兴六月之师,仰奉万全之算,众谓燕然之可勒,共知颉利之就擒。而臣智昧乖时,才非应变,筋力疲于衰残之后,聪明秏于昏瞀之余,顿成不武之资,乃有罔功之责,何止败乎国事,盖有玷于祖风。深念平生,大负今日!臣拊赤心而自誓,擢白发以数愆。烟阁图形既已乖于素望,灞陵射猎将遂毕于余生……
尔后,种师道默然离开东京,然后来到了陕西终南山下,隐居在豹林谷中,过起了平静的生活,他以为他此生将会在这里终老。
然而,世事总是那么难料……
……
种师道走了。
所有人心里都明白,种师道不能没错,但主要责任却不在种师道,他只不过是在替童贯等人背锅,是在给童贯等人当替罪羊。
这晚上,行军参谋刘韐酒后失言,他对种师道的一个名叫康随的属官:“种老将军,乃关陕明贤之后,从军几十年来,提兵所向,何战不克?何城不下?今日白沟蒙羞,可惜,可叹!”
康随:“这次出兵北伐,谋划之时,不让种将军参加,起兵之时,忽然下令委任种将军为都统制,而且,兵权又受制,不能独立指挥,这才遭此败绩,这能让他一人担责吗?倘若童宣抚能像大都督相信刘锜一样相信种将军,咱们能有此一败?”
刘韐道:“大都督手下大将皆是出自咱们西军,像刘锜、韩世忠、吴玠,所以啊,这不是我西军将士不优秀,而是官家和宣抚使太……”
到这,刘韐突然意识到他失言了,所以赶紧住嘴。
康随也不想继续这个敏感话题,进而转移话题道:“公子在那边可好?”
刘韐笑道:“那子现在已经做到了应州知府一职,比我有出息。”
康随感慨道:“大都督真是敢用人啊!当然,公子也的确有其才。我只不过是听,大都督那边的将领普遍都很年轻,有一个叫岳飞的,还未满二十岁,便做到了统制之职,才有此感慨。”
刘韐想想自己都快五十五了,还只能给童贯当参谋,不禁道:“那边是朝阳,咱们这边是夕阳。”
康随一想,种师道七十二,童贯六十九,而刘锜不到三十,李衍也才三十一,的确是夕阳和朝阳,进而不禁感慨万千!
过了一会,康随提醒刘韐道:“令公子之事,公要少,如今两边暗潮汹涌,难保官家和宣相不让公去策反令公子,恁地,就该教公子左右为难了。”
不想,康随一语成谶。
刘韐和康随的这场谈话竟被人偷听到,然后悄悄的报告给了童贯。
从此,童贯不再信任刘韐,逐渐冷淡疏远刘韐,并打算寻机将刘韐调离宣抚司。
与此同时,康随的话也提醒了童贯,李衍手下的不少肱骨之臣都是从他们大宋挖过去的,如果将他们中的一些挖回来,最好他们再能带几支兵马回来,那么他们大宋的危机不就迎刃而解了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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