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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量了对方一眼,而对方则以锐利的目光毫不客气地拒绝了他这种长辈对晚辈的深切的“厚望”,“厚望”之中还隐隐夹杂着一言难尽的怜悯与失望,让他瞬间感觉到他的整个人生都充斥着糟糕而不幸的气息。
“明明我坐在这儿,是你走过来的,怎么说是我找你?”那老者道。
“我倒是一直想找前辈,可有人跟我说,这世上只有您想找的人才能见得到你;你不想见的人,就算踏遍千山万水,你也不见。”塞上孤狼道。
“那人就是这样和你说我的呀?”听着故人口中的自己,那位老者既觉好气,又觉亲切,他放下酒杯,忿忿地埋怨道,“真是过分!”恼归恼,可眉心间的一丝喜色却不经意飞掠到了眉梢处。
塞上孤狼没有作声,尽管他明白对方口中那个“过分”的人是指自己的父亲,但他无意反驳。
冷漠的脸上两块棱角分明的颧骨高高突出,暗黄的灯光投在上面,也被生硬地反射了回去,也将他脸上那些曲折奇诡的细纹和凹凸不平的缺陷都暴露了出来。略微有些发黄的眼睛里倔强地闪烁着光芒,让人看上去不容亲近也不容侵犯。
“坐吧。”老者抓过一个空酒杯,招呼着塞上孤狼坐下来,“难得见面,陪我喝几杯吧。”
但这位晚辈有些不知好歹。
“抱歉,晚辈还有事在身,就不坐了。望前辈见谅。”
“都这么晚了,还有事啊?”
老者手中的酒壶停在了半空中,塞上孤狼似乎看到了他那颗悬着的心,“放心,晚辈此刻要去办的事与那位娘子无关。”酒壶平稳地落下,那个空酒杯也刚好注满,老者的表面颇有几分沉着的张力。
“你爹还好吗?”老者又问道。
“您就这么走了,就不怕那位小娘子有事?”塞上孤狼没有回答老者的话,因为他从来没有聆听别人问题的习惯,更没有老老实实回答别人问题的习惯。
老者忍耐着没有气恼,而是继续问道:“你为什么会给人卖命?是不是和当年那件事有关?”
塞上孤狼冷冷一笑,依旧没有回答老者的问题:“前辈,明年的明天,就是那位小娘子的祭日。”
“单不修!”老者终于忍不住发了火。
但塞上孤狼的反应很平淡,平淡得让人感觉不到他是一个人。他阴冷的眼神往老者眼前一瞥的时候,老者甚至还莫名地在心里打了个冷战。
“谢谢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塞上孤狼略一拱手道,“这样吧,如果你肯答应从今往后都不再沾酒,那我就饶了那位小娘子,如何?”僵硬的语气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老者强忍着怒火,调整语气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既然前辈认为酒比人重要,那不好意思了。”塞上孤狼道。
两个人的对话就像是两条平行线一样分头行进着,谁也无法影响谁的轨迹,谁也无法改变谁的方向。
“以你现在的功夫,还不是我的对手。如果你非要这般一意孤行,那就别怪我出手无情了。”老者的话有几分威胁的意味。塞上孤狼听完,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轻狂而恣肆,“前辈,你的对手是你自己,不是我,也不是别人。”他凝望着老者的眼睛,老者不禁将身子往后一仰,神色难掩局促。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罢手?”
“等我死了。”
言至于此,老者已无话可说。
“回头代我向你爹问好。”老者苍白的声音末尾是一声无力的哀叹。
“好。”塞上孤狼难得地听到了对方的话语,他躬身行礼道别,转身欲走,忽然,他仿佛又想到了什么,“前辈,我在白天你我相遇的那家脚店里放了一样东西,是我爹托我带给你的,不知你看到没有?”
“什么东西?”老者惊异地问道。当时走的匆忙,他自己也未认真检查。所以刻下塞上孤狼突然提起,他也不十分确定。
“你去看了就知道了。”塞上孤狼故意卖了一个关子,“哦,那样东西,我装在了一个蓝桥风月酒的酒瓶子里了。”
“蓝桥风月?!”尽管老者依旧半信半疑,但他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前辈,晚辈确实有事在身,就先告辞了。”塞上孤狼躬身告辞,而那斟满酒的酒杯里倒映出了他嘴角那个狡黠的笑容。老者看到了,也预料到了,但他还是心甘情愿地饮下了那杯狡黠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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