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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不必再麻烦了,我们只想讨些个包子菜饼即可,时辰不早了,我们还要赶路。”虽然大家都又饿又累,但眼下地处偏僻荒野,敌人若再来,自己未必能再抵挡,而且等老翁重新准备菜肴,必又需费时,眼下时间紧迫,为了不影响夜间投宿,杏娘便只要了包子和水,只应付的路上吃食将就片刻即可。
老人会知其意后,只得应允,路行简食,咄嗟便办。邓林在地上喘息片刻,慢慢也能站立起来了,说来也是奇怪,刚刺痛无比的阳陵泉穴道,此刻疼痛大减,过得一会,还能行走自如了。小缃还打趣道是邓林自己医术高明。邓林一时羞惭,说不出话来。
老翁已经打包完毕,杏娘等告辞揖别,复又上路。临行,杏娘再次劝说老人暂避,但老翁淡然笑了笑,没有应承下来。
路上,众人边行边吃些包子,小缃见杏娘愁眉不展,便问道:“娘子,你说这些人一直跟着我们,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也察觉了吗?”杏娘没有直接回答。
“那四个樵夫!”小缃突然眼前一亮,似乎忆起了什么重要信息。
“那四个樵夫,有什么问题?”邓林咬了一口包子,神情有些不安。
“那四个人,假扮樵夫,行为举止却一点儿都不像樵夫。而且他们倒下的样子,根本就是有人故意戏弄他们的。”小缃一边回想,一边于眼角露出幸灾乐祸的喜悦,末了她还有几分疑惑,杏娘未曾看窗外,又怎么知道的呢?
“他们不是樵夫,那他们什么人啊?”邓林讷讷地问道,眼睛里仿佛住着一个可怕的答案。
“邓郎中,你不是江湖经验丰富吗?帮忙分析分析呗。”小缃觑着邓林面有怯色,故意揶揄道。
“什么啊,我,我,我又没见到那四个樵夫,”邓林扭过头去,神情忸怩,“你那么聪明,自己分析不就行了,又何劳我多费唇舌。”邓林心想这盗贼真是阴魂不散、如影随形啊,离了临安城这么远,还穷追不舍!
“邓郎中,你莫不是怀疑那四个人就是前日在林子里打劫你的那几个强盗?”杏娘觑着邓林面色有异,好似心里有什么重物压着说不出来,便猜到了他心中之所疑,故而直接点破道。
“娘子,这,这,这,这盗贼——哎,这次真是邓某牵连了娘子。”邓林愧疚地低下了头
“哦——原来是你啊!”小缃脸色一沉,带着谴责与愤恨的语气大声喝道,“我就说嘛,我们这些人从来未曾得罪过人,怎会惹上这些个江湖人士。原来是你!”
“不,我想,应该不是冲着你来的。”
杏娘眼睑低垂,将那似水双眸轻轻掩盖,若有所思,而语气却颇为肯定。
“果真?”邓林回转身来,睁大双眼,面色踌躇,有点将信将疑。
“嗯,如果是冲着你来的,方才他们可是一招没有对付你啊。”杏娘眉眼略略一舒,露出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容。
听着杏娘的说法,小缃这边刚刚卷起的惊涛骇浪很快平静了下去,邓林的脸上也随之多云转晴。
“是啊,就你这瘦怯怯的身板,那老汉一把就能把你给扔出去了。更不用说那四个人了!一根手指头都能把你捏死了!”小缃看着邓林脸上片刻间愁云转喜,便忍不住要泼他一头冷水。
“一根手指头怎么捏死?”无言以对的邓林抓住小缃话语间的文字漏洞作出了最后的反击,然后赧赧地嚼了一口包子,却觉得有些难以下咽。堂堂七尺男儿,却不如一个暮耋老翁,想当初自己还振振有词地说要舍身相随,如今却要托庇于两位女子的鞭镖之下,一想到这里,邓林更觉无地自容。
眼见邓林羞惭无言,杏娘斜睨了小缃一眼,示意她莫再取笑人家,小缃瘪了瘪嘴,收起那两片刀子嘴,转过话题道:“杏娘,你说刚才是谁在背后帮我们啊?”
“有人在背后帮我们?”邓林诧异地问道,表情又是惊又是喜,到得此刻,他还没搞明白敌人为何仓惶离去,“谁?刚在那,除了我们几个,还有那老头,还有谁?”
小缃和杏娘没有答案。
午后的天空显得沉闷而诡谲,密不透风的云层将太阳光牢牢地遮挡了起来,吃过午餐后,杏娘觉得有些困倦,倚靠着小缃,略略眯了一会,迷迷糊糊之间,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香,那是刚才那位老翁临行前送给邓林的。旅途乏味,邓林忍不住抿了一小口。
“唔……那老翁……”酒香绕鼻,杏娘忽而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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