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相逢一笑泯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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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无极补充道：“你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和你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我笑的次数比我之前所有的日子里笑的次数加在一起都多。而且，你的那些想法很新颖、很别致。与你在一起，我很高兴。”

呃……这算不算是表白？可是，公孙无极是这样冷峻高傲的一个人呐，我不敢自作多情，何况，我那千疮百孔的心里还能容下别人吗？

“呵呵，”我尴尬地笑笑，打岔道，“公孙公子，我们还是先下树去吧，‘高处不胜寒’，我恐高。”

“高处不胜寒，高处不胜寒……”公孙无极喃喃自语。

不会吧，苏东坡的这句词都能让你这样沉醉啊？

“哎，那个啥，我想下去了。”我再次提醒公孙无极。

公孙无极回过神来，轻轻地搂住我的腰，带我下树。

“你有什么打算？难道真的一辈子游山玩水不成？”公孙无极问我。

啊？其实，我并没有什么打算，最初时拖着公孙无极到处乱走，是害怕公孙无极去找卓言报仇。后来知道公孙无极不会再去找卓言，我放下心来，更觉得去哪儿都是无所谓的事情。于是，就这样一路和公孙无极漫无目标地走着。只是，忘了是谁曾经说过，有你的地方才有家。引申开来，也可以这么解释，有你的地方山水才更美。否则，此处山水与彼处山水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我的你又在哪里？是项羽吗？恐怕现在他早已忘记了我是谁，他应该躺在吴妙弋的温柔富贵乡中。是卓言吗？即便是卓言爱我如昔，可是此时的我又有何面目去见他？

我百无聊赖地回答公孙无极说：“我也不知道。我有些累了，想找个地方休息疗伤，可是，天下之大，却没有我可以容身的地方。”

公孙无极却说：“你刚刚说的那句什么‘高处不胜寒’启发了我。我们剑圣门原本是一个淡泊超然的门派，不理政治是非。当日，只是因为看见公子肃和公子清骨骼清奇，是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我一时心痒，才忽略了他们的龙子龙孙的身分而收了他们做徒弟。而今，我的这两个徒弟也死了，唯一的师妹也因为贪恋尘世繁华卷入了政治是非之中。我有些心灰意冷，也想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好好地想想我剑圣门日后的出路。”

“吴妙弋就是你所说的这个师妹？”我问。

公孙无极点点头，诚挚地说：“虽然我和她自幼性格不合，关系也不亲厚，可是对于她对你造成的伤害，我愿意替她说一声‘对不起’。”

我苦笑，因为吴妙弋给我造成的种种伤害：项羽的移情别恋、独守空闺、断臂之痛、远走他乡，这些又岂是一声简单的“对不起”所能化解的？只是，这一切并不关公孙无极的事情，我虽然糊涂，可这些是非还能分辨得清的。我不会将吴妙弋欠我的这些烂账记在公孙无极的头上，何况公孙无极刚刚救了我。

“不关你的事情，其实，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是我让你失去了两个资质优秀的徒弟。”我说。

“算了，你也是为了自保。”公孙无极道。

也许，恐怕直到此时，我和公孙无极之间的仇恨才算是了结。我欠他两条命，而他也不再计较。这恐怕就是所谓的“相逢一笑泯恩仇”吧。我微笑着向公孙无极点点头。

“你要我送你去哪里？要不要送你到韩信那儿？”公孙无极问得极为艰涩，我可以从他的神色间看出他其实希望我否定他的问话。

而我，果然是这样做了。

我摇摇头，道：“我暂时不敢去见他。自从离开他以后，这些日子我活得太窝囊了，我没有脸面再见他。我现在只想找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隐居起来。”

公孙无极轻轻地点点头，道：“我倒是知道一个不错的地方。只怕你不愿意随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