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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上沾着我的手指血,血是红色,红色非常特殊,天、地、人、鬼、神都能看见红色,也能被红色沾上。带红色的针能扎进那只灵异的手,手虽然不见了,但诡异的手上会扎着一根不是人认知中的针。
而带上我的血就是给那根不知道怎么形容的针寄灵。
我赶紧从床上弹起来,拿着针插进神柜上的香炉里,点燃一炷香贴着额头,对着墙上挂着的“仁、义、礼、智、信”拜了三拜,又把香插进了香炉,暗念:“针带血,醒灵。”
拿出插在香炉里的针,用手指摸干净,忍疼扎进自己手心。虽然没扎太深却非常疼,让针扎在手上,我咬着牙回到房间,在床边点了一炷香,躺在床上继续睡觉。
这炷香是祭拜我的手心的血,我的手疼,那东西的手也会跟着疼。
实在是太困,我慢慢的忘记了疼,沉沉的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到了第二天早晨,手不小心按床上,针有一半斜插进了手心,疼得我直冒冷汗。
砰!
堂屋传来碗掉在地上的声音,我赶紧走出去,冒着热气的菜和碎屑洒在桌脚边。
我看了看自己手心的血,无奈的叹息一声,对着空气说:“何必呢?”
出去尿尿回来,打翻的菜已经收拾好了,桌上摆着热饭和筷子。
“哎!”
我长吐一口气,走到神柜前抓了一点香炉里的香灰撒在带血的手心,默念:“洗灵”,慢慢把手心的针抽了下来,又用香灰抹在了伤口上。
这样那只手被插的针也就没了。
“我说……”
吃了两口碗,我张了张嘴,过了一会又说:“我说您到底要干嘛?洗碗刷锅做饭洗衣服吓唬我很好玩?对了,您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惜没有东西回答。
“孝……孝……子……你又在装神弄鬼?大白天对空气说什么?”跟我一般大的青年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屋里,生怕屋里有鬼。
“烧窑的,找我有事?”我放下筷子。他站在外面没敢进屋,抓着后脑勺,说:“那个孝子,咱们也算一起长大的吧?你看……你看……”
看着他一脸为难的样子,我冷着脸说:“有屁快放,没事滚蛋。”
他皮肤很黑,与庄里另外一个家伙合称烧窑卖炭的,两个家伙关系也很好。
“邻村死了一个人,今天是头七,明天的葬期。”他结巴的说着,然后闭着眼睛说:“我在喜欢的妹子面前拍着胸脯吹牛逼,说跟你穿一条裤子长大,让你帮忙守头七只是一句话的事情。看在咱们打破脑袋的交情上,你一定要帮忙!”
是有打破脑袋的交情,小时候他们欺负我是捡来的孩子,于是我一个人打他和卖炭的两个,我们脑袋都砸破了头。想想儿时的事,感觉挺有趣的。
“说说出了啥邪乎事?”我问。他猛的摇头,摆手说:“没事。”
“人在家里停到了头七才找我?你当老子像你一样傻?”我瞪着眼珠子大骂。他赖皮的笑了笑说:“也就是那妹子的嫂子,连着几天都梦到刚死的公爹了。”
儿媳妇梦到公公,有点意思。
“来点详细的!”我进房间拿烟,等烟拿出来他背后多了一张椅子,我说:“怎么不坐?”
他不知道有椅子,回头一看,吓的双腿发软,坐到了地上,说:“哪来得椅子?”
“大变活人都有,变个椅子出去太小意思了。”我随口说着,心底却在叫苦。“要不给你变只鬼出来?”
端椅子请人坐是礼仪,大白天趁人不注意偷偷把椅子搬过去,也怪吓人的。
烧窑的摇了摇头,快速的说:“就是那嫂子刚怀了儿子,家里挺宝贝她的!她做这梦家里特紧张,附近也就是孝子你有真本事。人刚死人没请你,半途出事了没有脸来,我这不是牛逼吹过头了嘛!”
“想要我帮忙也行。”我走出堂屋,看着不远处一颗大树顶端的鸟窝说:“你爬上去,完好无损的取下来,我就跟你走一趟。”
烧窑的看着鹌鹑窝,缩了缩脖子,说:“孝子,你不会来……来……真的吧?”
我看着像风都能吹断的树枝,严肃的说:“谁有空跟你开玩笑。”心里却差点笑翻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儿时的“仇”早过了十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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