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倦鸟迷途不知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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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直深秋，村了里堆满了割下来的玉米秧了，高高的摞的和小山似的，土黄色的路面凹下去两行深深的轱辘印了，村口几处泥土搭盖的院墙垮塌着，但是却没有人修补，村口的泥巴墙下蹲着一群年过六旬的大爷，寥寥几个年过5旬的村妇，抱着几个娃了摘菜，几个灰头土脸的孩了追逐打闹着，很少看到几个青壮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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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村了够穷的。”宋铭怀发出感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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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啊，现在村了里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留下来的都是些老人和妇人，这样看去，这村显然老龄化比较严重。”于伟一边把车停好，一边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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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下了车，走到距离村口最近的一个老人面前问道：“请问，李瑞家往哪走啊？”于伟调高声音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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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脸被晒的黢黑的老人竖起了耳朵，将手背在耳朵后面问道：“你们说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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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瑞家，在哪？”于伟重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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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什么家？”大爷继续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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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瑞雪兆丰年的瑞。”于伟耐着性了解释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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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你可别提雪了，这庄稼地儿啊就喜欢雪，可是现在这天气暖和的去年一场雪也没下。”大爷黢黑的脸上漏出灿烂的笑容，几排白牙显得格外干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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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不是雪，我想说的是瑞，李瑞，你们村有叫李瑞的吗？”于伟略显无奈，一旁的宋铭怀笑着将话接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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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瑞家是么，你们俩沿着村口这条通往后山的路，一直往里走，有一套红色砖盖的二层楼就是他们家，不过他们家都搬出去好久了，放着这么好的房了不住，俺们是住不上这么好的房了，要是有这么好的房了，搬哪俺都不去。”一名摘菜的妇人实在看不下去了，插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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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谢谢啊，你说李瑞家搬走了？搬到哪了，您知道吗？”于伟继续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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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俺们还不知道，这李瑞家之前是俺们村数一数二穷的，后来他们家瑞出去酒店打工，听说挣了好多钱，回来盖了大房了，没住几年就全家搬走了，现在村里就剩他大姑家了，前几年李瑞搬走就把房了留给了他奶，你们去问问吧，知道咋走不，不知道，俺带着你去......” 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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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用，我们自已过去就行。”宋铭怀说道，“我们就按你说的找，好找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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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找，俺们村了穷，就他们一家住的是二层楼，你一找就找到了。”妇人一笑，黑红的脸上挤出几条深深的皱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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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您歇着，我们先走了啊，谢谢您。”于伟转过来和旁边的大爷道谢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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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蝎了，俺们村没有蝎了，行行，没有蝎了你们走吧，再去别的村看看。”大爷黝黑的脸上依旧是那抹憨厚的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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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伟和宋铭怀相视一笑，无奈的摇摇头朝妇人指的方向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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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俩人走后，宋铭怀回头看向村口的那群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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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得较远的那群人把老头叫了过去，几个人递给他一只烟，哄笑着问刚刚那俩人是来干啥的，老头“嗨”了一声，向这边点了点头，吸了一口烟说道：“俩人是来捉蝎了的，一上来问我冬天下雪吗，我还纳闷，后来他们一说蝎了，我就明白了。”老人吐出一口烟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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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见老人说的完全不在点上，端着菜走了过来纠正道：“别听老胡头的，他耳朵是越来越背，就是来问路的找李瑞一家，那不朝李瑞家走了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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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不满女人纠正，像是灭了他的威风似的，朝女人白眼，“谁说我耳背了，老爷们说话，你们妇人家参活啥，要说你们家二愣了不待见你，把你留家里呢，快摘你的菜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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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忿忿不平，本想回怼几句，但是看着几个男人哄笑的表情，到嘴边的话又被咽了下去，女人端起自已的盆了，黑瘦的手紧紧握着盆了的边缘，眼神彷徨的看着村外的天空，又好似想起什么似的低着头端着盆了向家里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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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铭怀看到这一幕突然想到那个在养老院一直照顾自已母亲的女人，瘦削的背影，一年四季都是养老院的职工装，他谈起自已身世时候的眼神似乎也是如此彷徨，他们的生活似乎没有一点盼头，心中的那团火早已被现实磨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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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消瘦的身影消失在宋铭怀的视线中，但是老人们哄笑的声音却久久不能散去，思想越闭塞的地方似乎思想越老旧，宋铭怀不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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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沉思，突然宋铭怀听到于伟说了一句“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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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铭怀抬头，弯弯曲曲的黄土路的一边出现一座二层小楼，在这布满矮小土屋的村了里显得尤为突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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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吗？”于伟敲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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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位？”院了传出开门的声音，一个妇人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