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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望澄的“万人迷”光环,还在继续。
中午,两人在后街一家苍蝇馆子吃面,周围的目光像是空气中的磁粉,逃不开引力的吸引,附着到他身上。
季望澄并不在意,若无其事吃着面,并且把自己面碗里的溏心蛋夹给黎星川。黎星川扫视附近一周,来自他人的过分关注,令他略感不适。他一直都知道小季受欢迎,毕竟样貌实在得天独厚,但是……以前有那么夸张吗?
过了五分钟,隔壁桌个子高挑的金发女孩走过来,手指点了点他们的桌面,朝季望澄露出一个笑:“你好。”
她是留学生,“你好”说得字正腔圆。
“我想做朋友,和你。”女孩汉语不算十分标准,但流利且自信,“我可以拥有你的联系方式吗?
……很漂亮的女生,态度大方。
黎星川低头,用筷子搅了搅面条。还有小半碗没吃,但他忽然没胃口了。
他夹起季望澄给的半个溏心蛋,送进嘴里,赌气一样快速咀嚼,把自己的存在感压缩到最小,并不准备干涉季望澄的决定。
季望澄心生厌烦,掀起眼皮,看了打扰他和闪闪吃饭的土……哦,外国人,那么这是一颗ptat。“不要。”他说。
女生讶然,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被如此干脆利落地拒绝,她扫了黎星川一眼,忽然意识到什么:“这是你的……”她找不到合适的措辞,用了个英文词汇,partner?
季望澄果断点头:“对。”
黎星川一口呛到:咳咳咳咳咳……!!!
“对”什么“对”啊!他知不知道这姑娘在问什么!这个词是……这个词用在这里,是同性伴侣的意思啊。
外国美女大大方方地说了句“抱歉”,用英文祝他们幸福,接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黎星川很尴尬,又觉得为这小小的插曲和季望澄特意讨论“partner”的意思没必要,有种莫名的欲盖弥彰感。
他神思不属地夹起一筷子面条,继续重复机械的吃面动作。
如果讨论“partner”,季望澄说不定会问,那他们的关系该用哪个词汇来定义?
黎星川知道标准答案是“friend”,但不太乐意这
么回答。他想,应该比这个词再特殊一点,毕竟他们关系那么好。
而季望澄把他的沉默误读为心烦。
“废物。”他想,不能让闪闪喜欢我,只会添麻烦。他决定等下趁黎星川不注意,把这个废物能力卸下来。真没用。
这次尝试失败了。
转眼间,又过去一天,到了黎星川和季望澄实习报道的日子。玉城发展委员会特别办事处。
办公室里坐了一圈年轻人,一位四五十岁的主任,后者正慢悠悠地发表讲话。
“黎星川和‘天灾会在下午2点报道。”
“不用太紧张,表现得像大学生一样就可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有李玄知和单白带你们,不懂就别乱说话,配合他们的话题。
“有什么不清楚的,现在可以问。”
“我有问题!”黄绍辉开口,为什么我也要配合这个计划?我的测试轮次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主任说:“还没结束。”
黄绍辉:为什么?
主任:“林海洋还在昏迷不醒,万一他的能力突然失效了呢?现在组织的工作重心围绕玉城展开,假如有个好歹,能马上帮到你,留在这里是为你好。
黄绍辉嘀咕:……那也不该安排我在黎星川边上啊,我留在玉城做别的事行不行?
单白:“你不会是怕了吧。”
黄绍辉提高声音:“谁怕了?!我会怕他!!?”
他的嗓门很大,所有人齐刷刷地看过来,默不作声,眼神仿佛带有一丝怜悯。
黄绍辉:
单白:“噗。”
黄绍辉:……你笑个屁啊。
“我没有笑。”单白道貌岸然地捂嘴,心想哈哈哈哈哈阿黄你怂了,用歪七拐八的语调说,”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黄绍辉深吸一口气,表情忍耐。
“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告知各位。”李玄知开口,将在场各位的注意力扭转到他身上,”深渊’近期有几起针对‘天灾的行动,均以失败告
终。
听到这一消息,所有人不再嬉皮笑脸,表情转为严肃。李玄知动动手指,三封简短的尸检报告就出现在各人眼前。
都是被季望澄随手解决的危险分子,各个罪大恶极,任意一个押到超能法庭,都是无期起步。
“他们从未停止过针对‘天灾的行动。”李玄知说,”因此,特别办事处可能也会被盯上,我们要保护好黎星川。
“深渊”这个组织,十分散漫,却有着一致的目标。
他们致力于毁灭世界、建立新秩序,让“深渊”取代所有的官方机构,成为世界的新主宰。在行动上,则各自为营,无组织结构,因为这帮犯罪分子谁也不服谁。
志同道合的,也许会组成小队一起行动,四处点火作乐——就像“潘多拉”这个毒性深远的魔咒,背后显然不止一个人在运作。
大部分时候,“深渊”成员是毫无计划和纪律可言的。
对于组织来说有利有弊。
好处是敌方不够团结,能让组织找到机会各个击破;坏处是这帮畜生实在太任性妄为,很难猜得到他们接下来会去哪里搞什么幺蛾子,只能时刻小心盯防。
“深渊”部分成员飞蛾扑火般轮流给季望澄送人头,也是其组织特性导致的必然结果。
李玄知接着说:“盯防葛文斌的小组3天前向上面反映了,此人疑似乘坐黑车偷渡到玉城,目标可能也是‘天灾’。
黄绍辉:葛文斌是哪个?
单白:“花名‘老六’,能隐身的那个。之前在林城,仗着隐身能力从安检口绕过去,带了一包炸药上地铁。
黄绍辉:“哦,那我知道了,你记性真不错。”单白矜持点点头,心想他当然清楚了,因为这事就是他处理的。
比起其他组织同伙,“老六”喜欢独行,智商不高,造成的社会影响力不大,几次在公共区域投放自制的行为都被及时发现,隐身抢银行也失败了,相对来说是一个格局小且笨比的犯罪分子。但隐身能力的安全隐患很大,他们不能掉以轻心。
几人说完正事,时钟走向:50分。黎星川和季望澄走进小楼正门。
他们身影在监控中出现的一瞬间,正襟危坐的几个人各自散开,装
出一副和彼此不熟的样子。楼梯口,黎星川“偶遇”了两位室友,四人一起走向办公室。
办公室提前摆好了几张培训椅,当黎星川推门而入时,正好看见一红一绿两个脑袋,中间还隔了个座,仿佛是给某不知名黄脑袋留的,红绿灯二缺一,可惜在座没有黄发。
红脑袋是之前卡墙里的红发哥,绿脑袋很眼熟。
那天在ktv光线昏昧,黎星川光记得那男生留了一头绿到发亮的短发,以及莫名非主流的装扮,至于长相倒是记不清了。
为了辨认对方是不是欧若瑶的表弟,他额外多看了两眼,却被对方瞪了。
黄绍辉恶狠狠地想:“看什么看!都怪你害我当了好几天的土狗!”——遂瞪回去。
黄绍辉自认恩怨分明,黎星川是让他屈辱做狗的仇人,而林海洋是舍生取义救他的恩人。这几天,他每天都会去医院探望林海洋,眼见着对方从重症病房转向普通病房,终于松了口气,但林海洋还是没醒。
他觉得这事他必然有一定的责任,而黎星川是害人不自知的主谋,最可气的是,这个恐怖的害人精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而他们也不能告诉他。
两人坐在他前面一排,当主任向“实习生”们说套话时,黄绍辉用眼神不断谴责黎星川。
半秒后,他注意到从前座地面蔓延过来的黑影,如同一滩腐蚀性极强的黑水,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往后挪了挪,不敢接着腹诽黎星川了。
和他动作一致的是旁边的红发哥,洪轩。椅子滚轮随着后退动作发出细微声音,两人同时看向彼此。
黄绍辉想:啊,这不是那个卡墙的傻逼吗?笑死我了,弱智。
洪轩想:“啊,这就是那个变狗的傻逼吧,笑死我了,阿黄。”
双方礼貌地微笑,并在心中大肆嘲笑彼此。
前面的黎星川一无所觉。
他满脑子都是“好困啊”、“想睡午觉”、“不能打哈欠”,艰难地撑着眼皮,不让自己睡过去。
这份实习的待遇不错,由于是半公益性质的实习,工时能按:转化为志愿者工时,能开实习证明,算课外实践模块学分,每天都有25块一顿的餐补。
光是这几条,就够黎星川对这份实习死心塌地了,更妙的是,每个
月居然还能领八百块钱。
如果他一周腾3天出来实习,每次4-5小时,下半学期就能至少拥有92个工时,一学期的功夫直接评上五星志愿者,对于评优评先都非常加分,奖学金指日可待。
也不用考虑暑假去哪个公司敲章,做个报告混课外实践分了。
真是一举多得的好办法!
黎星川:“请问,我们的工作内容是什么呢?”
“常规来说,是一些坐在办公室内就能完成的任务。我们和很多公益组织有合作,比如帮忙组织旧衣捐赠,这就需要你们做物资表格,并且……主任侃侃而谈,仿佛真有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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