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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小剑等人离开,病床上的炳杰,将手伸向正在清扫房间水渍的小秀:“媳妇儿。”
“我在。”小秀将手中拖把倚靠在床头柜上,伸出双手,握住炳杰的手。
炳杰将小秀拉到床边坐下,注视小秀脸上那道红红的巴掌印,眼神流露出心疼之色。
“让你受委屈了。”
炳杰轻轻抚摸小秀的脸,心中百感交集。
如果没有这些意外,两个人很快就要订婚,结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变化,永远都在计划之外。
“不委屈。”小秀挤出一个笑脸,眼眶,却已湿润:“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以前啊,你都没时间吃我做的饭,从今往后,你就能顿顿都吃上了,哈哈哈,难吃也得吃奥。”
听着耳边顽皮的笑声,炳杰收回停在小秀脸颊上的右手,又抽出被小秀紧握的左手。
柔情的脸,在闭眼后,再次睁开时,变了一副冷漠之色。
“你走吧,以后我不用你照顾,别再来了,其实,我根本就不爱你,除了你之外,我在外面还有很多女人。”
炳杰的声音冷漠,说出的话,句句扎人心。
话语狠毒伤人,可说出这些话时,炳杰的心,也在滴血。
小秀是个好女孩,还年轻,今年才二十五岁,炳杰不想耽误她的未来,他不想让心爱的女人,下半生,都在照顾一个残疾人,他不想毁了小秀的一生。
爱是自私,也是无私,是强烈的占有欲,也是无奈下的放手。
炳杰不想用爱,捆绑小秀的人生,他选择了放手。
“你这干嘛,别逗我了,你是不是想撵我走呀,我不在乎你的腿,我爱你,不管你什么样我都爱你。”
小秀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她清楚,炳杰说的那些话,是在故意气她,她都懂,他只是心疼炳杰。
“呵呵呵,你他妈就是个傻子,你知道吗”
炳杰忍不住心中悲伤的情绪,他没有哭,而是用大笑去掩盖:“我告诉你王秀,你跟那群婊子最大的不同,就是你好骗,不图老子的钱,要不然,老子才不选你当女朋友。”
即便小秀知道炳杰是在气她,可听到如此伤人心的话,眼泪,还是爆发式的涌了出来。
她捂着嘴,哭到哽咽。
“滚,滚出去哭,老子没死,别跟奔丧似的,滚出去!”炳杰抬起头,抽出头下的枕头,朝着小秀砸了过去,情绪异常暴躁的大吼大叫。
小秀从没见过炳杰发这么大的火气,被吓住了。
怔怔的愣了两秒,小秀起身,小跑出了病房。
炳杰看着小秀离开的背景,释然的露出一抹惨淡的笑。
他是一个江湖人,但江湖人,也有江湖人的爱情。
跟在骡子身边,他砍过很多人,要账的时候,用老人孩子做威胁的丧良心事,他都做过,他不是一个好人,却全心全意的对小秀好。
他希望小秀能过得好,嫁一个好人。
平躺在床上,大脑不自觉的回忆起,与小秀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炳杰的脸上露出一抹幸福的笑,被废掉双腿,被刀子割开无数道血口都不曾流泪的炳杰,在这一刻,泪水顺着两颊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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