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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一句“最会一次”,像一条导火索一样把沈妍的全部思绪给点燃着了。她像一门憋了三年的火炮,瞬间火光并发。
沈妍低着头心想:你以为我不想参加啊,但是我有什么办法呀,我已经不是单纯的学生了,我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是苗家的准媳妇了。有意疏远同学们是因为我害怕有人关心我的家庭和我背景,我怕同学们知道后,我连呆在学校的机会都没了,更别说参加什么活动了。这三年,我就像一节弹簧,而苗家的那一纸婚约就是一块石头,压得我不得伸缩。三年时间我心无旁骛地钻进书本里,就是为了积蓄能量,希望能用这股能量冲开那块石头。现在已经拼尽全力了,结果谁知道呢!
沈妍思绪宛如一座摇摇欲坠的古城,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了。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此刻蓄满了泪水。她侧过脸昂起头,抬手捂住抿着的嘴唇。却不敢眨眼,担心泪水会滑下来。
然而比沈妍高出一截的林浩斌已经把她的一切动作都收入眼底。他惊讶地问:“沈妍,你怎么啦?是不是考砸了呀?”看到沈妍泪蒙蒙的双眼,林浩斌慌了。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
沈妍只是轻轻地摇头。
林浩斌看着沈妍,似乎眼前这个女孩是个黑洞,把他身边的氧气都吸走了。他感觉快要窒息了,无意识地把手上的笔记本往地上一扔,走上前用双手跨过沈妍的双肩将她抱进怀里。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拥抱一个女生,而且是令他魂牵梦绕女孩。
“没关系,考不好,明年可以再复读一年,我陪你一起。”林浩斌紧紧地拥住僵直了的沈妍,语气很温柔又很坚定。
沈妍第一次被异性这么拥住,全身不由得一颤。她捂住嘴的右手刚好抵林浩斌的胸膛,左手垂直、全身僵硬。她下意识地把头远离林浩斌的胸膛,却依然听见他不断加强的心跳,还有校服上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他的体温透过校服传递到她的肌肤上。这种温热让她惊醒,她明白这一切不是属于自己,她想推开林浩斌。
可这时走廊里传来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浩斌,原来你在这里呀,我找你好---”久了。那声音戛然而止。
没错,这种娇滴滴的声音只有黄莉华才能装得出来。黄莉华不但是班花,还是校花,十八的她已经发育完全。宽松的校服已经不能掩盖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她本人除了成绩一般般,其他公主病该有的症状她全都有。
她身边有一大堆追求者,她却只对一直忽视她的林浩斌钟情,整个学校都知道她喜欢林浩斌。可惜林浩斌的目光只是追随着沈妍。
虽然黄莉华也看到沈妍从来不跟谁有交集,可是林浩斌看沈妍时的眼神还是让她对沈妍产生嫉妒、恨。因此她对沈妍使过不少坏。
黄莉华曾扬言一定要在高中毕业前把林浩斌追到手。可眼前的这一幕,让她的两个眼睛如两座火山,鼻孔一颤一颤的,就差头顶没冒烟了。她曾经一直相信自己不会输给沈妍,可面对眼前的这对相拥在一起的人,十八岁的她还是没能装着没有事情发生,心里一下被堵住了。
她冷冷地盯着这边,似乎想穿过林浩斌看到此刻沈妍是不是那种得意洋洋的表情。因为她平日里没少挤兑这个她认为是装清高的沈妍。
“对不起,刚才是我失态了。”沈妍用力推开也已经错愕的林浩斌。她一低下头刚才强忍着的眼泪就滑下来了。她已经不能顾及什么,逃跑似的跑向楼梯口。经过黄莉花的身边时,明显感觉到了低了好几度冷意。
身后依稀能听见黄莉华娇滴滴的声音:
“浩斌,终于考完。你暑假有什么安排吗,要不我们一起去马尔代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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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浩斌悬着双手呆呆地盯着沈妍远去的背影,眼底充满失落却也饱含深情。最后皱着眉头看看自己的双手,叹了口气垂下去了。他看都不看黄莉华。
黄莉华当然能看懂林浩斌所有的表情,就如她对林浩斌就是这个样子。旁边的人都看到了,就是他没有看到。她眼里写满了少女时期对爱情苦追而不能得的失落,也布满了对沈妍的怨恨:她凭什么轻易地掳走我心上人的心?
可是她在林浩斌面前却永远是谦卑的。此刻她依然还能够好声好气地说:
“要不我们就在国内玩?”
“莉华,对不起!刚刚考完试,我想先在家休养一阵。”林浩斌自认为自己能控制好自己的语气。
“那好吧!”黄莉华已经习惯了林浩斌的拒绝。她还是装着无事般说:“浩斌,等你休整好了,打电话给我,好吗?”
“到时再说吧,我先走了!”林浩斌捡起地上的笔记本径直地从黄莉华身边走过。他知道今天妈妈会来接他,他想尽快摆脱黄莉华。
“要不我们去钓鱼,我爸爸的游轮暑假里任我调配!”黄莉华还是不甘心,她也跟了上来。
“莉华,真的对不起!我说过,我们之间是不可能。”林浩斌这回语气很坚决。
黄莉华这次却被激怒了,她跑上去堵在林浩斌的面前。她的声音也提高了八度,“林浩斌,你为什么总是拒绝我,我哪一点比不上那个自命清高的沈妍?”黄莉华边说边指着沈妍离开的楼梯口。
林浩斌被这把陌生的高八度声音震了一把,他停住脚看着黄莉华涨红的脸颊,还有那满眼的委屈,似乎是那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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