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只差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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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血过多的症状还在，全身乏力，肌肉不时痉挛，眼前一阵阵眩晕，大脑的理解能力和反应能力远比平时慢得多，就连耳中听到的声音，都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这些无一不代表着血液大量损耗，意识接近丧失时的症状，按照正常生理变化，可能就在一两秒之后，视觉听觉就会丧失，大脑的信号也会随之中断，意识陷入永恒的沉睡，再也无法从永眠之中醒来了。

然而妮娜发现，这一理论上再也无法中止的变化过程，突然就诡异的中止了。

出血戛然而止，无论是内部还是外部，伤口都不再出血。不，确切的说，伤口突然就不存在了，不仅所有创口瞬间恢复到未受伤状态，就连充满了胸腔内部的淤血都莫名其妙的消失，如果不是失血过多带来的挥之不去的眩晕和虚弱依然困扰着她，她甚至忍不住怀疑，刚才发生的一切会不会只是一场噩梦。

当然不会，因为衣服上的破损也还在，身前身后，礼服上都多了好几个洞，破损周围的衣物也都吸饱了双方的献血，滴答滴答的滴落，在地面留下一小滩血迹。

如果这还不足以证明几秒前遭遇的真实性的话，那么看看面前的乌鸦，就不会再有任何怀疑了。

乌鸦已经放开搂着她的手，后退几步拉开了距离，让妮娜可以看到他的全身。妮娜可以确定，此时的乌鸦，比几秒前的伤势更严重。脸色灰败，五官溢血，胸前和背后的伤口血流如注，站都很难站稳，双腿一直在打颤。当然，这些只能作为参考，真正让妮娜确定乌鸦状态的……唔，为什么你身上被洞穿的窟窿从四个变成了八个，八个窟窿摆在胸前，怎么可能看不出伤势更严重了。

“呵呵呵。”濒死的乌鸦还在吃吃的笑着，似乎是双腿无力支撑身体了，踉踉跄跄的步步后退，就在此时，就在妮娜面前，让她难以置信的奇迹出现了。每后退一步，胸前的八个窟窿就减少一个，身前身后的创口都平复如初，连一点伤疤都没有留下，踉跄的速度并不满，妮娜只是几次眨眼，八个贯穿伤就彻底消失，破损的衣物下露出光滑完好的皮肤，白花花的一片，让衣服上的缺损格外显眼。

“这，这，你……”妮娜疑惑地摸了摸自己原本受伤的位置，顺便拽了拽衣服掩住破损，不是幻觉啊，伤口确实消失了，到底是什么情况？实在想不通，妮娜呆呆地盯着乌鸦看了半天，这才结结巴巴的说道，“你……我……你到底做了什么？”

“嘘……”

乌鸦神秘的笑了笑，食指指指妮娜，又指指自己，最后竖在嘴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促狭的眨眨眼，并未回答妮娜的问题，反而转身向后看去，这时他身上已经基本看不出受伤的样子了，称得上是举止如常，唯一的异常，就是动作显得有点虚弱，不像过去那么有力了。

“哼”，还没从乌鸦表现中回过神来，妮娜就听到来自身旁的怒哼，一扭头，发现脸色阴沉的雌豹正用一双冒火的眼睛怒视着她。字面意思，雌豹的眼睛里真的冒着两团火，不过一眨眼就消失了，只剩下了怒火而已。不过，满眼怒火的雌豹居然忍了下来，虽然没忍住朝妮娜恶狠狠地竖起了中指，还泄愤般虚踢了乌鸦一脚，但还是寸步不离的守在乌鸦身旁，和他一起向后方观察。

后方的战斗早已结束，甚至连战斗过程都谈不上。

埋伏者确实装备精良准备充分，火力非常凶猛，但随着一群人顺着楼梯冲下站台，埋伏者的攻势瞬间就明显减弱了，等到被冲下站台的这群人簇拥在中间的主导者站出来的时候，枪声彻底停息，剩下的就只有冲下来这群人的呵斥声和埋伏者的询问声，几轮问答过后，主导者轻声宣讲了几句，埋伏者们就主动扔下了武器，迅速排成队列，笔直的站在站台上，如同一群等待检阅的士兵。

好吧，他们似乎本来就是一群士兵。