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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章起草润色完毕,立刻就着人送出去了,老〖书〗记官前脚刚走,谢德清、王大春、石大柱、洪朝刈等人便是来了。
“好教大人得知,两万虎林地面之旧卒,十三万征召之新兵,已经是完全整训完毕。前日,标下主持了新兵部对他们的综合考核,九成八以上的新兵完全合格。咱们这几个月以来,训练强度格外大一些,不过这帮士卒都是庄稼汉子出身,吃苦耐劳,并未曾闹事儿,服管教的很,而且身板儿也好,总能撑下来。这些时日的训练,足见成效,顶的上以前训练半年的。所有合格的士卒,除了战斗经验缺失之外,已经和其他卫所的士卒无异。至于剩余的那些未曾合格的,标下打算,将会把他们转入后勤方面。标下想请问大人,这些士卒应该如何处置,是继续训练,还是?”
谢德清禀报完毕,便是欠了欠身子,看着连子宁,等待他的裁决。
这里是将军府的书房,连子宁靠在书桌后面坐着,其他人便都是站在他的左手边。书〖房〗中这七八人都是整个武毅军中最核心也是对连子宁最忠诚的一部分人,是以连子宁并未让他们一个个的过来禀报,而是全都听着。对全局有一个整体直面的了解而不是只顾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对于提高这些手下的眼界能力有相当大的作用。
连子宁敲着桌子,沉吟片刻,心中忽然升起来一个念头。
他仔细思忖了片刻,便越发的觉得这个念头甚是可行,其实之前他已经有过这方面的想法,但是直到这会儿,这个念头才是清晰起来,如何使用这些战斗力不是很强,还没见过血的新兵,也在他的脑海里成型了。
“除了第四卫和第十卫不在之外,现在府里面有十一个卫,每个卫挑出两千老卒来,分散到那些新兵里面去,然后补充两千新兵给各个卫。”连子宁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唔,第六卫第七卫就不必了,只限于步军卫。然后老兵们到了新兵部之后,你们新兵部便开始给这些新兵老兵进行合理的搭配,构建各级的编制,任命临时军官,开始让他们习惯在这种体制下生活训练,明白了么?”
谢德清赶紧应道:“是,标下明白了,定然办妥!”
在场众人都是凛然,心知肚明,大人这般行事,定然又是要做一件事了——扩军!
老兵带新兵,搭好了架子体系,军官系统也成型,到时候只要是任命了最主要几位官员,这一个卫顿时就形成了战斗力,拉出去就是能打的!
谢德清退下,然后石大柱便又是上来,道:“大人。伤亡数字已经统计出来了。”
连子宁面色变得沉重了一些,道:“讲!”
石大柱不带感情的声音在书房里回荡起来:“女真和蒙古攻城战中,我武毅军战死三十一人,重伤十九人,轻伤一百零三人。当夜夜袭中女真大营,我军战死二百五十七人,重伤三百五十人。轻伤六百三十人。之后征北之役,先后攻克萨尔浒、温萨尔城、叶赫城,我武毅军战死三百六十人。重伤二百十三人,轻伤一千二百五十人。之后女真蒙古大军撤离,我武毅军第四卫梁家烈部衔尾追杀。一千五百骑兵,悉数遇难,无一幸存。之后又有蒙古福余卫与我军在城下小战一场,我军战死一百七十人,重伤三十人,轻伤一百七十九人。之后又有大胜福余卫之一战,战死骑兵一百三十九人,重伤一百零三人,轻伤六百三十人。”
石大柱说完,便是退在一边。
这个沉重的话题抛出来。立刻让书房里的气氛变得很是沉闷,谁都没说话,只是看着连子宁。连子宁心里也是感觉有些发堵,只是连子宁现在,毕竟是不同于以前。虽然还做不到把士兵们都看成一个个的数字这等程度,但是也是变得冷酷了许多,所以也只是心里发堵而已。
而且平心而论,这一大战役,一系列的战斗下来,武毅军的损失真的是很不多。与彻底扫清海西女真并且给了福余卫当头一棒这等巨大的战果相比。别说是区区数千人的伤亡,就算是伤亡再大十倍,也是可以接受的!
“所有战死的兄弟,都按照咱们武毅军的标准,进行抚恤,银钱不能一分短缺!大柱,你给刘良臣写封信,立刻着人送回关内,咱们的士卒大部分来自直隶、河南、山东三个布政使司,让他派人在这儿细心寻找,有遗孀父母的,银钱一定要落实在他们手中,若是有愿意去的,便迁去荣军农场!不少战死的士卒都是野女真的军兵,对于他们,也要一视同仁,不可有丝毫的歧视,所有银钱,一体发放。另外,但凡是家中有男丁战死的,今年的赋税便免了。”
连子宁目光在众人面前扫过,语气忽然变得森严:“抚恤之事,非是一人之职责,你们都会有所涉及!对于你们,我自然是极信任的,但是你们手底下,可是未必!我就一句话撂在这儿,回去之后都盯紧了点儿,谁要是敢在这件事儿上徇私枉法,上下其手,我剥了他的皮!”
众人心中凛然,齐齐大声应是。
“梁家烈,明知必死,死战不退,乃是我武毅军所有军人都应该学习的楷模啊!伟哉斯人!”连子宁长长地吸了口气,沉声道:“记得不错的话,梁家烈之前是千户之职,第十六等从五品下,游击将军之爵位。追其为卫指挥使之职,追封爵位,从三品上,云麾将军!”
石大柱一一应下了,道:“标下这就去办。”
说了这件事儿之后,气氛便有些沉重,王大春却是笑嘻嘻的站了出来,向连子宁拱拱手,笑道:“死者已矣,咱们这些活人还是说些开心事儿,大人,咱这可是来跟您报喜来了。”
连子宁挑了挑眉毛:“可是已经统计出来了?”
“没错儿!”王大春下意识的搓了搓手,〖兴〗奋道:“从回来路上咱就一直开始统计,等回到府里之后便开始归类,刚才才是弄完。标下大致给分成四类——第一类是古玩字画这等古董,第二类是珠宝,第三类便是金银,第四类却是山货。这些东西都已经统统收入内库,按照标下的估算,若是那些值大价钱的珠宝字画能够送到京城贩运的话,总价值,至少也是这个数儿!”
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比划了一下:“一千万两!”
然后又加了一句:“打底儿!”
屋子里一片倒吸凉气儿的声音,对于他们来说,这个数字实在是太过于庞大,太过于遥远了,以至于心中都不知道这些钱意味着什么概念。
连子宁却是早就已经习惯了大笔大笔的银钱入手然后又huā出去,所以也没感觉有什么很特别的,相反,这毕竟是海西女真数十年之积蓄,若是太少了反而是奇怪。
“这却是正好。前些时日京城着人送信过来。拍了一支商队,运送了许多咱们这边儿稀缺的物资过来,总有数百辆大车,把那些货物的账结了之后,便顺路让他们把这些财物拉回京城贩卖。你不是说,上一次咱们拉过去的那些山货老山参之类的卖的都是很好么?大明关内那么多的富人,这玩意儿根本是供不应求。不过古董什么的就不必了,里面颇有些有渊源的,若是流出去了。也是麻烦。金银也留下,只把珠宝和山货给运过去便是。”
连子宁吩咐道。
王大春应了,自是退下。
下一个出列的却是洪朝刈。连子宁也有些日子没见到他,只见老洪明显是清减了很多,当年割据一方时候的雄壮身躯现在已经是很削瘦了,显然是这段时间累得不轻,不过那一双眼睛却是很是有精神。
他却是也是极辛苦的,且不说之前的组织分散农民等事宜,之后连子宁领兵北征,所有的政事就全都压在了他的肩膀上,整个松huā江将军辖地这么大地盘儿的政务,可以说是案牍如山。这些日子,整个镇远府最累的人便是他了。
连子宁笑道:“老洪,这些时日还是多亏你了。”
“大人这却是说什么话来。”洪朝刈神色间颇有些感激道:“大人领兵征战北国,做的那是为天下的大事业,我等在后面操持政务。正是份内,可不敢言累。下官确实是有些事要说的,这些下官自己不敢拿主意。”
连子宁道:“你讲。”
洪朝刈清了清嗓子,道:“标下要说的第一桩事,却是一桩喜事。现在松huā江将军辖地一共有县一级十二个,分别是喜申卫、莽吉塔城、药乞站、兀者揆野木所、乞勒尼卫、考郎兀卫、可木卫、扎肥河卫、宣城卫、弗提卫、同江城、苏里河卫;另外。柱邦大城仍然保存着府一级别的建制,下面有五个县,分别是竹棒站、安陵城、托温城、托伦卫,弗思木卫。总计有十七个县,一百一十三万六千十五户,五百六十七万七千六百五十四口,有耕地一百零五万三千四百顷,耕牛八十九万头。这些耕地中,有两成半种植的是玉米,剩下的,都是麦子。”
说到这里,洪朝刈神色很是有些振奋:“眼下秋粮已经成熟,不少百姓已经开始了抢收,呵呵,不瞒大人您说,当初您言道一亩地玉米产量能达到四石,标下还不怎么信,现在却是信了。标下已经着人去探查了,但凡是种了玉米的地面,产量在四石左右的不在少数,便是最少的,也是在三石以上!”
他叹了口气:“这玉米当真是神物啊,在关内便是上等的水浇地地面一亩地能产两石已经是极好,如此算来,他们便是一年能种两季也不及得咱们一年一季的。有了这些粮食,今年农民们便也好过了。”
连子宁却是摆摆手:“这却也不算什么,想那广东海南安南地面,一年产稻米三季,多的甚至能到四季,一亩地一季便是六石原粮,三石的稻米打下来,跟他们相比,咱们这也算不得什么了。”
“咱们关外苦寒之地,可不敢那江南鱼米之乡相比。”洪朝刈呵呵一笑:“还有就是,大人您所料果真不差,柱邦大城张希举和推官章美中分别派快马前来禀报了,说是玉米行将成熟的消息来到之后,大量的关内商队都已经过来了,足有上百支商队数万人之多,前一阵子咱们这边儿打仗,就都堆在柱邦大城那边儿了,后续的商队还在不断的赶来。呵呵,现在松huā江东岸的商道上可说是辐辏相闻,摩肩接踵啊!”
“这是好事儿啊!这些商队按我计算的,大部分都是来自山陕蓟镇左近,来这边是为了运送军粮充边,以换取朝野的盐引。但是他们既然来了,定然不单单是为了收购粮食,他们肯定能算到咱们的农民卖了粮食手头儿上有了钱,就会买些其它的东西。他们商队中携带的肯定是有其它财货的,这样一来,商业便是发达,刚好可以补充咱们东北商业不兴的局面。说不得市镇便是繁荣起来了。怎么,有什么问题么?”连子宁讶然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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