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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性,是抵抗飞升时所产生的心魔,心性越澄澈无暇,就越难走火入魔,这丫头虽然性格火爆,对张重黎‘非打即骂’,但本质上还是个好姑娘,因此心性自然也符合飞升的条件。
至于最后一项因果,就是与这个世界的牵连,飞升过程中,会有雷劫来洗炼飞升者的因果。
因果越重,雷劫的威力越强。
眼看洛离的四项内容中有三项已经完美符合了飞升的条件,剩下的境界这一项估计也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到时候,跟天上的人安排一下,让雷祖把雷劫的威力调低一点,保证能让这丫头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飞升。
一想到这近两百年的各种心酸,张重黎差点没开心的掉下眼泪来。
只差着跟世界炫耀,你们看老子多牛逼,这么菜的傻妞都能把她教飞升。
然而越是临近自己飞升,洛离的情绪反而越是低沉。
瞧着张重黎那看着《无上天书》一脸乐呵的模样,洛离神情阴郁的问道:“你就这么想要我离开吗?”
张重黎一脸不解道:“干嘛?你还想在老子身边赖一辈子啊?”
一反常态的,那一天洛离并未与张重黎争吵,只是默默的转身,去给这个不解风情,不懂她心思的臭男人做饭去了。
后来人魔大战真的爆发了,这场战争的惨烈程度几乎超出了所有人一开始的想像。
双方陈兵北境,如同绞肉机一般,不断的将年轻人的性命往战场上去填。
张重黎此前所说的话很快就被打脸了,战争很快就影响到了好似与世无争的芒砀山。
村庄与城镇的年轻儿郎不断被军队征召,后来随着华国节节败退,征召士兵的标准开始逐渐降低。
四十岁至十八岁,五十岁至十六岁,六十岁至十三岁。
直至最后,芒砀山这一片地区只剩下的妇女与高不过车轮的孩童。
终于在某天,一只灵鸽缓缓落在了张重黎家的院子里。
百多年未曾给洛离联系过的家族,此刻给洛离送上了一封信件。
除去那些无用且冠冕堂皇的客套话,整封信件唯一要传达的消息就是,家族已经受到了华国的征召,需要派遣修士前往北境北邙山抵御魔族入侵。
同时希望洛离可以担负起作为洛家子弟的责任,接受征召前往北邙山一同御敌保家卫国。
“你该不会真的想去吧?”见着洛离看完了信件后陷入了沉思,张重黎赶忙上前,拿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
张重黎开口劝诫道:“现在的态势,就算你是化神境九阶,过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在张重黎看来,两个种族之间的战争,那就是一场那人命去堆填的游戏。
几千个修士加入战场对于几千公里长战线来说,并起不了什么决定性的作用,无非就是多杀几个敌人罢了。
再加上魔族同样也有修士,他们的士兵也同样拥有反制修士的手段。
凝灵阵,飞灵箭,诛仙阵,这些东西对于修士来说都是致命的,即便是化神境巅峰的修士一个不小心也很容易将性命给赔进去。
张重黎继续开口道:“反正大华动员了修仙界那么多的修士,金丹期一下的估计有几万人,金丹期以上的估计有几千人,这么多人去打仗,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你就别急着去送死了。”
眼看着整个大华都危若累卵,张重黎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态度,洛离不经皱着眉头问道:“你之前还说过芒砀山不会受这场战争的影响。”
“可现在呢?现在你再下山去看一看,看看村子里镇子里还能不能看到一个男人。”
洛离一脸严肃的对张重黎道:“如今这场战争是整个大华的危机了。”
“一旦前线失守,整个大华都将被魔族攻陷,覆巢之下无完卵!”
瞧着这丫头将激昂愤慨的模样,张重黎长叹了一口气道:“这些东西都是命,逃不过的,所以还是别折腾了。”
“再说了,现在对你来说最重要的,还是飞升的事情。”
“你去了前线,杀生会让你沾上因果,动摇你的心境,到时候会影响你飞升的。”
就像是将一枚火星,投入了火药桶里,洛离瞬间怒了。
“飞升!飞升!你眼里就只有飞升吗?”洛离崩溃的用哭腔向张重黎问道:“你就没有考虑过我是怎么想的吗?”
“你是觉得我只想要飞升吗?”
张重黎微微皱眉道:“你丫的又开始哭了。”
“不是,我怎么就没有为你考虑了?”张重黎一脸无奈道:“当初是你说的,要我帮你飞升啊?”
“现在怎么我费心费力的教了你两百多年,反倒是我没有为你考虑了?”
眼见着自己都已经将话说的如此明白了,眼看着自己这两百多年的暗示依旧没能让张重黎明白自己的心思。
洛离眼中划过一抹深深的凄凉,眼神决绝的看向张重黎道:“如果我说我一定要去北境的话,你会怎么办?”
眼瞅着自己怎么说,这丫头依旧还是打算一意孤行,张重黎也恼火了起来。
“能怎么办?腿长在你自己身上,你要走老子还能拦着你?”张重黎故作嫌弃的朝着洛离摆了摆手道:“要滚就赶紧滚,看了两百多年了,见着你老子就心烦!”
“刚好滚蛋,让老子清净。”
话已至此,洛离狠狠的抹干净了脸上的泪水,默默的转身去了厨房。
那是他们最后的一顿晚饭,做了什么菜两人都已经记不清楚了,只知道那一晚的菜相当的丰盛。
饭桌上,两人相对无言,张重黎一口一口的吃着菜,一壶一壶的喝着酒。
这一次,洛离破天荒的没有阻拦,反而是张重黎喝完一壶,她就转身去酒窖再拿一壶。
也不知道喝了多久,张重黎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床。
深夜朦胧之际,迷迷糊糊中,他只感觉怀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暖意,鼻尖嗅到了一丝清新的发香。
洛离如同一片叶子般,落在了他的怀中,一点点的褪去衣服,不给张重黎留下任何反抗的余地。
翌日清晨,当宿醉的张重黎如往常一样大声呼喊着洛离的时候,空荡荡的房间内只有窗外清风回应了他。
如果不是床尾的一片梅花斑点,不是床头的一律发丝,不是案前摆放着的一碗解酒汤,就如同洛离从未来过。
洛离走了,毅然决然的去了北境。
那一瞬间,张重黎感到了一股没来由的焦躁,愤然的一拳捶在了床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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