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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灿灿听得很茫然。
对呀,她有什么对不起人了?
难道是她要逼着贺乐妍入娱乐圈了吗?
好像不是。
好像也不是她逼着贺乐妍同叶增学那啥的,也不是她逼着贺乐妍同边放好的,就如同她上辈子一样,贺乐妍也是自己选的,她上辈子都没怨别人,为什么她要觉得对不起人?
一问惊醒梦中人!
景灿灿连忙放开贺乐妍,却是一张脸笑眯眯的,“乐妍姐,你觉得我有没有演戏的天份呀?刚才演得像吗?”
贺乐妍还等着她讲些什么话出来,没想到她一转脸就成了演戏,叫她好生失望,面上一点都没流露出来,反倒是嗔怪地拍一下景灿灿个手背,“瞧瞧你,还真把我吓坏了,还以为你魔怔了,幸好不是,幸好不是——”
“哈哈——”景灿灿在心里大呼幸运,幸好她临时回过神来,才没叫自己淹没在回忆里,就如同她自己想的一样,上辈子也不能怨罗方,只能是怨自己,所以这辈子,她自己没走回头路,纯粹是自己意志坚定了些,“乐妍姐,我跟你说哦,刚才那个叫叶增学的,我叫他叶叔叔的,跟陈叔叔挺熟,我是不好意思见他啦——”
听她提起叶增学一点芥蒂都没有,贺乐妍本来以为她是跟叶增学有过什么,此时一听就晓得没有什么,心里挺不舒服,却是笑笑,“那人还挺好的,还是大老板呢,连边先生都与他关系挺好。”
她一点是想对了,景灿灿是跟叶增学有过什么的,但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与这辈子是没有丁点关系,现在的景灿灿从魔怔里走出来,不止是面上开朗,现在连心都开朗许多,将上辈子的事通通忘记,她的生活只从现在开始,全新的生活。
“是呀。”景灿灿应着,有些漫不经心,不再觉得叶增学是什么叫人害怕的了,“我晓得的,叶叔叔跟陈叔叔是挺好,还有边叔叔的,他们三个人都好。”
说到这里,她还乐,还凑近贺乐妍,“我刚才就怕叶叔叔瞧见我,万一他要是跑到陈叔叔面前说我偷看他办事儿,可就不好了,乐妍姐你说是不是呀?”
她个样子,瞧在贺乐妍眼里就是个装天真的,十八岁就能跟人生孩子的人,能单纯到哪里去,更别提能跟着陈烈那样的男人,——她就觉得这个女孩儿不简单,这么快就把卫殊抛了跟陈烈一起,想起来就叫人不痛快。
可真的哪里不痛快,她又说不上来,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她仿佛不经意地叹了口气,“罗方说卫殊不见了,到处都找不着人,我挺替卫殊担心,他是个倔强脾气,只晓得一条道儿走到黑,根本不懂回头的——”
听得好像挺有哲理的,还一条道走到黑,不晓得回头都出来了,听得景灿灿差点皱眉头,可她没皱,一下都没皱,卫殊在哪里,她根本不可能跟任何人说,在卫殊这个事上,她是个霸道的,根本不想听到卫殊在别人嘴里提起,尤其是贺乐妍以这种语气提起,更叫她不欢喜——
当然,她不欢喜嘛,就露了点在脸上,“乐妍跟卫殊挺熟?”
贺乐妍浅笑,“算是从小一块儿长大吧。”
怎么叫算是?
听得景灿灿挺不爽,上辈子她跟贺乐妍真没有交集,关于贺乐妍的消息也是透过媒体还有一些八卦谣言,晓得实在是太少,叫她真摸不清人家是个什么性子,但对于卫殊,她却不能叫别人以这种口气说,好像怀念的,叫她听了就觉得酸到牙根,“我怎么一点都没听说过这事呀?”
是呀,上辈子没听说过,这辈子也没有听说过——说好不再想上辈子的事,她在心里警告自己一次,笑眯眯地看向贺乐妍,“要不是乐妍姐你自己说,我也不知道我们高中时还是同个学校耶?”
“你不知道的事儿多了。”贺乐妍清冷着脸,觉得同她再多说一句都是侮辱自己,可确实是替卫殊抱不平,被学校开除还不是景灿灿的责任嘛,累得卫殊现在连家都不敢回,“难不成卫殊把所有的事都说给你听了?”
“哼——”景灿灿冷哼,也是没料到事情能发展成这样子,叫边放把贺乐妍带过来的人是她自己,现在却搞成个快要水火不融的架式,她还有些心虚,可就是听不得贺乐妍那种语气,转身就走人,“难不成卫殊又跟你说所有事了?”
她扭着腰走,就是纯粹恶心贺乐妍。
哼,卫殊在她这边呢,谁怕谁呀——
不过,她得回去了,儿子哟还在家里等着呢。
她掏出手机给陈叔叔发了条短信,等收到陈烈的回复才走出罗方的会所。
夜很黑。
霓虹灯亮如白昼。
她不用担心看不到路,只怕霓虹灯光闪了眼睛。
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阶,她走得快,直溜溜地往下走,到差点与冲上来的人撞个正着,人险险地站在台阶上,没等她喘口气——
撞上来的人就顺着她身边走上去,她到是想跟人理论理论,一见那人的背影,瞬间什么话都没有了,分明卫殊他妈卫太太,是来找罗方的吧?她是这么想的,赶紧迅速地往下走,根本不敢再回头一下。
她不得不怀疑是罗方叫卫太太过来堵她的,指不定就是为了她儿子,他们肯定是想要夺走她儿子,卫殊说了,儿子他们自己养,可不能叫人弄走了——这话她还记得呢,也亏得她运气好就在街边等了十来分钟就有出租车过来,直接叫司机回山上。
“灿灿——”刚回周宅门口,她付钱下车,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听得那个声音,她眼睛眨了好几下,生怕是自己听错了,瞧向声音的来处,就在那个暗处,有个人戴着个鸭舌帽,帽檐压了他几乎大半张脸,叫人认不出他来,“灿灿——”
他又再叫了一声。
景灿灿再也忍不住地跑过去,一把就扑入他怀里,“卫殊,卫殊——”她喃喃地叫着他的名字,像是怕人跑了般的再叫他的名字,“卫殊——卫殊——”
声音听得像是笑,又像是哭的,叫卫殊听了实在是不忍心,紧紧地搂住她,似乎要将她融入自己的怀里,与他合为一体,“我在这呢,我在这呢,灿灿,我在这呢,我在这呢——”
“卫殊——卫殊——”她就晓得叫他的名字,别的话似乎就说不出来了,重复来重复去的也就是他的名字,“卫殊——卫殊——”
叫得卫殊个心都是软的,软成泥了,哪里舍得放开她,“我回来了,回来了,灿灿,我们不分开了,我要回家了,你知道吗,我要回家了——”
“真的?”她还不太敢相信,觉得跟做梦似的,“真的?”还再问了一遍。
问得卫殊都要笑,笑她个娇气鬼,手就略略松开她个腰,去揉她个小脸,嫩嫩的触感,叫他觉得再没有比这个更叫他觉得最好的事了,低头就亲她个嘴儿,又软又湿,亲得他都快咬人,“当然是真的,我想你了。”
她被亲得脸红,尤其是在外边儿,虽说外边儿天暗,根本没有人瞧见,她还是会矫情一下下的脸红,两手就搂住他的腰,不肯放开一下,将个嫩唇瓣就往他脸上凑,“我也想你的,我也想你的——”
年轻人嘛,老容易上火,他亲她,她又娇娇地亲他,亲来亲去的,就会扛不住,索性就抱着抵在墙边上,身子紧紧地捱着,不肯分开一点点距离,嘴唇就贴在她耳畔,下意识地朝她耸/弄了一下,“我更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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