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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微哂,“若有孕的是慕容依依,只怕送礼致贺的已将门槛踏破了吧?”

明姑姑笑道:“娘娘吃亏在娘家离得远。不然国主、太子送来的礼物早该堆满屋子了!”

木槿嫣然笑道:“便是现在也不差,你瞧着那头大狼敢亏待我一点半点?”

那厢许思颜已经下朝回来,远远听得她的话,一边解着朝服,一边佯愠道:“什么大狼不大狼?真真宠坏了你,越发不把我放眼里了!”

木槿倚着软榻懒懒地笑,也不争辩。

许思颜细细打量她一回,点头道:“今日气色又比昨日好些,可惜还是瘦。也别再嚷着减肥了,我瞧着你明明是越瘦越丑。我便不服那些瞎了眼的言官,居然说朕沉溺美色!——我的皇后是女人不假,可美色这玩意儿,木槿你有吗?”

恨得木槿奔来挥拳便揍他。

许思颜抱着头由她不轻不重地打着,笑道:“瞧瞧,总说我是大狼,我瞧着你才像头大虎,还是雌的!”

木槿恼怒之际,却又听许思颜道:“太医原说你近日卧床太多了,也需活动活动,日后生养才顺畅。”

木槿才知他故意引自己动手,瞪他一眼,才在他跟前坐了,问些朝堂琐事。

二人正交谈之际,外面有人回道:“雍王遣人送东西来了!”

木槿不觉欢喜,“雍王可曾来?”

宫人回道:“不曾。是雍王身边的纤羽姑娘送过来的。”

木槿记得那个倒霉的纤羽姑娘。

伏虎岗遇险那回,许从悦舍了纤羽带木槿逃命,结果纤羽落入贼人手中受尽凌辱,被许思颜救出来后几度寻死觅活。

木槿甚是同情,但并不认为许从悦弃她而去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许从悦若带着她,在那样的强敌环伺里,不但保不住她,极可能连自己都搭进去。

此时闻得她来,木槿忙叫唤进来,不待她见礼,便让宫人扶起,笑道:“随便遣谁送过来都可,怎会遣你过来?听闻你这一向身子都不大好。”

纤羽浓睫翩跹闪动,恭敬将一乌木填金的漆盒呈上,答道:“殿下说这是娘娘最爱的,所以让奴婢走一趟。”

木槿道:“又是什么珍奇宝物?难为他记挂着。”

纤羽抿唇笑道:“倒也不算宝物,难得的是殿下那份心意。”

说话间秋水等已将漆盒打开,呈到木槿跟前。

木槿瞧时,漆盒内包了银边,放了三个绢袋,用银线整齐地扣着活结。

一一松开看时,尽全是葵瓜子。

许思颜在旁瞧见,不觉失笑出声,“木槿,从悦是不是认为你在坐牢,朕连瓜子也不给你吃了?”

木槿亦是纳闷,嗅着那瓜子芳香,问道:“是不是哪位名家炒制的,味道特别好,才想着送我?”

纤羽唇边犹有温驯笑意,一双顾盼明眸却微微失神。

但她到底不曾失态,依然温温雅雅地答道:“回皇后娘娘,并非名家炒制,而是雍王殿下特地去名家那里寻了炒货方子,认认真真研究了好些日子,才令人预备了最好的原材料,亲自动手蒸煮翻炒。这几包葵瓜子的味道未必比得上名家,却也是殿下试了几十次炒出的最好的瓜子了!”

木槿猛记起送别萧以靖那日,慕容琅那日就曾醋意冲天说许从悦在府里折腾瓜子……

居然是为她在折腾瓜子?

侧头看向许思颜,后者也正瞧着她,双目微眯,似笑非笑,一副是当场抓住出场红杏的模样……

她不由微红了脸,干咳了一声,伸手拈了一粒瓜子送入唇齿间,笑道:“既是雍王一片心意,本宫倒不能不领。咦,玫瑰味的?”

“玫瑰味、五香味、原味各三斤。”纤羽悄悄看向许思颜,“听闻这瓜子,是皇后娘娘的懿旨,令雍王殿下炒制的。”

轻巧嗑出的瓜子仁在舌尖上打了个转,被生生地整个儿咽了下去。

木槿不顾呛得咳嗽,愕然道:“我令他炒制的?”

纤羽道:“是,殿下是这么说的。听闻是

先帝大行时候的事儿了,后来殿下去了陈州,耽搁了许久,所以拖到这几个月才开始学着炒制瓜子。正好今年新收的葵瓜子也有了,便是火候差些,到底比隔年的香些。”

木槿早顾不得品葵瓜子香不香了,细细只往五六月份时回忆。

先帝大行的第二天,木槿便被人算计,许从悦为替生母开脱,自请去了陈州……

算来二人单独相见,只有萧以靖初至吴宫、她被许从悦约去说话,中计被人引走前的那一次。

紫藤花开得如火如荼,斯人临风玉立,弯着一双桃花眼温和望她,满腹忧虑只为她与慕容太后渐渐无法调和的矛盾。

他怕她对太后无礼,却又柔声安慰她,“莫怕,真有刀子捅你时,我帮你挡着!”

那时她说什么来着?

感动之余,她似乎把话头引了开去,就初次相遇劫持她的事调侃了几句,当时仿佛开玩笑是说了一句,若他拿三斤亲手炒制的瓜子来,她便大人大量原谅他以往种种得罪之处……

回眼看到许思颜审视的目光,木槿忍不住抚额,“我开玩笑而已……他再怎么用心学着,怎抵得上人家炒瓜子炒了几十年的火候?”

纤羽听得一呆,待要说什么,又不好说的,只是眼底有了些掩饰不住的愤愤之色。

木槿明知她心中不平,重新拈了瓜子嗑着,轻笑道:“当然,加上雍王这份心意,再难吃的瓜子本宫也会一粒粒嗑完,才算不辜负了雍王这份深情厚意。”

如此勉为其难地接受了雍王折腾好几个月才炒出的瓜子……

纤羽的俏脸连勉强的笑容也端不住了,顿了片刻,便行礼告退。

许思颜在侧看得清楚,未及跨出殿门,这丫头的脸就黑沉下来。

他叹了口气,剥了一颗瓜子送到自己唇边,边咀嚼着边道:“有这么难吃吗?还成吧,挺香的。”

他又剥了一粒,平日里灵巧地使剑握笔的手指略显笨拙。

木槿还他以似笑非笑的神情,慢悠悠道:“若我大赞好吃,大约此刻有些人便吃啥都不香了吧?”

许思颜瞪她一眼,“胡说!我吃木槿便觉得很香!一向很香!”

“……”

木槿耳边传来侍儿们的低笑声。

嗯,这回醋相公居然没吃醋,看来还心情不错呢!

着实有些玄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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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思颜陪木槿说了好一会儿话方才离去。

一出瑶光殿,他的面容立时冷了下来。

蕴了冰霜般的双眸扫过身畔从人,他怒喝道:“传许从悦!即刻传许从悦入宫!瞧在素日手足之情让他在京中多待几日,他倒越发长了能耐了!”

在瑶光殿外守候的内侍们不知因由,无不惶恐;那厢早已有人飞奔出宫,直奔雍王府。

许思颜已径自去了涵元殿,竟是一个从人不许跟随,紧闭殿门等候许从悦。

遂引得举宫震动。

早有和大太监王达要好的内侍悄悄前去打听,是何事引得皇上震怒如斯。

王达愁眉苦脸,低声道:“只怕要出大事。”

“嗯?”

“上回皇上也曾这样过一回。那次是召见了沈南霜沈姑娘,后来那结果大家都知道了!皇后……就是当时的太子妃小产,沈姑娘被逐出太子府,其他几个已经受了封的,同样没一个能进太子府……”

“那这次又是为何龙颜大怒?”

“这个……咱家就不知道了!”王达瞅着那内侍,“咱们宫里当差的,少说话,少打听,多做事,多把心思放在主子身上,好多着呢!”

那内侍便有些尴尬,再不敢细问下去,陪笑道:“我便是担心揣不透主子心思,说错话做错事,才来跟公公打听打听。既如此,咱们还是谨守本分,只管小心侍奉着吧!”

他躬身告退,王达也不挽留,目送他离去,却向身后打了个手势。

立时有暗影飘出,鬼魅般蹑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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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达的胖脸上便露出狐狸般狡猾的笑容,然后依然执了拂尘端端正正侍立于丹陛之上,依然是寻常待人接物时忠厚诚恳的模样。

闻得皇上急召,许从悦匆匆更衣入宫,立刻被引入了涵元殿。

殿外稍远处亦有宫人值守,只见雍王入内叩见,许思颜并未像从前一般令他平身,且眉目冷冽,眸凝寒星,冲着地上的堂兄厉声喝道:“许从悦,你好大的胆子!你眼里到底还有谁!”

王达慌忙掩上殿门,将帝王的雷霆之怒和另一人的难堪窘迫尽数关住,悄然抬袖擦了擦额上的汗。

怒叱声被厚重的门扇关住。

饶是如此,不过片刻,又有瓷器尖锐的破碎声传了出来。

不问可知,必是怒火中烧的年轻帝王摔了东西。

片刻之后,宫中当无人不知,许从悦遣人送礼物给皇后,却引得皇上大怒。

继而更是不难查出,许从悦送上的,是费了数月心思、亲手蒸煮炒制的葵瓜子……

以他雍王殿下的尊贵,如此大费周章,加上皇上的态度,其用心便着实可堪推敲……

外面宫人猜疑忐忑之际,涵元殿内却早已息了暴风骤雨。

碎的是御案旁的一只彩釉花瓶,细颈大肚,被推倒于地时,那炸裂声称不上惊天动地,却也震慑人心,在紧闭的大殿里嗡嗡不绝良久。

许从悦已站起身来,揉了揉耳朵,苦笑道:“皇上,这动静是不是太大了些?”

许思颜拉他在一旁榻上坐了,抬手倒了盏茶递与他,自己亦拈着茶盅,浅浅而笑,“动静大些,更易掩人耳目。”

许从悦低头喝着茶,沉吟片刻,慢慢道:“今日之后,最迟两三日间,应该会有人找我吧?”

许思颜眉目微倦,仰着头静默半晌,轻声道:“若无人找你,更好。我比你……更不想动他们。从悦,你知道的,其实太后于我,本该与亲生无异。”

即便幼时听闻过自己身世,当初他也不曾认为慕容雪这个母亲,会和生母有什么区别。

拳拳赤子心,岂能懂得这母亲娇惯怜爱背后的层层心机?

直到婚事卷入父母间的权力搏奕,十三岁的他被下虎狼之药,甚至成为对付他父亲的最好的棋子……

渐渐洞察他以为浓俨的母子之情,其实不过薄似纸片,那片赤子之心也便渐渐凉薄下去。

许从悦与他同在宫中长大,自是明白他的无奈与苦涩,艳丽的面容也便浮出怅然之色,“旁人只道帝王之家呼风唤雨,尊贵无畴,不知该怎样遂心如意。其中的惊涛骇浪,独我们自己知道罢!便是太后……心中大约也有许多难以外道的苦楚吧?”

许思颜眸光一沉,缓缓道:“她苦,难道旁人便不苦?她苦,难道便要旁人和她一起苦?若旁人不够苦,便施展手段让人家不得不苦?父皇在日,对她向来敬重有加,对慕容家亦是一再容让。否则慕容氏武将起家,二十年未有兵灾,他们凭什么举家衣紫腰金,个个封侯拜相!所谓知足常乐,她还要我们退让到什么地步?”

许从悦低低叹息,“皇上,自先帝病重,迄今一年有余,北狄虎视眈眈,北疆一直未曾完全安宁,目前恐怕不是削弱慕容氏的最好时机。”

“若北狄真有动静,我不得不依赖慕容氏退兵,到时更受他们掣肘,内忧外患,才更麻烦!”

继承了父母温润的眉眼,如有隆冬之际的寒风猎猎刮过。许思颜的话语亦似蕴了兵戈之声,铿锵有力,“木槿有孕在身,大吴未来的太子注定不会再与慕容家有牵扯。你瞧他们三番两次的算计,肯轻易善罢甘休吗?”

许从悦亦皱眉,“听闻皇上留心,已将瑶光殿保护得铁桶一般;皇后聪慧,身边的人亦玲珑忠诚,想再如先前般暗中下手的确不易。但若真的生出些别的心思,恐怕防不胜防。皇上顾虑的极有道理。”

许思颜抚摩着宝椅上鎏金蟠龙,缓缓道:“人都道我面柔心软,只因顾念着兄弟之情,自先帝故去后便把你留于京师,不将你遣回封地。殊不知我也有我的打算。如今瞧来,你到底还是懂我的。”

许从悦垂眸,唇边一丝清浅笑意轻轻荡开,“当年先帝将我封于雍地,为的是在江北那些不服管教的武将老臣间放一枚棋眼,既可就近监视,又可免去京城是非,正好可以专心训练出一批属于咱们皇家的精兵……

去年江北兵乱后,皇上雷厉风行,雍州、高凉附近心存异心的武将几乎被一网打尽,我再回上雍,也便没太大意义了!”

许思颜微笑,“慕容氏一直在拉拢你,一是看重你皇亲的身份,二是在意你手中那支府兵。等今日之事传出,必会认定我俩嫌隙更深,怎会放过这个机会?”

“皇上之意,让我虚与委蛇,借机打探他们的计划?”

“留心就好,不必刻意打探。木槿有孕在身,我也不希望他们此时惹事。”

许思颜顿了顿,修长有力的指尖叩在案上,斩钉截铁道,“我不希望我的太子继承皇位之时,还需看这些权臣武将们的脸色!慕容氏可以保有富贵,但绝不能再手握兵权!慕容家的兵力,非削不可!”

许从悦放下茶盏,起身向许思颜一揖,“臣必以皇上马首是瞻!”

许思颜这才面色和缓过来,亦起身握了他手道:“你我原是血脉相连的兄弟,何需如此多礼?何况便是我不说,你也必定会帮我。太后寿诞那日,若非你提醒,我又怎能来得及事先打听清楚缘由,暗中令亦珊前去解围?”

说到这里,他不觉又笑了起来,“也不知亦珊怎么和木槿那丫头解释的,倒也将她骗过去了!”

当日许从悦被慕容琅追得不敢回府,人人都道他在苦求许思颜帮忙。可谁又知他苦求之时,不过是在告诉许思颜,慕容琅行止有异,慕容氏恐别有用心,多半又有阴谋。许思颜亦起疑心,再问出萧以靖被引入德寿宫,遂将计就计去了一次雍王府,只想看看慕容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好在木槿与萧以靖足够谨慎。

——便是真中了圈套,他亦安排了贤妃苏亦珊和其他人暗中相助,绝不会让木槿再度在宫中遇险。

正因许从悦的提醒和苏亦珊的帮忙,慕容氏赔了夫人又折兵,反让许思颜找到借口将慕容依依逐去冷宫,让他们有苦难言……

许从悦听得此事亦是微笑,问道:“此事皇上似乎并未和皇后提起?”

许思颜摇头,“我明知有阴谋却不曾第一时间赶回相助,她知道了只怕又会不悦。——当时对她和她那个五哥的确有些疑心,原也想看看她的态度。说来我也有不是,此事还是不提的好。”

他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幽亮黑眸里已有明珠般温柔润洁的光辉潋滟闪动。

而他这些话分明是兄弟间极私密无间的言语了。

许从悦看他良久,方轻笑道:“从小到大,臣便未见皇上如此患得患失过。这是……一头栽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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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德寿宫那场暗算里,许从悦拖住许思颜的真实原因这时候交待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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