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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冰天雪地的终年不冻港摩尔曼斯克游玩了几天的时间,安德烈的运输船也在众多媒体和当地居民、官兵以及受邀参加观礼的看客中缓缓靠向了提前清空的码头。
纵然二战已经结束了将近一个世纪,纵然苏联也早已经分崩离析,纵然如今的俄罗斯和美国依遵循着苏联时代的传统相互看对方不顺眼。
纵然有众多不同的价值观,但至少在二战时代那场史无前例的共同抵抗法吸嘶侵略的战争上,大家都还保持着一致的历史认同。
在几架拉着彩色烟尾的战斗机飞过码头上空的同时,半路上就已经将船名临时用英语涂装成了“丹尼尔·摩根号”的运输船,在几乎连成一片的闪光灯中缓缓靠上了码头。
随着货船舱门缓缓开启,一辆辆仍旧满载着物资的道奇卡车和没来得及加入战场的谢尔曼坦克,被牵引着缓缓穿过挤在道路两侧的人群和记者,穿过覆盖着街道和那些换上苏联军装的游行人群,最终停在了二战纪念碑“阿廖沙”旁边提前开辟的露天展区里。
而那些卡车上装载的援助物资,也将被送到了一栋临时搭建起来的宽大玻璃温室里进行展出。
在众多镜头的注视下,驻扎在摩尔曼斯克港的海军代表穿着苏联时代海军的制服,和一位同样特意穿着美国二战时代海军制服的代表各自在阿廖沙脚下的长明火旁放下了一束鲜花。
在周围的观礼人群中,龙和熊探险俱乐部的全体成员难得的换上了板挺的西装占据了很大一片位置,同时在他们的每个人胸口,全都别着一枚金光闪闪的龙和熊徽章。
如此独特的观众自然也频频引来了那些记者们的镜头,尤其红星台派来的记者,更是对他们已经数次采访过的俱乐部格外的熟悉。
只不过可惜的是,这次不管是石泉还是艾琳娜,全都戴上了黑色的口罩,将他们的面容遮住了大半。
简单庄重,却纪念意义十足的到港仪式在众多记者的采访中落幕,同时在那十几辆齐头停放的谢尔曼坦克正前方,还立起了一块足够醒目的花岗岩石碑。
这块石碑的轮廓并不规整,尖锐的棱角就像北冰洋上的浮冰一样锋利,但在最显眼的位置,却用俄语和英语写着同一句话,“它们没有来得及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发光发热,希望也永远不会见证下一次战争。”
极具俄式幽默的是,在这块堪称巨石的超大块石碑另一面,还用仅有手指粗细的英语,将那位丹尼尔·摩根号商船随船厨师埃里克·简留下的遗书,原封不动一个字母不差的誊抄了一遍。
同时在最下方几乎紧挨着地面的位置,则用不起眼儿的俄语小字儿写着,“商人安德烈·尼古拉耶维奇·托尔赠与战火中牢不可破的友谊。”
如此颇具嘲讽意味的石碑自然早就被有心的媒体拍下了无数张的特写,至于等他们的新闻报道出来之后是怎样一番语调就是另一码事了。
反正现场的本地观众大多都不认识英语,而那些邀请来的客人就算看得懂英语也只会憋着笑装聋作哑,毕竟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这可是地球人的通病。
更何况这现场别说阴国人,就算是阴国血统的狗都没有一只,自然也就更加没人在乎那些搅屎棍子们的感受。
等到仪式结束,在场的人还分别领到了由史丹利提供的一份小礼品——和装着那封遗书同款的保温壶。
不同的是,这些作为礼品的保温壶上全都印着那位随船厨师埃里克手绘的施密特岛地图,同时还用俄语和英语印着和安德烈赠送的那座石碑上相同的一句话:“它们没有来得及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发光发热,希望也永远不会见证下一次战争”,甚至就连这些保温壶的里面,都有一张复刻的埃里克的遗书。
这份别出心裁的小礼物也让现场的气氛越发的微妙和难以言明的默契。刻意避开记者,众人拿着这份小礼品,随着人流搭乘大巴车回到安德烈曾经和他们发布委托的那座斯大林式建筑,趁着那些邀请来的亲历者或者其后代在宴会厅回忆二战中一个个可歌可泣的故事的时候,安德烈却悄无声息的带着一位白人老头儿和石泉再一次走上了顶楼的会议室。
“卡森,这位就是真正找到摩根号商船的俱乐部持有人尤里。”安德烈转过头,“卡森先生的祖父曾是驼峰航线的运输机机组成员,可惜,他没能从战场回来。”
“卡森先生,谢谢您的家人在二战中对华夏提供的帮助。”石泉用前几天从刘小野那里学来的几句英语真挚的说道。
“看来你的英语并不好,不如我们用汉语交流怎么样?”卡森出乎意料的用熟练的汉语说道,“我给自己起的华夏名字叫吕谷,我想你应该能猜到这个名字的背后的含义。”
石泉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叹了口气,“铝谷,驼峰航线失事飞机在800公里航线上,用飞机残骸铺就的一条特殊航标。吕谷先生,我是石泉,请说说您的委托吧。”
拄着一根手杖的卡森和石泉再次郑重的握了握手,这才重新坐下,而负责引荐的安德烈则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会议室。
“我的祖父肖恩是C46运输机的副驾驶员,1943年七月的最后一天,他们驾驶的那座飞行棺材从华夏返程的时候发生了意外,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过那架飞机的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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