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谁画他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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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佳静仰慕地看了蔓蔓一眼。

蔓蔓说挺实际，道：“当然，这事能不能办成，还得让人去问问看，看小姑丈是不是能符合这个调度条件。”

想要调进北京工作，都不是件容易事。何况，林文才干了这么多年，都只是个技术工人，和领导巴不上关系。想着这其中困难诸多，哪怕行，八成得走后门，为此是否会让蔓蔓和蒋衍为难。林文才想到这，刚燃起念头又灭了，道：“蔓蔓，如果真不行，你和阿衍也不要勉强。所谓天无绝人之路。你小姑丈像你爸，有两只手，都要养女儿上大学，不怕是没有饭吃。”

蔓蔓看来，以自己现能力，想给林文才找个工作，是不难，只是，林文才不一定愿意到她饭馆里当个小领导，仍旧只想回电力局工作。毕竟，林文才那里干了那么多年，这样中途放弃了，等于放弃了电力局退休丰厚养老福利。想想实让人不甘心。

蔓蔓一边琢磨着法子，一面环顾起屋里环境，这是个两房一厅房子，面积约有七八十来平方米，两个人住是相当宽绰。屋里电器家具装修，截然不同与原先那个几乎一无所有小出租房，原本屋主配备冰箱空调煤气炉等设备，全是国内外知名品牌，连抽油烟机和消毒碗柜都有，看得出这个屋主人，本来至少是个比较富裕中产阶级。这样条件，老实说，是比温世轩买房子好，比蔓蔓和蒋大少现住房子都要阔绰。

屋里收拾干净整洁之余，可以发现，为了高考上文化课上后一搏，高考复习资料，是堆到了客厅满是，就别提林佳静自己房间里会是什么模样了。

蔓蔓看到这，松了口气，想来林佳静并没有因为中央美院专业考试中落考一事影响心情。

林佳静想很清楚，考不上中央美院，但是清华美院谁都知道国家美术院校中间并不差，并且赏识她，她没有理由不进去。

她不见得会觉得就此输给了温媛，清华美院设清华大学里面，文化课据说是与清华大学非艺术院校学生一块上，地位平等，说明综合素质高。未来几年大学出来，谁胜谁负，难说。

蔓蔓见她志气十足样子，笑道：“我和阿衍开车到这里，看你们住清华附近，就想，是不是你们一早想好是非要上清华了。”

“那倒不是。”林文才和林佳静连忙摇手，林佳静确本来并没有想到自己能过清华艺术考。林文才道：“是她考过了专业考，我们才搬过来，想着就近，多感受下清华氛围，可以增强斗志。”

就近？蔓蔓想，可能不止这个原因吧。清华这边地段，地价比较昂贵，不比他们原先住那地方，同样不比温家人住那地方。恐怕也是为了远离温家那批人时不时来打扰。

林佳静冲蔓蔓小声说：“蔓蔓姐你可能不知道，温媛那几天，就没有考上中央美院之前，还和大舅是住了一阵。但是，中央美院成绩单一出，她立马搬去和大舅妈一起住了。”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考不上之前，温媛感觉走投无路，只能投靠温世轩这棵救命草。考上了，许玉娥抛出橄榄枝，能各种方面满足她，温媛没有理由不舍了温世轩投入许玉娥怀抱。

有人或许说温媛挺可怜，父母离婚孩子都是不幸。但是，蔓蔓和林佳静看来，可怜应该是温世轩，摊上这样一个见风使舵完全把父母当成工具利用女儿。

“为了大舅，我说什么都得把她这嚣张气焰打下去。”林佳静气冲冲地说。

温世轩对林佳静很好，林佳静早就把温世轩当自己另一个爸那样看了。

蔓蔓却没有林佳静这样鲁莽，林佳静士气是可嘉，但远没有她了解温媛。温媛，不是那么容易打趴下来人。温媛骨子里傲，其实比她比林佳静都要来甚。为了这点，温媛什么事都可以干出来。

晚上，蔓蔓林文才这里帮他们父女俩做了顿饭。饭后，告辞时，想着清华大学就这附近，就近去看了下姚子宝和彭芳。

蒋衍找个地方停车，挽上媳妇手，走进夜色幽美清华校园里。

清华大学历史悠久，院内历史残留建筑，可见一斑。走古色古香建筑旁边一条古树林立绿叶葱郁校园小路。夜风清凉，如今正值春夏交际之时，不冷不热，户外散步尤佳。呼吸两口鲜空气，能感觉被紧张都市生活所逼心肺里舒缓上一口长气。

把头靠老公肩膀上，这样慢慢两人一起走下去路子，虽似悠长，却很美好。

两人只是走着路，没有过多言语交谈。

蔓蔓看着路灯下照出来一个斑驳影子，像是看得出神。

蒋衍低下头，低声问她：“想谁事？你爸，还是温媛？”

“要先想小姑丈工作上事情。”蔓蔓微微地拧着眉，“这事，我看八成要走后门走关系，但是，说实话，我不想这么做。”

中国人办事，如果不走后门不走人情，想办成个事谈何容易。就算林文才有正当理由申请，按照正常程序过关斩将话，不花一点贿赂，批下来怕也得猴年马月。所以蒋衍觉得，林文才这事如果不想点歪路，基本没戏。但走歪路并不等于必须是走邪路。

“这事，我可能要和你哥商量下，因为要策动到你未来大嫂。”蒋衍说，考虑到如果没有通过君爷同意，私下去找白露，不合情理。

蔓蔓听老公说要去找白露反而有办法，仰起脸：“找白露姐话，我去就行了。你不用去告诉我哥。我哥要是知道我帮温家人，能同意吗？”

老婆说这话有理。蒋衍想到自己听说另一件事，问：“我听你去要求白露，说要白露带你去认识多一些人。”

“是。”蔓蔓对老公坦诚，“这事本来是我姥姥过世之前决定了，只是被我姥姥事一直给耽误了，现我哥心情好了，我可以继续履行这个计划。”

“你想认识些什么人？”

“各种各样人吧。”蔓蔓偏着头说，“当然，与我同个专业方面，想认识比较多一些。”

蔓蔓想，有孩子不方便上学深造，但不代表学习机会就此中断。有老话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学习机会到处都有，主要是看自己。她想深造专业，她想拓宽自己社交领域，她想变得有能力。这样，到了哪一天，她她哥面前站着，绝不是她哥眼中被她哥只看成是一个小孩子而已了。

要让她哥另眼相看，真不是一件很容易很容易事。据她所知，她哥能另眼相看人，至今，她周围，还没有一个。包括陆老头内。

边是月光下散步，看着时间不早了，蔓蔓打了电话给彭芳和姚子宝。刚好这两人都图书馆里晚自修，分别接到蔓蔓电话后，要赶去和蔓蔓见面，楼梯口碰上。

“蔓蔓姐打了电话给你吗？”姚子宝见到她从后头赶来，楼梯上定住脚步转过身来问。

彭芳没想到他故意停下来等她，只好点了点头：“是。”

“一块走吧。”姚子宝说。

彭芳没理由拒绝他这个提议，现都是什么时代了，又不是为了爱情非要死要活，恋人做不成，完全可以做朋友。她于是与他并肩走着。

一路，遇到同学。大学里现不少人知道他们家人之间有关系，是住一个大院，见他们一块，难免会有些七嘴八舌。

彭芳低下头，速地加点脚步。姚子宝却是落了后面，看起来有些心不焉，并不意人家怎么说他们之间关系了。

他们要去到蔓蔓与他们会面观畴园，需要一段距离。这个时间，蔓蔓他们已经是走到了观畴园，观畴园是清华大学里面一家学生饭堂，又叫万人饭堂，规模宏大，能容纳三千多人用餐。只是现早过了学生饭堂晚饭时间，观畴园没有营业。所以，他们就此走到了附近一家咖啡馆。

清华大学据闻处处都是有历史有传说。到了咖啡馆里，见到来这里消费顾客并不少。当然，这里价格比较昂贵，一般学生习惯于简朴，不会时常到这里来。蔓蔓他们咖啡馆里见到，大都是比较成熟成年人，或许里面有校博士校研究生，但是，相对来说，年轻本科生，应该是比较少。

“你说，我们这里见宝儿他们合适不合适？”蔓蔓问。

“现学校里哪有人介意这些？你不要把清华学生看得太古板了。”蒋衍随口答一句。

听老公这语气，好像常来过清华，蔓蔓扭下眉头翘下嘴唇，细细打量起老公表情。

蒋衍被媳妇目光盯得周身有点发毛，门口叮铃一声，有人推门进店，听有男子声音对着她老公说：“哎，这不是蒋军官吗？”

真被她料中了。她老公不止来过清华，还和清华人合作过搞工作。这些人，熟悉不算很熟悉，但因为同样为一项工作同甘共苦过，肯定是有点交情。

走过来招呼蒋衍男人，瘦瘦高高，戴了副看起来度数很深眼镜，着装打扮，都是很朴素那种。蔓蔓听老公介绍，这人姓戴，叫戴兴伟，是本校做研究博士后。能读到博士后，因此年纪是稍微比她老公，要大一些。

戴兴伟非要拉着蒋大少坐下来喝杯咖啡，说由他请客，一双眼睛，则是往蔓蔓看了又看。

“我媳妇，温蔓。”蒋衍说。

“我有听人说你去年就娶了媳妇，但是，没有想到——”戴兴伟冲着蔓蔓笑了笑，由于他脸有点黑，显得一排白牙特别亮，“嫂子长得这么漂亮。”

蔓蔓听完这句夸奖词，差点儿把喝进口里柠檬水喷了出来。

她蔓蔓，从来五官就是一般，没有人刚见面夸她漂亮。

蒋衍听着戴兴伟这样夸自己媳妇，都觉得别扭，目光瞪着对方，意味地说：“夸我内子是秀外慧中人比较多。”

“是吗？可我看着她，像是看到画里人一样。”戴兴伟扶扶镜片，流出不可思议口气。

“画里人？”蔓蔓小两口，面面相看。

她怎么会变成画里人了。

“上回我们自己学校美院里人，搞了次画展，我见她和其中一幅画里人，有点像。”戴兴伟边说，边像是拿放大镜仔细地放大蔓蔓确定，“真是，有点像呢。”

听到可能有人私下画自己老婆，蒋衍不高兴了，问：“是谁画画？”

“这个我不记得，具体得回头去查。”戴兴伟说。

蔓蔓忙拉住自己老公，不过是可能有个学生把人画和她一点像，没有必要这么大动干戈，惹人笑话。

蒋衍却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让戴兴伟现就打电话去帮他问。

戴兴伟打了好几通电话，似乎事情搞得很复杂，终无比歉意地与蒋衍说：“好像我弄错了，那人画对象不是她，说是自己做梦梦到人。”说着，又安慰蒋大少：“你想想你自己都没有带媳妇出来见过人，谁能见着你媳妇，画你媳妇。”

蒋衍想也是。他小媳妇蔓蔓可以说是深居简出人，基本圈外人，想见，都没有机会。只是，这做梦都能梦到和自己媳妇长差不多人，也太奇怪了。

“你就别疑神疑鬼了，不是学生画。是一个老师。”戴兴伟再度以这话来排除蒋大少疑虑。

清华能当上老师，大都有些年纪了。

蔓蔓觉得，绝对不是人家画像她，是戴兴伟戴了眼镜看东西仍有问题，才会把大师梦里梦到画出来仙女看成是她。

接下来，戴兴伟和蒋大少刚谈了两句行业里话，姚子宝和彭芳到了。

彭芳进门前，透过玻璃窗户乍看到戴兴伟时都吃了一惊，问姚子宝：“他怎么这？”</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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