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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玉锦将半开的窗户又掩上了一半:“郡主,雪大了,天更冷了,您早些歇息罢?”</p>
“我不困。”温知虞道:“你去榻上躺着吧,盖得严实些,别冻着。”</p>
玉锦却绕过屏风,将一个手炉递来:“郡主,您抱着暖暖手。”</p>
温知虞好笑:“不是让你去躺着么?”</p>
“奴婢不能躺。”玉锦道:“奴婢领多少月银,就要做多少事。</p>
浅杏姐姐说过,我们做的活儿,要对得起郡主给我们发的月银。”</p>
“浅杏还同你们说过这种话?”温知虞惊讶。</p>
“不止呢。”玉锦道:“浅杏姐姐还说过,为奴为婢者,要遵守本分。</p>
要少说话,多做事,要眼明手快,做事要勤快……</p>
不该肖想的,决不能肖想。”</p>
温知虞笑:“还有么?”</p>
“有呢。”玉锦道:“浅杏姐姐还说,我们能入长公主府和王府做事,其实很幸福的。</p>
外间如我们一般的平民女子,其实大多都过得很不好。</p>
从小吃不饱穿不暖,小小年纪便要嫁人生子,有的被夫家虐待,有的难产而死,有的穷困潦倒,吃不饱饭穿不暖衣……</p>
我们跟在郡主身旁,不仅有许多银子拿,还常常有漂亮衣裙和首饰,还能跟着郡主出去见世面……</p>
而且,郡主人又好,从未对我们发过脾气,也不会说重话……”</p>
说着,她又问:“郡主,下次您和世子离京,可以带奴婢去么?</p>
浅杏姐姐说,奴婢现在可稳重了,能陪着你们一起出门了。”</p>
温知虞笑得温柔:“当然可以。”</p>
玉锦开心不已,但又立刻想到了自己正在值夜,便努力让自己稳重起来:“谢谢郡主!”</p>
温知虞弯眸:“好了,你去烤火罢,我作会儿画。”</p>
玉锦行了个礼:“郡主有事再唤奴婢。”</p>
语罢,退回外间的屏风外。</p>
温知虞将手炉搁在小腹前捂着,开始调制颜料,而后低头画画。</p>
夜深人静,大雪纷飞。</p>
待一幅画作成,窗外屋檐下的积雪已经有一尺深了。</p>
积雪将整个院子都映得明晃晃的。</p>
银亮的雪光从窗户和门上的缝隙透进屋中,将房间里都照亮了许多。</p>
温知虞将画举起来,吹了吹。</p>
画纸晃动,画上的两抹身影越发清晰灵动,栩栩如生,宛若真人。</p>
画的右下角,温知虞仿着燕止危的笔迹,画了条开花的细细藤蔓,又落了个“虞”字和“危”字……</p>
墨汁干透,院外已然响起打更声。</p>
那是外院的更夫在提醒值夜的人该轮值了,也在提醒侍从们,此时已经是五更天,该起床了。</p>
温知虞将画平铺在书案上,用砚台压好,打了个哈欠。</p>
她简单地洗漱了一下,躺回床上。</p>
这次,她很快便睡着了。</p>
一觉好眠。</p>
清晨。</p>
院门响了一声后,一道声音由远及近:“喂,你跑慢些!”</p>
温知虞睡眼惺忪,房间门猛地被从外面撞开。</p>
接着,一抹毛茸茸的影子扑到床上,冲着她疯狂摇动大尾巴。</p>
小石榴嘤嘤叫唤,声音焦急。</p>
接着,门口传来温庭瑞的声音:“姐,你醒了么?”.</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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