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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承畴也不干净,但是干的事情有分寸,崇祯就是这个意思。
杨嗣昌沉默了。
他知道崇祯说的是对的,不说洪承畴在西北管理五省,手下官员有多少要刻意迎合他,就连自己实在京城与那些人没有直接关系也有许多人来贿赂他,只是他没收,毕竟县官不如现管,这样想起来,杨嗣昌还是大抵知道洪承畴所受的诱惑的。
陛下看着糊涂冲动,没想到原来是大智若愚啊不,陛下看起来也不怎么糊涂
“陛下圣明”杨嗣昌终于开口道,心里十分感激,崇祯能与自己说这些足以说明他将自己当做头号心腹了,心有沟壑的他怎能不激动,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他算是不愁了
“不过左良玉做的也实在过分了”崇祯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杨嗣昌这样应该是悟了,也不枉他一番栽培,他就是喜欢这样的下属,忠心能办事,但是身上臭毛病不少,得他来教上一教才能放心,不像宁致远,什么都能做的面面俱到,若不是和朝官不对付,那样的人用着绝对不放心,话说现在似乎也不怎么放心。
“杨爱卿你以朕的名义给左良玉发封信函,让他好自为之吧”
杨嗣昌点了点头,是真的觉得崇祯圣明无比,暗暗反省,自己以后做事还是要想的周到一些。
处理贪官这种事很重要吗?并不是,而且比起剿匪来就显得更加不重要了。
那皇上的意思是,自己可以在不影响公事的情况下收些银子?
金陵秦淮,虽然卞玉京已经不在,金陵几钗都已经不复存在,但却依旧热闹依旧。
很多时候,这儿总是感慨唏嘘卞玉京被宁致远迎回了府上,而叶纨纨也不知道被哪位达官显贵赎回了家中,但是能做到这么不显声色的消失,莫不是又是那位?
纵然那几位绝色女子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走了也给他们带来许多遗憾,但走了也就走了。
花开花落,春去秋又来,这年头,人们最不怕的就是离别,出外赴京赶考几年可以不回乡,当了官之后十几年不回乡的都大有人在,所以归根到底,只是走了几个戏子而已,多数人还还来不急黯然神伤之后各个青楼便又是捧出了新的当家花旦,更新换代,新陈代谢,在这个天灾人祸急剧蔓延的时候,为了生计的女子是绝对不缺的。
宁大官人的词曲还在广为传唱,在不用付版权费的年代,秦淮边上,到处都是这些词曲,旋律依旧,却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味道。
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归家院,媚香楼,旧院,沉香阁多少楼台烟雨中。
李定方垂手伫立在河边,在他的身旁是李应和几个书生,他们也已经有当年的逛窑子的愣头青变成了现在逛窑子的官老爷,二月天里,依旧有些寒意。
“定方,恭喜你早我们一步先入京城啊”李应拱着手笑呵呵地说着,然后随着李定方走动的身体走着,几个书生识相跟在后面,他们几个都是什么天下社的代表,只有得一个秀才活举人的名分,也是听到了消息才来祝贺。
在他们眼里,这个天下社是宁致远创办的,但是那位实在是距离太遥远了,不管是心里还是身体上,除了刚刚开始的一些时候,那位似乎都没有管过事,好赖天下社还在有条不稳地发展扩大着,而金陵作为天下社的开始点也是中心,总是要有一个寄托的,这个寄托现在就是李定方。
说起来李定方的老底被掀开后,他与宁致远的关系也是在士林中无人不知,总之很好便是。
李应脸上带着笑,亦步亦趋地走着,心情复杂无比。
而李定方同样笑着一言不发,带着几位左拐右拐,然后停在一家青楼跟前。
名曰——旧院。
几人坐下,李应倒是先笑了出来,“这就是传闻之中致远开的青楼吗?”话一出口,心里有事一阵变化,若是以前以他们之间的关系,这地方他又怎么可能没有来过。
他觉得自己实在与宁致远明争暗斗取得朝中的地位,达到崇祯心中分庭抗议的重要,但是早在几个月之前大同之战结束便依稀知道自己找错对手了,宁致远根本没把他当对手,而且今日消息传来,卫国公,宁致远已经是卫国公了。
李应身在官宦世家,在李居林言传身教之下对于朝政很敏感把什么都能想得很透彻,所以也很理解崇祯原先的打算,但是天不随人愿,他知道,从今以后,宁致远可以说是彻底超脱于朝政了,什么朝廷争斗都与他无关,因为没人争得过他。
在崇祯眼里自己原先在这个小团体里或许是老二,但是现在,应该还是老二,李应知道,所以心里有些不痛快,老大已经不再是宁致远,而是李定方了,从崇祯调令将他调往京城任户部侍中便知道了。
李定方听了李应的话点了点头,笑道,“确实与致远有关,不过是把他的娘家人接到宁夏去之后空房子给了这群女子,众人也摸不清她们与致远的关系,所以就成了这样了。”
“不过,”李定方顿了顿,“致远倒是与我说过让他多照顾一下这家院子哈哈,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打的将这群女子都收入房中的打算!”
李应也笑了,为了前途,理解圣意,所以他重新找到了李定方,想要表露的意思就是我以后跟着你混了,但是怎么说的出口啊!
他相信李定方是聪明人,只要自己稍稍暗示一下就可以了,甚至无需自己暗示李定方自己就明白,但事到临头,他沉默了。
几个天下社的举人觉得场面很是诡异,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初次寄拜帖便被新任的侍中大人天下社的领导约到秦淮来应当是很值得高兴的,但是他们觉得自己似乎尴尬了。
年纪比起面前两人来说要大得多,李定方李应他们都只不够二十多岁,但是他们当中年纪最小的也有着三十五了,但是地位却是要弱势许多。
“这曲子,很不错啊”李应愣了片刻,才终于说道。
略微有些惊奇地四处看了看,这琴艺可以称得上是造诣深厚了,以李应饱经青楼洗礼的经验来说,这女子绝对不是什么默默无名之人,并不比曾几何时的卞玉京叶纨纨差上多少,或许平分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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